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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个什么东西
出乎意料的，顾林翰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立刻答应或者犹豫，而是轻笑一声，眼神略带讥讽地看他，“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来威胁我”
小偷面色不太好，强撑着“你难道不想知道谁是幕后主使吗我可是听说，你最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
“我的确一直在调查这件事。”顾林翰背手而立，端的是风轻云淡，“但我有无数种方法去调查此事，你并非是我唯一的选择。”
小偷肉眼可见的慌乱了。
顾林翰说得不假。
那日去闹事的人不少，他的确不是唯一的选择，且相反的，他现在被关押在大牢中，如若不抓住顾林翰这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他才是要完蛋的那一个。
偷东西倒也罢了，反正没能偷成，最多关押几年就能被放出去。
但去郡公夫人的酒楼前闹事，还散播对商会不利的谣言，这事可重可轻，顾林翰与当地官员关系不错，届时他只需轻飘飘甩一句话，自己这条小命估计就没了。
阴冷不见天日地牢中，只穿着一件单薄囚衣的小偷愣是出了一头的汗。
“你若识相，便如实告知，兴许还能减轻刑罚，或者得见家人。”顾林翰慢悠悠说道。
小偷一咬牙一跺脚，“行，那我告诉你”
顾林翰点头，“说吧。”
如此轻易被套了话，小偷有些不甘心，但瞧着顾林翰那冷峻模样，他也不敢瞎说，只好乖乖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
因大越和东海交好，阳州自去年起好过许多，城中
商户陆续增多，之前逃到乡下的百姓也陆续回来，城中逐渐热闹起来。
但之前城中冷清多年，许多弊端不是短时间内能改善的。
例如小混混、地痞等，即便教训关押了一批，但仍有不少小混混听到风声逃了过去，从而仍安然无恙继续混迹于市井间。
抹黑商会的那群人，便是找了一帮这样的小流氓，
去虞家酒楼前喊话、叫骂，顺便去各种人流量大的地方散播谣言，抹黑商会形象，降低虞芹的可信度。
“那群人到底什么来头，又是如何联系你们的，统统说清楚。”顾林翰坐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抬眼问道。
那小偷被男人锐利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语速陡然快了许多，“联系我们的那个人大概四五十岁，不过他每次去都带着斗笠，我们根本看不到他长什么模样，
只从口音来听，不像是本地人。”
这范围可太大了。
顾林翰皱眉，眼神愈发冷锐，“不像是本地人，那像是哪里人”
“呃”小偷挠头仔细思索了一阵，好一会儿后才猛地拍了下脑门，肯定道“定江人对，像是定江那里的”
定江属于东海，但因距离阳州城更近，而且阳州城
更为热闹，自去年起，定江人便经常有来阳州城中。或是买东西，或是游玩，总之阳州城内有不少定江人。
顾林翰听完沉思片刻，又问“其他呢”
“别的我就不清楚了。”小偷摇摇头。
顾林翰起身，命人撤去椅子，转身便要走。
那小偷见状连忙大喊“我都交代了什么时候给我减刑”
“等事情水落石出。”顾林翰甩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离开牢房。
定江位于阳州东侧，之前同阳州一样，人烟稀少且城郭荒凉，鲜少有人踏足。直至去年，东海与大越交好，两方陆续有商队往来，定江才逐渐有了点人气儿。
但也不知怎么回事，定江没能像阳州一样发展起来，除却一直居住于当地的百姓，便只剩下过去做生意
的阳州人和偶尔落脚于定江的商队了。
不过他们去定江做生意也不过一年光景，这么短时间，定不会改变口音。
若那小偷没有扯谎，那抹黑商队的人，必定是东海定江人无疑。
东海和大越关系尚好，且因为商队往来而愈发亲密，定江人去年就敢挑拨事端，如果说他们背后没人撑腰，那顾林翰是半点都不相信。
走出府衙大门后，顾林翰顿住脚步，吩咐道“岑舟，你悄悄地去一趟定江，看那边是什么情况。小心些，切莫被人发现了。”
以现在所知的两次抹黑商会的行为来看，那群人宁愿行动失败也不敢冒丝毫风险暴露自己，如此谨慎小心，难保是要和阳州商会打持久战。
岑舟一拱手，“是”
事情有了眉目，顾林翰也没遮掩，纵然此事可能会
牵扯到多方人员，但他为了不让虞芹担心，还是把所了解到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对方。
彼时虞芹正坐在软塌上喝菌丝鸡汤，鸡汤里下了一小把面条，随着勺子的搅动，面的香味和菌菇、老鸡汤的味道绞缠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鲜气勾人。
许是怕腻，旁边还配了一小碟清脆爽口的腌萝卜，点缀些许红辣椒圈，看起来很是可口。
虞芹嗦完最后一口面条，擦了嘴，才道“东海和
大越才交好一年，一直没出过岔子，他们总不至于在这个时候从中作梗。”
两方交好，皆能从中获利，百姓也免受战争之苦，东海实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下黑手。
“我想着也是。”顾林翰认可道“岑舟已经去定江探查了，很快就能回来。城里边因为有胡掌柜的带领，一切都很正常，你别太担心，安心养身子，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虞芹听完抿唇笑笑，“我知道。”
“之前一直没进展，我难免多想，现下你查到了眉目，还都讲与我听，虽说听起来比我预想的还复杂些，但总归我知道进展，不至于多想。”
男人听后揉揉她的头，轻松口气，宠溺道“你好好的就好。”
时间不晚，但嗜睡的孩子已经睡下。夫妻俩说了会儿话又去看了眼孩子，低低说了会儿话，才回到卧房
休息。
三天后，岑舟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个顾林翰和虞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人。
“梨香公主”虞芹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时很是诧异，“她现下不应该在东海京都住着吗怎么跑到定江来了，这会儿又来了阳州，旁人知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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