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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过后
耳边传来他捉弄得逞的笑声,疏疏朗朗的,跟平时很不一样只像是石上清泉淌过,全然的少年意气了。
许可听着也忍不住笑出来,想到今天他直播的声音也这样让人上瘾的,或者说不管什么时候他的全部她都很喜欢,一边从餐桌边起身,到客厅里跟他说话“我今天有听你的直播。”
“嗯。”
“听得超级超级感动你那个时候说话的口气真的好温柔啊,像ai智能男友一样,我当时就决定,要做你一辈子的舔狗。”许可当时就想要是她也是粉丝中的一员的话,肯定会爱死这个臭男人的呜呜呜。
“是吗,”张铭祁语调平平地回,吃饭也没什么胃口了,索性靠在椅背上打趣儿她,“可是我觉得,我比ai男友要多几个功能。”
许可都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张梆梆的问题,忍不住就想歪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装作无事地问他“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决定的啊”问的当然是他今天直播说的事
情。
“嗯”张铭祁的口气正经了不少,边想边道,“这几天看了她们的评论和私信,才发现现在的观众都很傻,随随便便地就喜欢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把他吹捧得很厉害,当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本来我觉得这样挺累的,一种关系的维系需要双方投入很多精力,加上忽然这么多人关注,让我很受宠若惊,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受下这些期待,”
“但是今天想发微博摸的时候就发现,我好像已经开始把直播当成习惯,也习惯了这些观众的陪伴,就觉得这样也蛮好的,好像有可以去维系的一段关系,本身就足够不可多得了。”
许可安静地站着,第一次听他讲这么长的一段话,感觉好像就可以一直一直听他这么说下去。
是这样子的吧,在短暂的生命里,即便是简单的遇见都是不可多得的,更何况是了解、熟知,甚至心动,那都是可遇不可求了吧。
决定以后要对自己的观众、亲人、好朋友还有张梆梆,都要更好一点。
十二点整的时候,许可跟蔡女士许先生说了新年快乐,当时二老坐在沙发上激动地抢着几毛钱的红包,闻言也不甚走心地回她一句“宝贝女儿新年快乐”
趁着难忘今宵还放着,她上微博发了一条
“今天听了四哥的直播,自我反省了一下,决定以后要对你们更好一点,头可以不爆,弹幕一定要看,能少摸就少摸。最后祝所有的k和谐粉新年快乐要啥有啥”
发完之后就看到老非猴儿额娘也纷纷晒了自己的年夜饭祝大家新年快乐,顺便开了几个现金抽奖,显然是被口红和卸妆水这种实物礼物整怕了。
退出前瞄到张铭祁的微博名字从“ahazfour”改成了“zbsfour”,甚至加上了自己的简介猫牙直播游戏主播,尽量少摸。
许可忽然有点吃醋,怎么感觉他梆梆现在对观众比对她还好简介难道不应该写“猫牙当红游戏主播落地98k官方认证男友兼编制体外主播”
想到庆功宴那天晚上一时脑热给他买的鞋子她昨天还
特意去指定专柜拿了,现在却放在房间里没机会给他,就很气。
但不知道是许可的怨念影响了张sir的意志,还是他俩真的心有灵犀,许可的手机还没放下,他微信就发了过来
“你要是下楼的话,可以见到我。”
许可被这信息看得一激灵,忍不住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阳台上往下看
地上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在小区楼下铺了白白软软的一层,发着萤白色的柔和的光芒。但天上的雪还一直下着,不过比晚间小了一些,在墨色深极了的夜空里,星芒般地滚落。
这几年市区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更严格不少,这会儿耳畔便没有烟火的声音,看着深夜里的光景,即便耳边是春晚落幕的主持词和潜意识里的欢声笑语,也只觉得万籁俱寂。
