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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尉迟璟兴致高昂时,乘风站在门外,拔高了音调,说道“太子殿下,使团里几位大人要见你,为是茶楼里听到那些事。”
“几位大人说,那茶楼说书先生虽不是皇室中人,但他毕竟是西楚人。想必,他说那些事,必定是经过西楚皇室授意。西楚国着实是欺人太甚,太子殿下需要早做决断,采取措施,以免我们到时不会被打毫无还手之力。”
尉迟璟额头水珠,滴滴答答地掉,很想直接喊了一声“滚”。
这乘风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遇到一点小事,总是直接跟他喊“大事不妙”,也不懂得分场合。
容茶亦是如同在滚烫雨水中浸泡过,面上透出绯色。
待回过神来,她心觉那可是不得了大事,忙是使劲地推他。
“天都要塌下来了,你还不快去”
以往,尉迟璟也不是没有夜半遇到急事时候。但先前,他都会二话不说地去见人。
但现在
尉迟璟不曾停歇,眸中烈火未消,灼灼地盯着她眼,显然是不愿在这种时候就走了。
容茶顾不得抹脸上水珠儿。
她小声嘀咕“我还不想做让人痛骂红颜祸水。”
见尉迟璟依旧不为所动,她又道“你看,你还没将所有危险都处理好,该如何让我和我父兄同意你提亲”
尉迟璟紧掐着人,眉梢轻动,眼尾里溢出妖治光。
既然她没有明白地拒绝,想来,她也是在考虑。
他心里暗喜,自然狠了些。
“小骗子,原来你刚都听到了,是故意不理我”
容茶撇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尉迟璟却掰过她脸颊,就想让她认真地看着两人
他哑声轻笑,再转眸,对着门口乘风应了声“你让他们且等些时间,孤会尽快过去。”
话落,他非但没离开,反而愈发凶猛。
容茶杏眸里,再次沁出一汪清泪。
她震惊地看着他,指甲陷入软枕中。
唇被咬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红艳艳,在夜色里,尤为灼目。
尉迟璟低笑“茶茶,你总要让我有始有终。不然,以后怕是要被你嫌弃。”
容茶雪白臂弯,却是迅疾地探到他脑袋后。
她眼波眄转,做了调整。
她天生软,素来适合他。
一番天旋地转后,容茶稍垂眼帘,即是对上他掩入阴影内眉眼。
他眉心朱砂殷红,充满了莫名诱惑,若彼岸曼珠沙华。
容茶轻吻过那颗朱砂痣,樱唇含笑“还是由我来吧。”
要是听他,等天亮都不一定能出去。
尉迟璟惊讶地看着她。
那双凤眸内水光明明灭灭,时暗时燃,将两个人共同燃烧。
饶是如此,在剧烈摇晃后,风雨才停止。
尉迟璟终于走了。
容茶被热浪烫到,缓了一阵,才费劲地爬起来。
她收拾好以后,即是离开。
想起昨夜在茶楼里听到那些话,她眉目沉了沉,心想,尉迟琏这是打铁主意,要坑狗太子吧。
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此事。
容茶摸了回去,偷偷喝完一碗避子汤后,累得沾枕就睡。
等天亮时候,她走出房门,恰是在廊上遇到范溪。
范溪面色沉重,打量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容茶低下头,将准备好说辞讲了一遍,“昨晚,我去帮西楚女帝照料花草,待得晚了些,她就将我留宿在皇宫里。等今日天亮了,她再让人送我回来。”
范溪是个大男人,心粗了些,没仔细留意她面上不自然红晕。
他昨晚去尉迟璟房里,没抓到她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最多就是心有疑惑。
但现在,不是谈论这种事时候。
“你过来,我有要事同你说。”范溪端正了容色,带容茶到楼下桌边坐下后,令人奉上早膳,悄声道“你昨夜既是去了茶楼,想来,茶楼说书先生讲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容茶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入唇中,点点头。
范溪又道“在今早,城中流传着一件事,那位说书先生昨夜投井自尽了。”
容茶哑然失色,“谁杀”
范溪道“谁杀不重要。重要是,今早,城内流传着一种说法,说那位先生是受人唆使,凭空捏造谣言。等事迹败露后,他被那幕后之人解决了。”
容茶一听,撂下汤勺,眼神也跟着凝重起来。
范溪或许以为尉迟璟一直卧病在榻,深居简出,但她很清楚,尉迟璟私底下,应该是动了些手脚。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当时暗自潜入西楚皇宫。
如此一来,那位说书先生死,也同尉迟璟有关
真想不到,狗太子虽是身中剧毒,但他不仅在某些方面表示强劲,跟尉迟琏也能硬杠。
在容茶沉默时,范溪郑重跟她分析“李沂定是同尉迟琏透露了尉迟璟行踪。尉迟琏不会放过这次绝佳机会。”
“这两天,你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就算出了门,也要避免同尉迟璟相见。到了这种时候,我们应该选择隔岸观火。西晋皇族内务,我们其实不便插手。”
容茶蛾眉紧蹙,却是想到另一个问题。
“可是,七哥,我们前来西楚时候,曾帮尉迟璟讨过解药。若是尉迟琏知道此事,心里会不会对东晋有想法而且,你之前曾同他结盟,到了后面,你不再帮他事,他可能都会记在心里。”
范溪深思了会,让她不必忧心,“尉迟琏此人,我还是了解一些。若是能避免,他会尽量避免战患。若是将来,执掌西晋大权人,当真是尉迟琏,我会同解释清楚。出于两国往来,尉迟应该也会不计前嫌。”
