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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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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了什么”时陌的拳头用力握紧,几乎将时景的衣领拧成烟灰,嗓音咬牙切齿而出,丝丝阴沉。

    时景迎视向时陌勃然大怒的眼睛,勾唇一笑“六弟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如此激动不过塞外一座孤坟里头的陪葬品,虽然特别,却也算不得珍奇。还是说六弟认得那墓的主人”

    时陌双眸一眯,眼底疾速闪过一道杀意。当即,他松开了时景的衣领,同时又一次出手去抽时景腰间佩剑。

    而这一次,他却被拦了。手方触及剑鞘,一股霸气的力道便将他挡回。

    时陌抬眼,见风和景明挡在时景面前。

    这二人似是早有戒备,抑或是时陌方才盛怒之下不察,竟不知他两人是何时到的身侧。此时这二人双双护在时景身前,不动如山。

    时景有恃无恐地看着时陌,目光肆意嘲讽。

    时陌双眸微眯,忽抬手将手中的发簪决然递向一侧,递到长歌面前。

    长歌霎时便领会到了他想做什么,心中一惊。转头,却见他直直盯着时景,眼角发红,下颌紧绷,竟像是心意已决,义无反顾。她心中一疼,易地而处,若是她的母亲身后被人扰了安宁她定要将那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哪怕她死

    当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伸手接过,离开时,指腹轻柔而缓慢地抚过他的手心。

    但这却也丝毫未缓解时陌周身的戾气,长歌方拿走发簪,几乎便是刹那之间,时陌反手,袖中三支银针便势如破竹射出,针针对准时景命门,势不可挡之势竟似铁了心要取时景性命。

    风和挡下两针,景明打开一针,同时护着时景躲开。

    虽是银针,却威力霸道,风和景明那般的高手以剑相抵,竟当场激起火花四溅,可见施针者内力惊人。

    上座,懿和帝见状大震,拍案而起,怒喝“时陌,你做什么在朕的面前你竟敢动手伤人你是要造反吗”

    时陌恍若未闻,头也未回,竟直接与风和景明动起手来。

    三人身形皆迅如闪电快如疾风,一时间人影变幻,竟让人眼花缭乱。

    长歌立在原地,目光落在对面落单的时景身上,轻轻一眯。

    她微微往蓁蓁递去一眼,蓁蓁当即领会,就要抬步,不想有人却快了她一步。

    长歌定睛一看,竟见是时照拔剑而出,飞身往时景刺去。他双目肃杀冰寒,杀意毕现,剑尖直指时景心脏,势不可挡。

    但时景虽看着时陌与风和景明打斗,却似早有戒备,时照自侧面袭来,时景立即闪身躲过,同时抽出自己的佩剑抵挡。

    一时之间,温德殿中,就在懿和帝眼皮子底下,时陌与风和景明缠斗不休,时照与时景两人亦打在一处。

    剑花激扬,一片混乱。

    上座懿和帝浑浊的双目紧紧盯着时陌与时照二人,脸色铁青。

    这两人眼中皆是凛凛杀意,仿佛不共戴天之仇,豁出了命一般,誓要置时景于死地。

    懿和帝看在眼里,眼中充斥着沉沉的怒与恨,身侧的拳头收拢握紧,宽大的袍子簌簌抖着。

    “父皇,您都看见了吧如今可信儿臣所言非虚”面对时照杀招,时景渐渐吃力,一面艰难抵抗,一面分神扬声朝懿和帝喊道。

    懿和帝站在龙座前,紧紧抿着唇,阴骘的眸子死死盯着时照。

    但见时照双眼通红,使出全力,竟是一剑斩断了时景手中的剑。

    时景大惊,而时照已觑准了这时机,剑锋势如破竹直刺时景面门而去。时照黑瞳中含着坚定的杀意,这一剑丝毫不念骨肉兄弟之情。

    “老八”懿和帝见状,大声疾呼。

    时照恍若未闻。

    时景瞳孔放大,下意识地疾步后退,以后退躲闪时照手中的剑。

    这边,懿和帝急呼“风和景明”

    风和景明耳听四路眼观八方,自是早已察觉到了时景这边的险境,自然也想脱身来救。不料时陌修为着实霸道,以一人之力对抗大周数一数二的两大高手,虽不能胜,竟也将两人死死缠住,半点脱不开身。

    双方打得昏天黑地,极为艰难。

    “反了反了你们这是要反吗”

    懿和帝见场面完全失控,时陌时照二人疯了一般无所顾忌,眼见时景已经退到柱子边上,就要命丧时照剑下

    “不”懿和帝大喝一声,徒劳地伸出手去,想要阻止。

    可惜他隔得实在太远,伸手也不过是情急之下远远地伸手,半点用处没有。

    时景退无可退地抵在殿中粗大的柱上,时照的剑尖眼见到他的面门,他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急速放大,同时露出野心未遂的不甘和仇恨

    千钧一发之际,时景忽觉周身一紧,身体似被什么牢牢捆住,这变故来得猝不及防,他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一轻,已被什么东西用力拉了出去。

    同时,时照的剑刺下,不偏不倚就刺在方才时景脖子所在的地方,可惜刺了个空,锋利的剑深深刺进柱中。

    时景是被一条白练拉出的,白练的一头是他,另一头

    时照转头看去,看清来人,持剑的手顿时握紧。

    懿和帝看向来人,脸上露出长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长歌从头到尾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的目光定定追随着时照手中的剑,仿佛她自己就是那一柄利剑,剑之所指,誓要取下时景狗命。

