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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在看见一个人第一眼的瞬间，你会断定他定会勾搭着你去做不好的事情，可是没办法，当你理他远了，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慕容恪第一次看见如意的时候就是如此，如意第一次看见老白的时候也是如此，老白第一次看见玉连城的时候，还是如此。
我们没有办法去说谁是谁的地狱。
可是我们最后都讨厌那个一直让我们变得更好的人，而是着迷于和拉自己下水的仇人走到了尽头，这可能就是人性的劣根。
如意可能是没得选，可当初如果慕容恪爱上的就是上官玉环的话，可能他现在都当上皇上了，高高在上的坑害着天下，纵容后宫佳丽相爱相杀。
没错，这事儿他办的来。
倒霉催的，他看上了如意，更倒霉的是，好不容易躲开了，八年后上天让他再来一遍。
“杀人哪有这样的，还要询问家里几口人，几亩地，几头牛，生活困难不困难的”慕容恪纠结的看着如意的杀人方式，这女人真的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但这话还真
不是褒奖。
如意其实很少听别人的建议，还是清清楚楚的记住了有多少人因为自己的一念而死，绝不仅仅是十二个，而是仓促一行中，送了命的所有人。
此时很快过去了一天一夜，拿了眼睛之后，他们光荣的在凤凰洞中迷了路，不管怎样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走，就是走不出去这个的地方，还遇到了不少别致的机关攻击。
别说凤凰，连根儿鸡毛都没有看见，而在慕容恪帮助下完成了足够的人命之后，他们的身边只剩下顾梦三了。
她是第十二个，杀了她此事便了结了。
可是现在面临到一个公平的局面，也就是不管顾梦三死，还是如意死，理论上都可以保住慕容恪的性命，如意很纠结。
事实上也没有那样的公平，即使她今天不死，时日也是不多，死法可能会更可怕，可是顾梦三还有大好的人生没有去作呢。
她没经过几次肝肠寸断，刻骨铭心，哪里会知道她自己其实还挺混蛋的呢。
如意笑了笑，其实第十二个人是谁，或许是她一早就定下来的，只是一直不敢提醒自己，也就是说她纠结的不是
谁去死，而是怎么告诉慕容恪。
“看的太清楚了，你就知道刚刚死的，并不是一个土匪，而是一名老妇人的儿子，一名稚女的父亲，年轻女子的夫婿”顾梦三把慕容恪没说出的话给说出来了，她杀人还不多，总有脸说这些。
“可我若是看的不清楚，他也是那样的身份，我们造成的伤害并不会因为没有看到而减少半分。”她很满意顾梦三的回答，看到某种可贵的品质，也学者长辈的口吻教诲“顾小姐，答应我，出去之后，厚待他们的家人。”
顾梦三翻了个白眼儿“当然，都是我们凤凰洞的人，要你管。”
慕容恪皱着眉头走在两个女人的中间，听着如意的话确实越来越不对。
按照她自己说的，只要到了时间，把杀够人的戒指刺入她的身体，就是个结束，如今人杀完了，数也凑够了，她还是磨磨蹭蹭，拖拖拉拉，满嘴留遗言的口吻。
“不是天的那样管，而是要长久的管，管道父母养老送终，孩子娶妻生子。”
“我管到死，好不啦”顾梦三不在乎的说，心中疙疙瘩瘩的，因为自己身为凤凰洞的少主人，从未细细的想过这些。
她真年轻，想了太多的叱咤风云，喋血江湖，可如意实实在在的教会了她人命可贵，仿佛每个人的生活不易。
“你发誓”如意威逼。
“我发誓”顾梦三发誓，同时觉得她莫名其妙。
山洞时而宽敞，时而狭窄，谁都不知道走了多远，早就找不着了来路，也没办法原地折返，只能一直向前走。
外面的天色由黑到亮，由亮到黑，判断不出到底走了多远，慕容恪一直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真心觉得就是有二百六十个心眼儿也不够娶两个老婆的。
外面该是越来越冷，可是洞道之中确实越往前走，越是炙热，热的难以忍受，像是一把火要把他们从里到外的烤个焦透。
“凤凰一定是凤凰，我们里凤凰很近了。”顾梦三说的比如意这位原本的向导还要斩钉截铁，虽然已经热的体力不支，更是坚信在走不久就看见凤凰了，所以她很兴奋，强撑着所有的精神，还能笑出声音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顾梦三憧憬着自己喝了凤凰血会有什么样子的的变化，是不是会变得更加美丽动人，或者长生不老，至少也是功力大增。
而如意和慕容恪则看起来没有一点儿的期待，像是看着孩子看动画片儿的家长，就等着节目结束插广告呢，好能
换台。
“还有生活在地下的凤凰难不成是被打地鼠的锤子敲下来的”如意闷闷不乐的说，但是把慕容恪逗得开怀大笑。
她感觉的到自己的内脏正在一点点的变成木头，心脏跳的艰难，可是她并不想和任何人说起这些事。
老白的眼球变得小小的一块翡翠，攥在手心里是再正好不过的，依然有些微微的发烫，隔着厚重的纱布，隔着被烫坏了的手心，如意似乎能感觉到老白的呼吸。
极其的慢，极其的缓，像是还在活着。
“我还能见你一面吗”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在问谁，不过慕容恪答腔了“你想他了是么，和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我陪着你一起想念他，以后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如意一笑的，露出一口编贝似的好牙，坦然的没有避讳掉慕容恪的问题“他是个和你一样的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紧紧的攥了拿着老白眼球的手，手心立刻腾出一片惊心动魄的疼痛，席卷全身，抵御了原本扩散的特别快变成木头的趋势。
“你知道吗其实我们都是木偶。”如意说，她的话三
个人都听见了。
“木偶”顾梦三比慕容恪要糊涂一点儿，猜测不到什么叫做，其实我们都是木偶。
“所以我们不得不被束缚着手脚，那到底有什么束缚到了你呢”慕容恪回答，可惜没有人猜测他是个什么意思。
“真是两个怪人”顾梦三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自己走到了前面准备拿下凤凰了。
如意抬头看了看漆黑的看不出什么的洞顶，顾梦三手上的火把的光线还能微弱的照射过来，留下奇怪的影子。
她什么都不怕了，也许要死的人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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