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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寥寥几字,却是藟儿想看的,十分满意地将书信折好,想了片刻,对金盏道“不认识。而且,我暂时还不想让少爷知道。”
“少奶奶是担心少爷误会吗”
藟儿回身看了看金盏,郑重说道“我和这位故人,比漫天的雪花还要清白。”
“少奶奶我”金盏急于辩白。
“我不想骗你,但我确实有不能告诉少爷的原因。有些事,你慢慢会知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藟儿说到这儿便不再说下去,她望着金盏,迟迟不肯挪眼,喜得有她为伴,也忧得将她牵扯进来如若东窗事发,金盏必定脱不了干系,看来,也该筹谋如何让金盏脱身了
“少奶奶”夜里已准备睡下了,远音突然差小厮
来传话,“东院,二老爷提前回来了,二少奶奶请您过去问个安”
“不是明天才回吗”祥安已准备躺下了。
“二夫人明儿带小少爷和小姐回,二老爷先回来了。三少爷已经过去问候了,二少爷不在府上,二少奶奶不方便,请四少奶奶代为问安。”
祥安与藟儿相视诧异,夜已深了不说,外头雪虽停了,依然冻得慌,问安何必非得今晚过去
“三少爷去过就成了,二叔舟车劳顿,且让他休息,问安的事,咱们明儿一早再说。”祥安隔着房门将小厮打发走了。
次日一早,陈世良刚探完陈世昌回来,陈府几房晚辈便都照礼去了东院问安。藟儿从前与陈世良见得不多,倒还没那么胆怯,加之陈世良向来寡言,未与众人多谈,便被祥元拉去谈论生意,陈纪贵善交,自然陪着,祥安跟是跟了上去,不过浅谈几句,便借故溜出府去了;几房妯娌听闻二夫人午后才回,也都陆陆续续各自回了院子。
商玉琴得了信,于午后领着李瑶去正门相迎。两妯娌虽时常通信,可多年未见,这一见面仍不免抛珠洒泪,一路牵着手,将商玉棋送到东院后,又寒暄好一阵才离开。
藟儿奉远音的嘱托,硬着头皮过来,远远看见商玉琴与李瑶一行人往回走,便绕开了走,刚停在东院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忽被闯出来的毛头孩子撞个正着。
“哎哟”毛头孩子一边回头一边跑,一撞上藟儿便摔了。
“当心一点。”藟儿没扶住,见肥敦敦毛头小子坐倒在地,觉着有些好笑,躬身就要去搀他。
“你是谁”毛头小子将手往后一缩,躲开藟儿。
“你又是谁”金盏瞧他面生,摔了也不哭不闹,便反问道。
“我先问她,你怎么又问我”毛头小子侧头看向藟儿身后的金盏。
“先不管谁是谁,这地上这么冻,你要一直坐着吗
”藟儿蹲下来将他从地上拉起,替他拍了拍身上泥。
“你是丫头还是主子”毛头小子一边由她替自己收拾,一边问道。
“这是我们四少奶奶,你又是谁”金盏盯着他打量,心中有所猜想。
“噢”毛头小子后退一步,看着藟儿道“你是四嫂”
“嗯”藟儿还在瞧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二老爷院里的少爷”金盏顿时想起,笑着躬下身子,“少奶奶,这是祥和少爷”
藟儿猛地一惊,盯着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故人的音容笑貌涌入脑海,不由得鼻头一酸。
“你说,取什么字好”
“和顺安康。弟弟取和字,妹妹取顺字。”
“和顺安康祥和祥顺”
“四嫂怎么哭了”祥和瞧藟儿满眶的热泪摇摇欲
坠。
金盏闻言赶紧凑上前,藟儿连忙笑着摇摇头,轻揩眼角。
“四四嫂没哭,只是风沙迷了眼睛。”藟儿将他拉到身前,扶着他小小的臂膀,一遍遍盯着他看,“你几岁了”
“明年五岁了。”祥和得意道。
“听说祥和少爷还有个”
“妹妹”金盏话还没说完,祥和便抢过话来。
“明明是姐姐。”金盏早听说商玉棋生了一对龙凤胎,姐姐祥顺先出来半个时辰。
“和顺安康”祥和嘟嘴背手仰起头,“和字排在顺字前头,你知道什么”
藟儿掩面笑了。
“四嫂,我可有哪里说得不对”祥和皱眉问。
藟儿浅笑着摇头“祥和说得对,和字排在顺字前头,所以祥顺跟在你的后头,没错。”
祥和一听藟儿这样说,乐开了花,洋洋得意的看向
金盏,那副小大人的模样,惹得金盏也笑了。
“那祥和少爷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金盏问。
“我要去看雪”
“不凑巧,雪停了有两天了,你要看,得去北院的花园,那里没清扫,还挂着白雪呢”金盏说。
“那你带我去”祥和跑到金盏身旁,拉着她的裙角央告。
“祥和,来。”藟儿回身,将他招到身边,“祥和,你出来看雪,你娘知不知道”
祥和定了一会儿,没做声。
“祥和想去看雪是不是”藟儿温柔地问。
“嗯”祥和满怀期待地点头。
“那祥和认识路吗”
祥和踮着脚,四处张望,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你娘认识路吗”
“娘亲认识”
“那我们去问问你娘,怎么去到那里,好不好”藟儿哄道。
“可是娘亲有很多事,没空带我去。”祥和不情愿地瘪起嘴。
“那问了娘亲,四嫂带你去,好不好”
“好啊好啊”祥和开心得手舞足蹈。
“那带我去找你娘吧。”
祥和仰头笑眯眯地抓住藟儿递到眼前的纤手,虽是藟儿自己将手伸过去的,可手心碰上祥和的小手时,心内闪过一丝的颤动,会心一笑,牵着他进了东院。
照顾两姐弟的丫头以为祥和在房里睡着,东院的婆子见了四少奶奶牵着祥和少爷进来,连忙迎上前,奈何祥和不跟婆子走,婆子又拦不住他,眼见他一溜烟挣脱了藟儿,直往陈世良的院子跑。
藟儿与金盏并婆子追进来,见大大小小的行李将陈世良的院子堵了个水泄不通,几个比祥和还高得多的大箱子横七竖八拦在院子,找不见他的踪影。商玉棋的陪嫁丫头慧慧正忙着安排下人收拾行李,见慌张的婆子与藟儿呆在外头不动,高声长唤着向几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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