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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珠腼腆的笑了笑,抬起脸时眸光清澈又坚定,她缓缓的,慢慢的说道“老太君,我什么都不要,当时那种情况于公于私我都会去救阿媛和公主,于私阿媛是玉珠的好妹妹,我怎么忍心看着她豆蔻芳华便葬身火海,于公阿媛是县主,我自当保护县主才对。”
徐玉珠这一席话语调轻描淡写,但似乎对于听者来说并不轻松。
众人皆再是一愣,尤其是邓老太君没想到徐玉珠年纪虽小,竟然有这般境界,邓媛看人的眼光不错,老太君之前是爱屋及乌,现在对徐玉珠这姑娘便是打心底喜爱,她哈哈一笑,更是真心夸赞,“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邓国公府暂且就记得这个恩情,待有机会再还你吧。”
老夫人也甚是欣慰,催促玉珠谢过老太君。
之后两个老人又是你一嘴,我一句的夸赞起玉珠来。
徐玉珠听着长辈们的夸奖,再看旁边的徐玉瑶脸沉的都快衬不起来那身花哨的衣裳,自然是心情无比舒畅。
邓媛这时候插嘴道“祖母,我能和玉珠姐姐出去走走么。”
“去吧,再披件衣裳,莫贪凉了。”邓老太君特意嘱咐邓媛。
得了祖母允许,邓媛便高兴的拉着徐玉珠往外走,两人都披上大氅去了徐玉珠原本住的琉璃苑参观,拂柳让人送来俩汤婆子,屋里也重新又点了炭火。
一时间还是觉得冰寒,徐玉珠便提议和邓媛坐在被窝里说说体己话,邓媛又说起来那天的大火,说是大理寺查的缘由大概是老嬷嬷做针线活打翻了灯油走火了。
徐玉珠哦了一声,这事她倒不是太关心,但邓媛忽然说起来的另一件事,徐玉珠不得不上心了,她说柳芷芸两姐妹投靠了乐安郡主,嗯,她在六公主圈里混不下去了,重新找靠山没什么稀罕。
邓媛继续说,“乐安郡主在到处打听姐姐你呢,我
便托人再问清楚一些其中的缘由,怕是她们姐妹二人靠着乐安郡主给姐姐您使绊子,后来才知根本不是我想的那回事。”
徐玉珠期待的问“那是怎么回事”
邓媛眨了眨眼睛,“不是乐安郡主,是康王妃让人打探你的。”
徐玉珠听完一下便坐直了身子,康王妃让人打探自己,这就耐人寻味了。
邓媛见徐玉珠神色严肃起来,不明白她怎么了,依旧眨着眼睛疑惑道“也不知康王妃为何打探姐姐您”
徐玉珠想二人素来没有交集,想来想去大概有一个解释最合理康王妃在给小王爷物色小王妃,而她会不会是待选之人呢
徐玉珠也不敢肯定,更不能给邓媛说自己的猜测,只能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康王妃是何意思,对了阿媛你想不想堆雪人。”
“好啊,好啊。”邓媛高兴的极了,在国公府她可不敢这么玩,两人去苑子里滚雪球,推了个胖胖的小
人儿,直到老太君派人来找,邓媛才不舍的离开。
邓老太君离开后,徐世泽和小柳氏一起来看了看徐玉珠,徐老爷难得对玉珠和颜悦色了一回,徐老夫人瞧徐世泽将官场那套用在玉珠身上,冷哼一声告诫徐世泽玉珠首先是你的女儿,而后才是徐家大房的嫡长女。
冬日一天比一天冷,徐玉珠也越发懒得不愿下榻,有时候邓媛会过来,有时候徐玉敏会与她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数着爹娘回来的日子,这些时日,徐玉珠没少去徐修远的院子,也很少见到苏肇的身影,自从那日夜里后,不知是不是苏肇故意躲着徐玉珠,玉珠再也没见到他,偶尔才从碧玉与人谈论时听到一耳朵,徐玉珠心里堵着一股气,故意不去打听苏肇的事情,很快便到了年根。
徐府下人从除夕前三天便开始忙忙碌碌打扫,贴春联,挂桃木,小柳氏请宝衣阁师傅给各个苑的主子们做的新衣裳也送到了,府中一派喜庆,除夕夜白日,徐玉敏日盼夜盼的爹娘终于从南洋赶了回来。
徐老夫人甚是欢喜,这个年除了二房一家远在边关
戍守,算是团聚了。
晚上,一家人吃团圆饭,徐玉珠才得见三叔伯和三婶娘这对“神仙眷侣”。
徐玉敏来玉珠这里挤床铺的时候,没少说道起自己父母是如何相识相爱的,当年徐世清不论才貌和学识都要比两位兄长更胜一筹,连江淮德高望重的大儒学者都对其赞赏有加,夸他将来必是状元之才。
偏偏徐世清一见钟情林氏,江淮商贾之女,虽说林氏家底深厚,但在江淮这种更推崇门第之风的坏境下,徐世清不顾家族反对与林氏私奔,最后还是因家中丧事,林氏未婚大着肚子与徐世清回来,两人被人指指点点,这等遮羞之事算是彻底断送了徐世清的仕途前程,徐府一族无不可惜。
老夫人曾问过徐世清可曾后悔,徐世清道“无悔”。
徐玉敏也感慨的对玉珠说“我爹娘的爱情轰轰烈烈,坚贞不渝,像不像画本子里的故事。”
徐玉珠回她“玉敏姐姐,我看你很是憧憬羡慕啊,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画本子的男女主的,小心遇上坏
人。”
徐玉敏不以为然的道“我才不喜欢被安排的婚事,若是能和爹娘一般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也无憾了。”
如今徐玉珠仔细一看三婶娘,果然徐玉敏像极了她,林氏大概是为了喜庆应景,晚上穿了一身蕊红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锦褙,梳着抛家发髻,佩戴镶嵌暗红玛瑙圆珠乌银扁钗,银盘子脸却长相极为清丽,但比之徐玉敏又端了几分富丽祥和。
至于三叔伯,高瘦挺拔,当的起“风流倜傥”四个字。
一家人围坐一块和和睦睦的吃了除夕饭,饭后守岁,林氏满面笑容的给小辈们送了礼物,连下人都有银钱赏赐。
徐玉瑶打开自己的绣袋子一看是一串乌七八黑珍珠做的手链,她蹙起眉头,心里暗骂这什么鬼东西,丑死了。
徐玉瑶便紧紧盯着徐玉珠手中绣袋子瞧,总觉得徐玉珠比自己的好,玉珠瞧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偏不打开看,玉瑶耐不住好奇心,语调阴阳怪气的问
“姐姐收了婶娘什么好礼物,怎么,藏着掖着也不给人瞧瞧。”
徐玉珠却眯着眼睛神秘笑了笑,“自然是好宝贝啊,再说三婶娘给我的礼物凭什么让你知道。”
徐玉珠不给瞧,玉瑶也没法,只能气的跺脚。
她离开世安苑去了小柳氏那,逗玩了一会儿徐修平,黑夜漫漫,外面到处是鞭炮声,她又去了墨渊居找大哥,小厮说主子被别家公子叫出去喝酒守岁了。
徐玉珠顿觉无聊正要离开,迎面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一道高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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