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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伐贼(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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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伐贼8

    灯烛映月之夜,清晰可见冯瑶月面红耳赤,暗暗回视,颔首柔笑,“这般靠近是为何呀这月寒星冷,若让他人看见可多难为情”

    “纱厨藤簟,玉人罗扇轻缣。”谢铁轻轻诉说,笑意很淡很淡,“那日一见,妳我仿似已被月老牵了红线般奇妙”

    “你一惯花花心肠,岂知那句是真假”冯瑶月双颊晕红似花,幸得月夜帮她装点修饰,只闻娇羞的喘息声。

    “我谢某生来便尝尽人间苦楚,早不识天高地厚。唯独对妳,我绝不敢违心欺言”语落,谢铁见她频频忸怩,只好后退,保持原来的距离,“呃”一声笑叹,望向夜空盈盈洒洒的流萤,有意无意地道“若妳不嫌弃我穷困潦倒,等码头失窃一事告落,我便娶妳”很怕冯瑶月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谢铁脸上陡然蹙眉而发烫。

    闻言,冯瑶月虽铭感五内,却不慌质疑道“娶

    我你与我已有十余年不见,你可闻我历尽了多少沧桑况且你只比我年长一岁,又可知我为何迟迟未嫁”

    “我长年留恋花丛,只为借酒浇愁,却从不做越轨之事。”谢铁模样毅然,开诚布公地直视她,明显有些害急了,“无论妳过去如何对妳定不离不弃”眼光灼灼,言词凿凿,惹得冯瑶月无处可躲。

    “谢公子不可一世自不必出于一时心热,怜悯我区区残衣旧容。”冯瑶月见他方寸微乱,想必也是动了真情,但忽如其来的十里红妆,怅然若失得可怕,“我并非你所想般单纯柔弱,我曾为了目的而不惜牺牲一切,包括我的灵魂”

    猝不及防,谢铁再次把她搂紧,殊不知内心已是愁肠千转,哽咽道“满目山河空远,落花更伤春。怜取眼前人。谢铁乃一自私之人,自诩文武风骚,却没有半分心怀天下的壮志,但至少也懂得包容与自知”

    “你可知我父亲是如何死去的吗”冯瑶月无力挣扎,依靠在谢铁的肩上,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勇气,

    方能打开尘封的旧事,明亮的眼珠充满恐惧与仇恨,直勾勾的怒视着黑夜,“父亲长年苦读,精通百家理学,区区乡试自然易如探囊取物。故而九岁那年,父亲终下决定,带我举家迁至大都,一心想通过科举来实现胸中抱负。离开那天本想与你道别,却迟迟不见你踪影”言及此处,仿似语带幽怨。

    那日,她又如何得知。谢铁暗自躲在一远处,欲泪看别的落寞。

    冯瑶月似乎有意不让谢铁看到面露狰狞的自己,即使对方不再施力,仍任由彼此的身姿紧贴,“我与父亲跋山涉水,历经几月的波折,终于如愿以偿到达大都。但人生地不熟,加之钱财散尽,一时竟连栖身之地也不曾有着落。幸得当时机缘巧合之下,一位姓刘的公子很是欣赏父亲的才华,不嫌我父女贫贱,反而与父亲成了好友,并解了我俩财物之急”

    “姓刘的公子”谢铁将冯瑶月推至身前,见她神情恍惚,但亦算清醒,便轻声问道“不知这位好心人有何过人之处竟如此侠义肝胆”

    提起此人,冯瑶月的脸色仿似缓和许多,声音也

    不再凝重,“他单名刘基,字伯温。处州青田县人。”

    “处州自古可是风水宝地能人异士多如星辰,想必此人定然也身怀绝技”谢铁恍然一悟,感叹道。

    冯瑶月见他这般赞赏自己的恩人,欣慰一笑,悠悠说道“刘叔叔一身仙风道骨,识天文,通兵法,善诗文,可谓全才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堪称张子房在世”

    “世上真有如此奇人与我师傅比之如何”谢铁赫然一惊,难以置信地问道。

    忽尔,冯瑶月噗呲一笑,讪讪道“为何非要比个高低呢你等男子真虚荣,呵呵”

