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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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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祥安和左棠又跑去哪里了”落座后不见两个孩子踪影,于福江随口问道。

    “头先不是见二人站在下头吗一眨眼就溜了”方川不以为意,“老曹怎么还不来一块儿吃了得了,把他叫来”

    于冕与左冲多有话谈,菜未上齐,于福江早尝起来,方夔与方川又聊起公务,伙头兵传话说曹合平仍在备菜,几人便不再等了。

    五人正在帐内吃得热闹,左棠没多久先风风火火地进来。

    “祥安呢”于福江问道,“你们俩小子,一到饭点就跑”

    “爹,将军,福江叔,方副将”左棠嬉皮笑脸,找地儿挨着于福江坐下,“祥安还没过来那估摸着请我那”

    “祖父,二叔公”祥安后脚就进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方川笑道。

    “方副将,左参将,方大哥。”祥安领着藟儿上前,径直走到于冕身旁。

    “小兄弟”

    “老人家”

    藟儿不知今日要见于老将军,还当是昨日那几人,因此也没在意,谁知一进帐篷见正位上的老人颇为眼熟,祥安唤一声“祖父”,他一脸慈笑地抬头,恰也见着祥安身后的藟儿。

    “丫头”于福江在于冕左边邻座,听了身后传来女声,不禁回头,也盯着藟儿细瞧。

    “等等”左棠趁众人疑惑时突然问道,“将军和藟儿认识”

    众人闻言将眼神都落在失笑的二人身上。

    “原是你这个丫头”于冕大笑道。

    “你见过祖父了”祥安问藟儿。

    藟儿抿嘴,同于冕相视一笑,回头对祥安道“这是我同将军的秘密”

    “这丫头是谁”方川低声问邻座的方夔。

    “将军的孙媳妇。”方夔淡淡道。

    方川听罢恍然大笑,引得摸不着头脑的于福江回头张望。

    “祖父,这是藟儿。”祥安挑眉摊手。

    “藟儿见过祖父”藟儿笑盈盈欠身请安,“不知今日要见祖父,藟儿也没准备什么,反让祖父见笑了。”

    “不妨事不妨事”于冕喜笑颜开,“我常驻边塞,也没能喝上孙媳妇茶,听骞儿也在信中赞你,我就巴望着几时见见你这孙媳,这才叫安儿领你来,一路吃了不少苦吧”

    “敬孝祖父,是我们晚辈应当的,怎么会苦呢只是藟儿入门这么久,才来拜见,还望祖父不要怪藟儿不孝才是”藟儿自觉于冕倒比陈府人好相处。

    “不怪不怪赶紧坐下吃饭。”于冕让藟儿祥安挨着自己坐下,于福江和左棠便顺势往下腾了个座位。

    “这是二叔公。”祥安指着身旁的于福江道。

    “藟儿见过二叔公。”藟儿倾身侧望,被他的威仪震慑,乖巧问好。

    于福江点点头,呵呵憨笑,藟儿瞧他与不露笑颜时

    差别太大,心中微叹,快速收回眼神。

    “来了几天了”于冕问道一旁的藟儿。

    “三天。”

    “山野生活可还适应”

    “一切都好。”

    “缺了什么就说,让安儿去办,既然来了,多待几日”于冕边吃边对祥安夫妇二人说。

    “谢过祖父关爱,藟儿什么都不缺。”藟儿喜得在外,巴不得多逗留几日,稍顿道,“若祖父心疼藟儿,藟儿有个不情之请。”

    祥安放下筷子打算拉住藟儿,却被于冕抬手呵止。

    “想要什么只管说”

    “藟儿从前只在书中读到戍边男儿,凛凛威风,铁马金戈,气吞山河,来到军营,却整日只待在帐篷,未曾亲见卫国护家的将士是如何英勇法,又是如何练就骁勇气魄。”藟儿咬咬牙,卯足胆量继续,“藟儿难得来了,也想去练兵场见识见识。”

    “哈哈哈哈”于冕听罢放声大笑,“那有什么难的,明日一早,让安儿带着你练,只是你不要怕苦才

    好”

    “藟儿多谢祖父”藟儿扭头朝无奈的祥安得意笑笑,余光瞥见对面的方夔依旧埋头喝酒吃菜,好似喜乐哀愁都于他无干。

    “不成想将军的孙媳还有如此巾帼之心呀”方川举杯敬上,“可贺可喜”

    于冕满心欢喜,众人三巡酒罢,于福江还要再喝,方川起身相劝,军中事务繁要,这几日恐有得忙活,加之于冕在场,他虽不做声,却早将杯盏倒扣,由他们在下调和,自己与藟儿闲话家常,不时拉上左冲同聊。

    祥安本想搭话,见藟儿应付自如,倒还放心。凡提及祥安和陈府事宜,藟儿懂得避重就轻;问到个人身世,藟儿则简述得云淡风轻,虽说意外,又觉自有情理,祥安心下满意,多守在一旁听着。

    “你和祖父是怎么认识的”

    吃过饭,天色已晚,于冕让祥安先送藟儿回去歇着,藟儿见众人还要议事,便知趣请辞。祥安心情尚好,将她送回营帐,好奇探问。

    “秘密。”藟儿呵呵发笑,“不告诉你”

    祥安瞧她开心,无奈摆头笑笑“你收拾收拾,早点歇着,明儿还要早起。”

    藟儿点头浅笑,送走祥安,松了一口气,关好门帐,独自拾掇。

    祥安再回时,帐内已陆陆续续收拾妥当,众人仍坐在原地说话,只是早没了头先的轻松和乐气氛。

    于冕的军队受命北迁,为平南侵北夷,增为援军,如今领战的是新党的猛将程远大将军,程家世代袭爵,曾祖辈曾是开国大将,声望颇高,传至程远,已是五代。

    于冕少时曾在程家军投伍,后受谗遭斥,将他发配西南边陲,被当时名将郑秀的行伍收编,彼时郑秀与程远的父亲程严极为要好,于冕也在郑家军崭露头角,只是没过几年,郑家被连抄三代,郑家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于冕有幸脱身,与其他许多干将一并收入程家军。

    于冕是程严手下的兵,跟着他出生入死许多年,程严二十年前离世,军中骚乱,也是于冕同几名老将守

    在年少的程远身边将那些琐事一一摆平,算起来,程远还要管于冕叫一声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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