楼下三三两两的有小孩子或者一家人在打雪仗或者堆雪人,最多也只有偷偷点起仙女棒一甩一甩地玩儿的,那些金黄色的火星明亮地照进雪地里,似乎年味也从中映出
来了,这些刻在血液中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褪不去的。
许可看了好几眼,最后颇有点失落地发现自己并没有看到张铭祁的身影,但心脏依然跳得飞快,好像还能听见声音,到门口抓起自己的羽绒服外套便开门要出去,一边跟爸妈打了声招呼“有人找,我下去看一眼。”
大概是太兴奋了,她这话说得含糊不清,都来不及过脑子想个理由解释。
许爸爸愣了一下,问他老婆“年末快递不是也放假了吗大过年的还这么敬业啊”这完全状况外的模样,显然是对她女儿近来的私生活从没过问过,就连前阵子许可去a市打了半个月比赛,他到现在都不清楚是去干了什么。
蔡女士嫌弃地“啧”了一声,伸手打他,训到“每天都说我管得多,现在好了,你管的是少啊,一问你女儿怎么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当爸爸的”
“啊可可怎么了”许先生仍旧云里雾里。
这时候听到门口有动静,二老一转头看到许可开门进来,匆匆忙忙地脱了鞋跑进房间提了一个大袋子出来,一转眼又跑没影儿了。
许妈妈意味深长地看着闭上的大门,一副过来人的追忆神情,对许爸爸朝那儿扬了扬下巴,又是欣慰又是感叹“哎呀,咱闺女儿谈男朋友了啊”
她蔡秀琴有十成十的把握,男朋友就是那个人高又长得帅的小张没跑儿的了。
想不到这丫头每天打打游戏上上学,一点动静没有的,三下两下就搞到手了所以还是老话说得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蔡女士感到非常满意。
许先生先是反应不过来,紧接着就是错愕和莫名的被背叛的感觉。怎么好好的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一下子就不知道被哪路蹦跶出来的野小子搞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还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许可下来了才发现自己还是忘了另一样东西,这气温不戴围巾,怕是脸蛋都要给冻掉了。
好在没走两步转过一个弯,她一眼就看见了路灯下那个高高的身影。
张铭祁外头套着黑色的长羽绒服,前襟敞开着,露出
里面灰色的长大衣和羊绒衫。这一身深色系显得他身姿愈发修长,尤其是在灯光下的侧脸,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白了许多,衬着冷硬的黑色,线条凌厉而恰到好处,只好用俊美这样的词来形容。
许可只是看到他就忍不住扬起嘴角,加快脚步朝他走去。地上的雪已经超过了脚踝,走起来有点不方便。
张铭祁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朝她看去。
一下子就发现小朋友穿得比平时要少,即便照例被羽绒服裹得跟颗球似的,今天的球也不如之前那么圆滚滚。手上还提了一个大大的袋子,八成是给他的。
“新年礼物”许可在控制不住想跳起来抱他之前,先把拿着礼物的手伸了出去。
“冷不冷”张铭祁接过袋子看了一眼上头的o,但嘴上说的话跟这东西完全不搭边,抬手把羽绒服帽子给她戴上,把拉链拉到最高,还把两个扣子扣住了。
许可瞬间成了只只露了两只眼睛一张嘴的米色狗熊,一边抬头问“你怎么来了啊”
张铭祁的头发上落了一点雪,她忍不住踮脚帮他抖掉,这么近看起来,他的眼睛又深邃又漂亮,鼻梁挺直,果
然无论怎么样都很好看。
张铭祁抓住她的手放进兜里,低声道“发现打完了电话也还是很想见你,就来了,”顿了顿又笑,“不好意思,第一次谈恋爱,没个轻重。”
“你是第一次谈恋爱”许可被今日份的张甜甜哄得轻飘飘的,结果末句更是发现新大陆,睁大了眼睛问他,顺便把另一只手也塞进他的兜里。
贼暖。
张铭祁这才明白过来,一秒端正了脸色,矢口否认“不,我不是。”
“不,你就是”许可高高兴兴地埋进他的怀里,隔着他的口袋抱着他不撒手,闷声闷气地控诉,“亏你之前还这么嚣张,说什么我要是找女朋友很难吗结果现在还不是跟我一样母胎o了二十多年。”
