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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是你们
“自去年起，东海和大越有了商贸往来后，这关系比之前亲密许多，边境也鲜少再有骚乱。”张仁启走在最前头，边给顾林翰带路，边解释道“但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安生不到一年的临海镇子有有了贼人作乱，老百姓苦不堪言，我们当地的官府想了好多法子都防不住，没办法，只能向阳州城求助。”
说着话，一行人来到一处稍显破败的镇子口，看着冷清的街道，顾林翰身边的侍卫贾诩不由问道“大白天的，街上怎么这么冷清”
“那些贼人前些日子又来了，还杀了些反抗的年轻人，大家心里都害怕，更不敢出门了。”说到这儿，
张仁启叹口气，“往年东海和大越关系紧张的时候，街上都没这么冷清。”
镇子紧邻海边，百姓大多自给自足，日子算不上富足但很是安逸。
看着空荡荡的街道，还有不远处街口残留的一点血迹，顾林翰脸色难看得很。
他信步朝那大片血迹走去，张仁启立刻跟上，
“这些贼人是哪里来的，可查清楚了”顾林翰沉声问道。
“说起这个，就更让人头疼了。”张仁启苦着张脸，“这群人神出鬼没，唯一几次被我们提前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还蒙着面逃走了，我们的人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
烧杀抢掠还蒙着面，竟如此奇怪。
说话的功夫，一行人随着顾林翰抵达染着大片血迹的街角墙边。
男人让人四散开来，他拿过佩剑对着墙面和地上的血迹比划一番，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沉下来几分，剑眉拧成个疙瘩。
看到他这幅神情，张仁启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看来事情不好办。
“我记得，你刚才说你们发现过这群人的踪迹”顾林翰收起佩剑，看向仍苦着脸的张仁启。
对方忙点头，“对。”
“现下方便让他们过来吗我有些话想问他们。”顾林翰道。
“方便方便”张仁启侧身吩咐人去把他们叫过来，而后又面向顾林翰，道“郡公赶路辛苦，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们镇上的衙门了，咱们去那里问话吧。”
阳州挨着海边，集市上有不少卖鱼的，再加上虞芹的酒楼也经常以鱼为食材烹饪，所以这鱼腥味她是闻惯了的，轻易不会干呕。
可现下，这满巷子的鱼腥味被风卷着扑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
随从的侍卫皱起眉，显然也被这股子鱼腥味冲了鼻子。
她单手捂着鼻子，道“这里的味道怎么这么重我记得，这附近好像并没有鱼市。”
“可能是这巷子里住着卖鱼的商人吧。”捕快没过
分注重此事，他带头往里走，边走边道“我记得这里好像有个门来着，那三个人就是从那扇门里逃走的。”
鱼腥味丝毫不减，看着已经走出一截的捕快，虞芹咬咬牙，只得捂紧鼻子跟上。
这种小巷子常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走进巷子后，那股子鱼腥味愈发浓重，将人紧紧裹起来。时间长了，她只觉脑袋都是懵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另外二人也有些撑不住，但巷子还有段距离，为了尽快找到那扇门，三人不得不强忍着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就是这个”走至还剩三分之一的地方，捕快总算发现那扇门，他高呼一声，旋即招手让虞芹他们过
来，指着那扇染了些许青苔的木门，道“他们就是从这里跑走的”
这木门
虞芹皱起眉，“这看着倒像是什么人家的后门。”
“难不成他们仨是跑到人家后院去了”捕快疑惑道。
虞芹没应声，只叫他先不要轻举妄动，而后她左右扫视一圈，对侍卫使了个眼神，“你轻功好，跳上去看看那边是什么。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是”
侍卫轻点脚尖，几个跳跃便落在墙头上。他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圈，复而轻飘飘跳下来，回道“夫人猜得不错，这的确是某户人家的后院。”
这就能说得通了。
“可能看出这户人家的正门在哪里吗”虞芹追问。
“具体哪家看不真切，但能看出正门是在碎湾街，他家正门门口附近有一棵很大的榕树。”
这就足够了。
本想着去郊外的虞芹临时改变计划，带着侍卫和捕快去到了碎湾街。
这条街做小本生意的居多，大多都是摆摊的小商贩，还有菜贩子、肉贩子等，当然，其中占了大半的还有各种打渔、卖鱼的。
找到侍卫所说的那棵大榕树后，虞芹躲在树后面，吩咐道“那些人可能认识我，等下我不方便出面。
官爷，等下你去，找个由头去里面转一圈，看看是否有那三个人的踪迹。”
“我、我一个人去”官差有点慌。
“你别慌，随便找个理由，能进去就行。”虞芹安抚他，道“这是城中，他们不敢在城里怎么样的，而且我们就在门外等你，一旦发现不对劲，会立刻冲进去的。”
一番劝说后，他定了心，只见他整整衣裳，握紧官刀，强壮镇定走到了门口去敲门。
不一会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门内露出一小块白色布料，看身形，竟像是个女孩子开得门。如商量的那样，捕快编了个理由轻松进了门，门迅速被关上。
女孩子开得门
难道这就是个普通人家虞芹暗自皱眉。
不对
上午去酒楼闹事的那个妇人就是穿得白色孝衣
“啊”
不远处的人家内忽然传来一声哀嚎。
虞芹心里咯噔一下，“快去看看”
二人三两步冲过去，侍卫一脚踹开门，只见穿着灰色官服的官差被一妇人用刀抵着脖颈，他被迫靠在墙边，微微弯曲的双腿不断打颤。
而两人脚下，是满地的腐烂海鱼，腥臭味一股股涌过来，在视觉和味觉的双重刺激下，虞芹再也忍不住，扭身“哇”地一声吐出来。
太臭了
难怪那条巷子内会有那么重的鱼腥味，原来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我就知道是你们。”妇人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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