    “也对”谢铁赧然一笑,亦觉有失礼仪,便不再纠结此事,话锋一转,询问道“不知后来发生了何事竟让伯父无端身故”

    冯瑶月亦不再逃避,从容自若地答道“当年的监考员中,有一位蒙古高官生来非常痛恨我等南人,加上他忌惮父亲的才学。所以考试当天竟冤枉我父亲

    作弊,取消了他的殿试资格不止,竟还收入天牢。数日之后,父亲悲愤欲绝,不幸于狱中吐血身亡。岂知那恶人为斩草除根,竟连年幼的我也想赶尽杀绝”

    “可恶至极”谢铁登时双拳紧握,义愤填膺地愤怒道“鞑子霸我河山,欺我同胞天理何在”

    冯瑶月从他眼中看到了不甘,深感谢铁仍存一丝救国救民的责任,宽慰地回忆道“幸得当时刘叔叔一举中得进士,四处打点才让我苟活于人世。他可怜我年岁尚小,无依无靠,便把我带在身旁,视如己出。时光匆匆,我一路与他南下中原,北返处州青田,悄然过去十年,我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确是这样”谢铁闻言邪魅一笑,打断道“容貌虽算不得倾国倾城但也算得天生丽质”

    冯瑶月被他惹得有些心花怒放,但须臾间,又接着道“一日,闻及当年害死我父亲的蒙古人,即将东巡镇压乱民。心知此人生性好色,我瞒着刘叔叔四处打听他的行程,然后充当军妓潜入他营中,待机刺杀之。自入营起,我每日将匕首藏于内衣之中,枕戈待旦。”忽尔,沉默片刻,鼻尖怒气呼之,“功夫不

    负有心人终于盼得与他欢愉之时,当衣物慢慢的脱落,我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但即将直桶心房的一刻,那厮竟轻易地躲过了”

    谢铁急促不安,如同身临其境,快语道“妳是如何逃出来的”

    “上苍保佑”冯瑶月双手合十,泪眼婆娑,“那厮将我狂打一顿,不料他旧疾发作,疼痛难忍而难发一语。故而,我趁着当时已是入夜时分,便偷偷从后营抽身离开事发不久,便传来他身故的消息,真乃恶人有恶报。我因不想连累刘叔叔满门,自己一路逃亡骑马筚路而南下,穿林涉水,终回故乡。”

    谢铁见她哽咽不已,岂不知原本的纤弱女子,历尽此等九死一生之事,其间饱受的痛苦与艰辛,需要多少光阴流转方能抚平。念此,一时不由忆起了自己的悲凉身世,彼时可谓无声胜有声。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夏天的夜晚仿似能为人拂去哀愁,俩人沉吟不语了颇久,终于闻得冯瑶月声如呢喃,软语道“天南地北已数年,不知刘叔叔此夜可否也在静观着这明亮的寒月身体可否安好

    ”说话的声音虽低沉,但明显释怀了许多。

    “好人自有好报他定然会长命百岁的”谢铁双手轻抚着冯瑶月的俏脸,为她理了理发鬓,浅笑道“一下子把心里话说出来,压抑着怨气可否释怀了许多妳日后若受委屈,当不必自己忍受,我会第一时间为妳分担。因为今生妳注定是我谢铁的妻子”

    “你不觉得我很自私吗可能刘叔叔还一直为我担忧费神我却已偏安一隅,饱饭终日。”冯瑶月诧异地看向他,旋即又低头内疚不已。

    谢铁低头凑近她,笑劝道“若你实在于心难安。等现在手头的麻烦处理完毕,我便与妳一同前去处州青田拜访刘先生,可好”

    闻言,冯瑶月赫然一怔,须臾便喜出望外,颇难以置信,“此话不假若真是如此,真乃胜过他乡遇故知啊”

    谢铁见她笑靥如花,漫不经心地道“前提是妳得嫁给我才是”

    “你就不能正经一会吗”冯瑶月娇羞一笑,双手用力把谢铁往后推开了。

    “妳不否定便是答应了哈哈”

    “谁答应你了我看你是耍流氓惯了”

    灯花半暗半明的长廊中,刘先生缓缓转身,而后长叹一声,“当今世道,恐不久便会翻天覆地铁儿即使以局外人的身份北上,但身为侠义之仕,岂能旁观忍退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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