“你怕是皮痒了”张铭祁被戳破谎言也不恼,伸手环着她,顺便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一边辩解,“我这是因为工作学习方面太优秀了,才耽误了谈恋爱,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许可虽然被这话气到,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这种成绩好
长得又帅的人,八成是年级传说少女偶像的存在,确实是被成绩拖累了。一边用力一勒他的腰,挺起胸膛问他“我什么情况我怎么跟你不一样”
张铭祁憋着笑,低头转移话题“我先看看你给我的礼物。”
许可的注意力似乎就这么轻易地被转移开去,看看他再看看他手上的东西,立马摇着尾巴邀功似地表示赞同“好啊好啊。”
张梆梆松了一口气,正想看看这所谓的新年礼物是何方神圣,奈何小朋友这头熊还窝在他身前,他拆包装都没个放手的地方,只能无奈地擎着,低头看她。
许可也看着他,一副“怎么了你怎么不拆啊,我什么也没做啊”的无辜表情。
“许可”张梆梆放软了嗓子喊她,尾音温软得像融化的雪水,终于意识到原来女人是记仇的生物,一边后悔一边又觉得好笑,卖惨地解释,“对不起,是我手太短了,但你这么抱着我没法儿拆”
许可解气地在心里哼哼,还偏偏就不挪窝,抬着头扬着下巴,挑衅地看他接下来怎么办。
张铭祁看着小朋友这还来劲儿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索性礼物也不看了,收回胳膊揽住她的熊腰,顺势便弯腰吻她。
这小下巴抬的,不亲就是浪费。
许可防不胜防地被这么一亲,怂怂机制瞬间开启,第一反应是弯曲膝盖想蹲下来躲开。但张梆梆的预判能力是何其强大,先她一步抬手扣住小朋友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许可的脸瞬间爆红,躲也躲不掉,只能闭上眼睛,在梆梆的口袋里紧张地攥了攥手,一边又把他抱得更紧一点。
可是在自家楼下夜会神秘男子,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接吻,虽然说现在这旮旯没人,但万一邻居看见了,岂不就又是偷情。
许可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思想太过危险,还是跟张梆梆这种长得危险的人干危险的事情让人难免想到一些危险的事情。
可是谁能告诉她梆梆为什么这么会啊,怎么第一次谈恋爱就是熟练工的操作水平还是说是老非这坏胚子把
他教坏了
家门不幸啊
趁着许可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梆梆已经攻城略地,达成今日需要收获的经验值,尤其还喜欢这样逗她。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一点点快,而雪夜又很安静,便连一分一毫的旖旎都清晰可闻。
雪下得小了,只剩一两粒雪花偶尔坠落,落在脸和头发上,风也很平和的,路两边的常青树一晃也不晃,一点声响也没有。许可的脚踮得有点酸,就发现之前他坐着她站着亲的那一次确实没那么累,而唇边不好意思地忍着的声音渐渐有些忍不住
好在许妈妈是何等人也,她闺女肚子里的蛔虫本虫,打断的时机自然掐得绝妙,简直像是开了天眼在暗中监视他们
许可的手机响了。
张铭祁揉揉小朋友戴着羽绒服帽子的滑溜溜的脑袋,摸上去还沙沙作响的,一边松开她。
许可看到来电显示之后用力地深呼吸了两下,企图把过快的心跳平复下去,但这儿法子不太管用,她接起电话
开口的时候还是喘“妈”
“饺子煮好了,上来吃。”许妈妈说完这话之后就主动挂断了,本来她也不想催自家这铁树开花的娃,但旁边那个老头子不肯,非说自己饿了要下饺子,非说要下全下了他都吃的完,煮熟了还非立召许可上来吃不可。
许可愣愣地挂了电话,对梆梆道“饺子煮熟了,我妈叫我回去吃。”
张铭祁睨她“你妈妈没请我也一起吃”满脸的“不可能”的笃定神色。
许可呛了一下,一边咳嗽一边把手从他兜里拿出来,老实地摇头“没有。”
开玩笑,她甚至都没跟蔡女士说大半夜的跑下来见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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