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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简直是笑死老夫了”就在大伙儿都震惊惶恐时，郭衡忽然站起来，大笑了两声，目光如同蓄势待发的箭羽“邰大人身为刑部尚书，偏帮琼王也就罢了，这信口开河的功夫实在炉火纯青老夫护国之心，苍天可鉴，不是邰大人一两句话就能抹杀的事实如何，还请皇上明鉴”
“臣等相信镇国公没有污蔑，还请皇上还镇国公一个公道臣等敬畏皇权，敬重天子，是因为相信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琼王知法犯法，藐视法纪，不予严惩，难以服众啊皇上”
几乎一大半的朝臣都跪下为郭衡请命。
看到这个阵仗，皇帝握着扶手的双手一紧，一个字一个字道“你们是要逼朕吗陈爱卿、沈爱卿，朕怎么不知道，你等和镇国公关系如此之好往日在大殿上针锋相对，难不成都是做戏”
“皇上，政见常有相左的时候，立场不同，意见便不同。然，今时不同往日，琼王殿下仗着皇上宠爱嚣张跋扈，臣等多次谏言皇上都未曾重视，臣等心里憋屈啊今日之事，臣等只不过是站在弱者的一方，恳求一个公平对待而已”
说完，便又伏地叩头，不容商量的坚决。
看着乌泱泱跪地的朝臣，皇帝太阳穴咚咚直跳，眼中复杂之
色愈见浓郁，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将视线转向纪斯胤。
“拟旨”
皇帝开口，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郭衡把持朝政，而琼王又失了人心，如此形势，对琼王很不妙，而他身为皇帝，必须做出选择。
郭衡、太子一派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琼王要倒了，他们终于等到了今天，往后，太子再无竞争对手，执掌天下，指日可待
整个大殿充斥着无声的热烈。
“琼王”然而，皇帝才将将说了两个字，便被纪斯胤生生打断了“慢着父皇，儿臣还有话要说”
“琼王殿下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郭衡讽刺道。
“郭大人急于定罪，难不成是心虚”纪斯胤轻飘飘的视线从郭衡脸上瞥过，转而面向众人，目光直视前方，没有看皇帝，也没有半分惧怕和渴求，仿佛只是在平淡的叙述“诸位，不管什么原因，本王确实杀了人，也伤了人，本王敢于承认，不予辩驳。只是，本王敢作敢当，不知道镇国公是否也能和本王这般，光明磊落，不怕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呢”
闻言，殿内众人一下就被问傻了。
什么意思，镇国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吗
不知为何，看着琼王那波澜不惊的眸子，郭衡只觉心里咯噔了一下，果不其然，他还没张口，琼王已经向皇帝请求“恳请父皇准许儿臣将证人带上殿，当面对质”
皇帝点了点头。
与其说他方才妥协了，还不如说他在以退为进，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哪里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
“皇上，琼王狡猾，臣绝对没有做违心之事”郭衡假装镇定的辩解道。
皇帝摆了摆手“郭爱卿，事实如何尚无定论，你也别着急，等证人上殿了，朕自有决断”
“宣证人上殿”阑公公拉长了尾音高喊，再由内监一层一层往外通传，不出片刻功夫，穿戴整齐、不卑不亢的颜如玉便到了殿内。
“这是何人”皇帝蹙眉问。
邰藏和稍瞥一眼，旋即笑道“皇上不记得了吗郭大人的送行宴上，这位颜姑娘给大家献过曲儿呢，还是皇后娘娘亲自安排，说她的琴音有静心凝神之功效，后来便赐给了琼王妃，入了琼王府。”
“哦，朕记起来了，曲子确实弹得不错，连朕也很喜欢。”皇帝嘴角蔓出一丝不带喜怒的笑“不过，怎么把她请上来了她知道什么”
“颜姑娘，你便把你知道的大声说出来，不怕，皇上会给你做主的”邰藏和仿佛审案一般，循循善诱道。
颜如玉心头好笑，她既然来了，即便刀山火海，也不会退缩。哪里需要这样诱哄
说话之前，她偷偷朝纪子骁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好对面的人也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没有惊讶，毫不生疏，浅浅的相视一笑。
清脆的嗓音落下“民女颜如玉，是颜大家的养女，不日前，皇后娘娘得知民女的琴音有催眠的效果，便找到民女，让民女为她做事。”
“民女一开始不同意，皇后娘娘便抓了民女的养母，威逼利诱，迫使民女不得不答应。”
“之后，民女进了琼王府，皇后娘娘让一位叫翠陌的姑姑日日监视、训教，命令民女想办法催眠琼王，获得琼王的宠幸，以此重伤琼王妃，令其早产，再伺机害了琼王妃的孩子。”
“民女一向胆小怕事，越想越害怕，彻夜难眠，不敢行动，终于，在琼王妃受到惊吓早产当日，民女于心不忍，及时悬崖勒马，揭发了皇后娘娘的阴谋，抓获一位想要谋害琼王妃的奶娘，才没有铸成大错。民女所说句句属实，皇上若不信，可以传翠陌和奶娘查证”
颜如玉说完，鸦雀无声的大殿顿时又喧闹了起来，大伙儿怎
么也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事皇后娘娘可真狠啊
“父皇，翠陌是琼王府的奴婢，自小在府里长大，没曾想却是母后安插的眼线，母后对儿臣当真是用心良苦啊至于奶娘，儿臣一气之下已经将人砍了，无从查证了，但是，父皇听过颜姑娘的琴，她的琴音能否催眠，相比父皇比谁都清楚此等计谋，也非一般人能编造，还望父皇明鉴”
“一派胡言琼王，你好大的胆子，竟连皇后娘娘也敢污蔑”郭衡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纪斯胤吃了
纪尚翎也坐不住了，站出来指责道“琼王，你错就错了，何必攀扯他人母后宅心仁厚，绝对不可能做这种残忍的事你别再垂死挣扎，胡乱攀咬，把父皇当三岁儿童”
纪斯胤倒还镇定，没有一丝气恼和慌乱“哦，是吗如果皇后娘娘果真清白无辜，太子殿下和郭大人又何必如此紧张依我看，是心里有鬼，自乱阵脚才是吧”
“父皇，除了颜姑娘，儿臣还有一位证人下人和歌姬的话不足以让人信任，那朝廷名将呢儿臣也还有物证人会说谎，物证却不会，儿臣做这一切，固然有私心，但更多的，是想替父皇和大顺铲除奸佞，肃清朝纲啊”
“请父皇准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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