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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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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便唤丫头拿火盆子来,祥安静静地看着她将一堆纸抱到火盆前,她脸上仍挂着笑,那是能骗倒自己的笑容。

    祥安蹲在她对面,隔着火光,看她被映得通红的脸颊,每添一张纸进去,火舌便凶猛一次,可她丝毫不躲闪,像是痴了,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直到她笑意渐逝,慢慢从沉默到呆滞,豆大的泪珠无声地滴落,他才眉头一皱。

    窗外不时的一阵夏风微扶,火苗子也随着轻舞,同藟儿飘落的长发亲吻,燃纸也溜到她扫地的裙角玩乐。

    “少奶奶,着火了”门口的丫头指着藟儿身后着火的的裙摆大呼。祥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将她拉到一边,脱下外套将她身后的火苗子扑灭。

    丫头小厮里里外外忙不迭地收拾,她却一声不吭的出了书房。祥安转身不见她,气冲冲地找到房间,只

    见她双眼微湿,笑着起身相迎。

    “这都能把自己烧着”藟儿平和地像是在说着别人的遭遇,“你说好笑不好笑”

    祥安不搭话,沉着脸便拉着她往外走。

    “你生气了吗”藟儿被他带到马房。

    祥安依旧不吭声,将她推上马,骑着马将她带出陈府,一路往城外去。

    藟儿根本不再反抗,随着马儿的颠簸,奔驰在夏日的艳阳底下,她享受着热腾腾的炽日将自己裹挟,她希望日头猛烈一点,再猛烈一点

    “哭够了再回去。”祥安把她带到城外一处幽僻的小溪,命令她下马。

    “哭为什么要哭”藟儿仰头呼吸着山林的空气,仿似无事人,“这里真舒服,这是什么地方”

    祥安难忍她强装无事,拉住意欲前行的藟儿,一把将她头上的木簪子拔下来,令得藟儿大惊失色

    “还给我”藟儿瞬间变了脸色,语气冷淡。

    “你知道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吗”祥安躲开藟

    儿夺簪的双手。

    “字什么字你胡说什么”

    “泉涸。”

    “你胡说什么,我的簪子上没有字”藟儿感到可笑,伸手去夺,再度扑空。

    “庄子大宗师,泉涸。”

    “不要闹了,好不好”藟儿突然又敛去厉色,笑起来,恳请他不要与自己玩闹。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藟儿渐渐双眼泛红,胸脯剧烈起伏。

    “这是金文篆书,所以看起来像画。”祥安无情揭穿。

    “闭嘴”藟儿脸色煞白,往事历历在目

    “这是什么图案”

    “泉水,细水长流。”

    “细水长流给我的吗”

    “嗯,为你刻的,细水长流”

    “泉涸,泉涸”藟儿颤抖着重复了许多遍,止不

    住的悲伤涌来,忽而蹲下身啜泣起来,“明明是细水长流明明是细水长流啊”

    祥安锁眉沉默许久,末了疼惜地蹲在她身前抚着她的后背。

    “为什么是泉涸为什么是泉涸”藟儿抱着他的肩头放声大哭,将这蓄了五年的泪水尽数都淌了个干净。

    等到她哭不动了,两人靠在大树前坐下,祥安也不说话,陪她坐到太阳下山,中间不知断断续续又哭了几回,动身时早已筋疲力竭。

    藟儿坐在马背上,祥安则牵着马儿走,穿过两片林子,到了祥安那套别苑。

    包氏夫妇不在,可厨房里还有热乎的饭菜,必定是二人吃过晚饭才下山。祥安要藟儿也吃一些,藟儿拗不过他,勉强吃了两口。

    看着对面一边喝酒一边就着粗茶淡饭进食的祥安,藟儿心头哽咽。

    “还曾想替你和魏公子做媒,最后才知这天大的

    乌龙不知他与姩儿如今可安好灵觉你又怎么样了呢我已牵绊你五年,后生,不要受我牵累望你福乐安康,是我初衷,你该有自己的归宿”

    藟儿含泪喝下另一坛酒,祥安欲制止,想想也罢了。

    “抱我。”祥安搀起微醺的藟儿,藟儿却不愿动,仰头蹭到他怀里傻笑。

    “别闹。”祥安面色严肃,推开醉酒的藟儿。

    “就闹”藟儿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撒娇。

    时不时蹭在他胸膛的脑袋和只言片语的嘤咛一下下扣在他心门,祥安努力克制的防线再次动摇,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她却往他怀里凑得更近了些。

    这是第一次,藟儿迎合他。

    祥安打横抱起她时,只见她满意地冲他一阵阵发笑。

    “四少”藟儿在他耳边吐出温热的气流,“会一直在藟儿身边吗”

    “会。”祥安轻啄她的耳垂,身内一股热流席卷,

    再也无法忍受那不安分的躁动,“只要你乖。”

    “不要离开藟儿”藟儿在他抬手掷出二人薄衫的一瞬贴实了他汗涔涔的胸膛,指腹摩挲在他浑厚的肩胛

    包氏夫妇次日清晨上山,见后房拴着马,厨房里的饭菜也吃得不剩什么,酒坛子倒在地上,猜着四少来了,便去扣门。祥安被吵醒,应了包婶后,搂着怀中人继续睡。

    藟儿睡眼惺忪,身子乏累,稍一动弹,才知仍被他牢牢环抱。直到祥安也睁开眼瞧她,她空洞的眼神才显露出笑意。

    “可还有不适”祥安怜惜地问道。

    “嗯。”她早感受到身子的异样,是祥安昨儿夜里心疼她,她才知上回在这房里,什么也没发生昨儿夜里,是她第一回。

    祥安闻言在她额角投下一吻。

    “你去哪里”吃过早饭,藟儿回到房里,半晌不见祥安人影,忽听见马儿啼叫,心下慌乱,立马冲出

    房间,跑到他跟前。

    “遛马。”祥安笑答,“刚想去叫你,你就出来了,上来”

    藟儿心内舒一口气,紧紧握着他的手上了马。

    两人来到昨日那条溪水的上游,放马儿在一旁饮水吃草,祥安牵着藟儿沿溪水漫步。

    藟儿乖巧得像是变了个人,沉静地伴他一旁,脚下的溪流淌过,“哗哗啦啦”不绝于耳,身后的林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蝉鸣,一只只鸟雀划过,又溜进对面的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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