“未必如此。”容茶想到自己上回见到尉迟琏时,他那欲言又止神情,眸色微凝。
尉迟琏对她心思,她心里能猜到一二。
“还有我。”容茶转过眼,对范溪道“就如今状况而言,东晋尚不能与西晋抗衡。倘若来日,尉迟琏真能主宰西晋,同东晋要人,东晋能不给吗”
对于得不到,男人总会放在心上。待它日,要是真到了那么一步,东晋貌似也没有退路。
可范溪是站在东晋角度来谈此事,她不好拉东晋下水,去同尉迟琏抗衡。
这种问题,还是她自己去解决为好。
“七哥,我出门一趟。”容茶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范溪顿恼,拍桌道“你要去哪里给我坐下。”
容茶笑道“去皇宫见女帝。她生辰宴在即,西楚子民被无故而亡,这对于她来说,算是,身为前来祝贺她生辰使者,我应当代表东晋使团前去安慰她。七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要是没有慕容央许可,尉迟琏想来也没有办法在西楚国都任性妄为。
她若是能说服慕容央,尉迟璟那边可能会好办许多。
“公主,我和你一同前去。”清离走了出来,表示要跟她一起前去。
范溪看容茶不是去找尉迟璟,也松了口,只派了些人,跟随着她。
马上就是自己生辰宴了,慕容央今日正兴高采烈地在寝宫内试新衣。
容茶和清离一过来,即是向她行礼,“女帝陛下千秋万代”
慕容央露出友好笑容,双手攥了裙摆,转了个圈,询问容茶“你来刚好,你看看朕这身凤袍怎么样朕打算到了生辰宴那日,就穿这身。”
若不是身上华贵点缀,此时她,确像是一个十八岁姑娘。
容茶放眼望去,便见那绯红色凤袍,如火般热烈。凤袍上面花纹别致精美,似乎在燃烧火焰里盛开。
她柔柔地笑“女帝是天生美人,又是风华绝代,当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慕容央听罢,笑容却是逐渐淡去,转而,看着落地铜镜,发了会呆。
容茶不解地问“女帝陛下可有心事。还是说,这身凤袍不合你心意”
慕容央摇头,轻轻地叹息“没有。只不过,所有人都夸朕穿这身凤袍好看,朕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身凤袍不适合女帝陛下。”慕容央刚叹完,清离冷不丁地掀眸,说道“在下认为,女帝陛下性子并不张扬,并不适合红色。纯净白,更能衬托出陛下独一无二美。”
听他这么说,容茶恍然大悟。
难怪她感觉今日慕容央,和上回所见相比,缺了点什么。
原因就出在凤袍颜色上。
慕容央气质虽然高贵,但性子偏于沉静,容貌也不是艳丽款,而是更偏向于清冷冰山美人。红色反而会掩盖了她外貌长处,让她看起来有些违和。
女帝专属银色发冠上,有数只孔雀展翅,华丽奢靡。若是换一身白色凤袍,慕容央整个人看起来,就会如昆仑山巅纯净高贵莲,可望而不可即。
果然,还是男人眼光更真实。
容茶暗暗地给清离竖了个大拇指。
慕容央愣了愣,多看了几眼清离。
自打她试穿凤袍开始,没有人敢说不好看。
就连尉迟琏,给她答复都很敷衍,还不如一个陌生男人
思及此,慕容央眼眸上蒙了层氤氲雾气。
慕容央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怯弱一面,遂侧了眼,清了嗓子,问道“你们今日前来寻朕,是有要事吗”
容茶郑重地颔首。
“我其实是想问陛下,陛下是否收留了西晋原来大皇子尉迟琏”
“没错。”慕容央眸色幽幽,飘向窗外,落在院中纷纷扬扬栀子花上。
“实不相瞒,尉迟琏来到西楚以后,帮了朕很多忙。父皇母后曾在西楚境内推行新政,废除奴隶制,提倡百姓从商,诸多举措早已引起西楚贵族不满。父皇母后在世时,倒没出过什么乱子。但他们一离世,所有重担都落到我身上。”
“众多贵族和朝臣欺我一个年轻姑娘刚执掌西楚朝政,根基不稳,便日日上奏,想逼我推翻我父皇母后政策,重施旧政。各地暴动亦是此起彼伏。我父皇母后留下理想,我确实是不堪重负,无以为继。尉迟琏帮我平息诸多事端,为此,我是要感激他。”
“而且,我父母希望哪一天,世间能够止戈休战,人人平等。这个理想,也只有他能帮我实现。”
容茶听着,默默地垂下眼帘。
这几年来,狗太子四处征战,搞得诸国对其恨得牙痒痒,恨不能将其杀之而后快。
与其相比,尉迟琏好像确是更讨喜。
只不过,慕容央父母思想太过超前。
在她穿越前所处那个时代,都尚未实现慕容央说理想,更不消说,现在这个时代了。
“女帝陛下,虽说事在人为,但有些事,并不是寻常人能达成,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明白。”慕容央转而笑道“我父母就是如此。慧极必伤,他们就是想做事太多,以至于年纪不大,就撒手人寰。所以,朕并不想像他们一样,朕还想做些自己喜欢事。”
想着,慕容央眼波微晃,在阳光下浮现出碎金,颊上晕染了年轻女子特有娇羞。
容茶觑了眼,心道,这女帝该不会是压抑久了,将感情想得太美好,然后将一颗心都放到那尉迟琏身上了吧
她对上慕容央眼,提醒一句“求而不得是很痛苦事,还请陛下莫要陷得深了。”
慕容央却是反问道“你很喜欢尉迟璟吗”
容茶诧异地抬眸。
慕容央又道“实际上,你父皇没病,你是为了他,才向朕讨解药吧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又为什么,在今日来见朕”
容茶刚想说话,一个意想不到人已是先走了进来。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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