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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诀看了北晚一眼,跟随大臣缓慢退朝。
紫钦宝殿外,宋允席瞧秋诀站在门外一侧,并未走。
他上前道“殿下不走么”
“你们先走,我还有事。”秋诀说道。
殿内群臣退毕,紫钦宝殿的门被关上。
秋诀站在门外,面色微沉。
秋世宗压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给朕保证过万无一失的吗”
北晚道“来者太过狡猾阴险,天策府弟子防不胜防,还请皇上责罚。”
北晚跪地。
责罚。
他要怎么责罚。
昨夜值守长秋殿的天策府女侍如今还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他还能怎么责罚。
如今世人纷纷猜测“天策”的去向,他又如何和天下交代。
他好奇“天策”在长秋殿中的流言是从何而起,又好奇,真的有人敢闯长秋殿,翻找“天策”。
秋世宗沉下一口气道“朕已命太医院尽快研制解药,其他的事后再处置。你先起来。”
“是。”北晚起身。
秋世宗想起一事道“你派人去边北。”
北晚微微抬眸。
秋世宗继续道“烟定城,派人看着老五,以防他
与祈国勾结。”
“是。”北晚应下。
秋玏生平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母妃,如今敬妃被当做人质一样关押在宫内,秋玏怎敢造反。
无论是五皇子还是三皇子,他们最在意的东西都没有了,可她仍感觉不到一点报仇后的快感。
再如何,北山上的那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退下吧,天策府的事你处理好。”秋世宗道。
北晚并未告退,她道“皇上”
“还有事”
“至于天策若是真的天策不拿出来的话,那些江湖混子势必还会再来,现在市井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北晚故意拖长声音。
“猜测什么”秋世宗问。
“猜测有关天策的事。”北晚道。
“这些,朕自有安排。”
北晚不能再说什么,便躬身告退。
她出来,便看到秋诀站在一侧。
“殿下。”北晚屈身行礼。
“免了。”秋诀说“父皇没把你怎么样。”
北晚轻笑“能怎样。殿下多虑了。”
“你选择了老二”秋诀问道。
北晚脸上的笑意渐渐凝注。
她伸手无意识的摸上腰间,秋诀送她的酒壶。
他送酒壶时便表明来意,希望这次北晚站在他那边,可这次,她依旧没有选择他。
北晚轻“嗯”了一声。
秋诀捏紧拳。
他当初以为五皇子倒了以后,她会选择他,可她却选了三皇子,如今三皇子没了以后,他以为,她总该选择他了吧。
可结果,她又选择了老二。
北晚抬眸问“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没了,你走吧。”秋诀道。
“臣告退。”北晚身子微躬,从一侧下了台阶。
星屠站在秋诀身后,拳头松了又紧,她看到秋诀的目光一直追着北晚下了台阶。
那双眸子中,有太多东西是星屠说不清楚。
她很难受,她想替他把话说清楚。
星屠是这样想的,脚步不听使唤,竟鬼使神差的朝北晚追去。
她蜻蜓点水,一个跨步,从台阶上跃到北晚面前,
将人拦下。
“有事”北晚许是察觉到星屠身上带着丝戾气。
星屠缓了几秒,俯身道“耽误大人一会,恳请大人给星屠时间,让星屠把话说完。”
北晚刻意后退一步,与星屠拉开距离“你说。”
“殿下在此之前,从未喜欢过什么姑娘。”
星屠像是鼓足好大勇气,才将这些话说出口“他身边也从不让丫头暖床,不临幸任何一个没有正式身份的女子。”
星屠悄悄看一眼北晚的反应,十分平淡,她继续道“大人别看他比你年长,别看他有筹谋和算计,在情字上,他还是个少年,喜欢谁,便对谁好。”
北晚还是一副淡到不能在淡的神情。
她抬眸,远远地看了一眼台阶上站着的秋诀。
白衣锦绣,墨发如玉,他就站在那里。
离她不远的地方。
她却觉得这中间横着深渊,她永远也无法跨越。
那些血海深仇,就算他没沾染半点北家人的血,但他身为秋世宗的儿子身为秋玏、秋绛、秋轼的兄弟,他也难逃其咎。
她怎能喜欢。
星屠见北晚不说话,她咬咬牙,道“大人若是不喜欢殿下,便早早拒绝了他,别让他伤心。”
北晚回过神,笑道“我也从未说过喜欢他啊,那就劳烦姑娘替我回绝殿下。”
话毕,北晚要走。
星屠不甘心,上前拉住北晚衣袖。
北晚回眸,看她。
“在边北时,是殿下将大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大人今日便这般狠心”
北晚将手攥成一个拳,脸上却不动声色,
她转过身,面对星屠,轻笑“我便是如此心狠,权当是太子殿下看错了人,倾心错了人。”
她将衣袖从星屠手中抽走,冷道“我对殿下从未动过半点心思与念头。”
北晚说完,下意识的抬眸,便看到秋诀已下了台阶,站在离自己很近的位置。
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他全都听到了。
北晚的笑容僵在脸上。
秋诀缓慢下了台阶,站在北晚面前,挥手,星屠便退下了。
此刻,偌大的空地上,只有他们二人。
秋诀问道“你真的,从未动过半分真心”
北晚答道“从未。”
“好。”秋诀笑了笑,说“你走吧。”
“臣告退。”北晚俯身,恭敬行礼,便头也不回的往宫外走去。
空地上刮过一丝凉爽的清风,分明是让人舒服的清风,北晚却皱了眉。
北晚走后,星屠默默走回秋诀身边。
她垂眸道“殿下,是星屠鲁莽,还请殿下责罚。”
“说开也好,起码不会再存希望。我们也回府吧。”秋诀将目光从北晚的背影上收回,唇角带了一丝淡淡的笑。
这笑意味不明,就连打小跟在秋诀身边的星屠也不
懂这笑的含义。
闷热的夏日很快过去,从夏到秋的这段日子,北晚与二皇子秋轼走的颇为亲近。
北晚以铃铛中毒需要养伤为由,每次见二皇子必会带着阴黎青。
这日,二皇子府。
秋轼摆了一桌好酒接待北晚。
酒过三巡,秋轼眼眸染着一丝微醺。
他看着北晚,一袭黑袍,冷艳、高贵,让人琢磨不透,他醉着,便说着醉话道“北晚,你很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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