    太过全神贯注,以至于竟没有察觉什么时候有人同她一样闯入了殿中。当时景被横空出现的白练拉开的刹那,她眼中闪过重重的不甘心。

    猛地转头看去,竟见是舒妃。

    舒妃显然同她一样是匆匆而来,却比她还要狼狈。草草套上的外衫想来是因为路上走得太急,挂到了什么锐利之物,已经被撕破了。从来一丝不苟精致的飞天发髻凌乱不已,丝毫不见宫妃的端庄与威严。

    她拉开时景之后便将人扔到了地上,脸颊微红,脚步虚浮地往时照走去。

    “照儿,住手”舒妃哑着嗓子急道。

    时照看了她一眼,淡淡扔下一句“母妃,此事你别管。”

    便提着剑越过舒妃。

    舒妃急急返身握住他的手“你听母妃的,不要动手,此事与你无关啊”

    时照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舒妃,眼中忽然流露出苦涩而自嘲的笑“我身为人子,若事到如今,我还要继续龟缩,坐视她死后也不得安宁,却不能站出来替她报仇,我与畜生何异”

    舒妃闻言,若柳扶风的身子一颤,而后重重地闭上眼睛,唇角流露出浓重的悲痛之色。

    长歌正不解舒妃这个神情,忽听一旁死里逃生的时景大声喊道“父皇,您都听见了吧他承认了时照他亲口承认了他根本不是舒妃的儿子,他是顾氏的儿子顾氏才是他的生母他与时陌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懿和帝仿佛早已经看明白过来,此时听了时景的话,脸上并未有什么变化。不过一如方才,双目盯着时照与舒妃,眼底藏着暴风雨前诡异而可怕的平静。

    长歌的心忽地往一个看不见的方向沉去。

    原来,这一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兄弟二人逃不过这是他们的死局,从出生便注定了。

    怪只怪,懿和帝太可恨,时景太卑鄙,竟动了亡者之墓,以他们生母的陪葬之物相激。

    他们真的半点未察觉出这是试探吗

    未必吧。

    纵然一开始怒发冲冠全因血性冲动,时景第一次出声时,他们也该明白了过来。

    但理智是一回事,血性却是另一回事。

    便如时照所说,身为人子,面对扰生母长眠的仇人,若继续龟缩而不能替她报仇,与畜生何异

    拼得鱼死网破,他们也是要动手的。

    所以,这是一个死局,他们无可选择。纵然神智知道是陷阱,血性仍会让他们义无反顾跳进去,无怨无悔。

    长歌的手无声攥紧,眼睁睁看着时照推开舒妃,不依不饶地举剑,再刺时景。

    “照儿”

    舒妃大呼一声,见已阻止不及,眸色一痛,将袖中藏着的匕首飞射而出

    匕首直直撞上时照手中的剑,长剑当即断成两截。

    时照脸色顿变,猛地转头看向舒妃,黑瞳中含着强烈的不甘与义愤。

    长歌却没有去看舒妃,她的目光直直追随着那支断了时照之剑之后继续往前的匕首,所以,接下来的一切,除了她目力不及之处,剩下的,她算是看得比较清楚的。

    只见匕首断了时照之剑径直往前,势如破竹要直刺入柱中。一直与风和景明激烈缠斗的时陌忽飞身过来,风和景明自是紧追而来,时陌一面对敌,一面竟就在一片眼花缭乱的交战之中分神腾出一只手来,准确无误地握住匕首。

    匕首何其锋利,他徒手去握,凡胎,当即,鲜血飞溅。

    长歌只觉心尖儿乍疼,瞳孔猛地一缩,却只见,不过一个眨眼的瞬间,时陌又反手再次将匕首射了出去。

    同时收手,还能堪堪与风和重重对上一掌。

    也就是两人对掌的刹那,殿中传来时景痛彻骨髓的痛呼“啊”

    从时陌飞身而来,到时景痛不欲生的痛呼,这一切全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饶是长歌一直紧紧盯着,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着,但时陌出手如电动作实在太快,她顾此失彼,仍旧未能完全看清。

    只是下意识地被时景的痛呼震惊,同其他人一般猛地循声转头看去,便见远处,时景狼狈地倒在地上,他的左脚脚踝处,鲜血还在汩汩飞溅而出。

    竟,竟像是被生生挑断了脚筋。

    长歌大震。

    同样震惊的还有懿和帝、时照和舒妃。

    懿和帝痛呼一声“华容”

    同时匆匆步下台阶,往时景直奔而来,至时景跟前,亲自将人扶起来,满眼心痛之色地大喊“住手都给朕住手快传太医”

    一直打得难舍难分的风和景明与时陌此时终于各自收了手。

    长歌立刻跑到时陌身边,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左手,却只来得及一瞥他满手的鲜血,便被他以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了。

    他的右手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让她放心,目光却满是嘲讽地落在不远处那对父子身上。

    只见时景脸色青白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他躺在懿和帝怀里,双目疯狂,不停地喊道“父皇父皇儿子的腿儿子的腿您救救儿子救救儿子啊”

    懿和帝满面痛色地紧握住他的手,急急安慰道“不怕,不怕,朕不会让你有事,朕定不会让你有事太医,太医呢”

    外头一个内侍战战兢兢进来,伏地道“回陛下,夏公公已亲自赶去传太医了。”

    懿和帝怒道“风和,你去”

    风和领命,当即施展轻功,飞身而出。

    舒妃原本阻拦着时照,正与他僵持不下,万没料到拦住了时照却没有拦住另外一个。望着重伤疯狂的时景,一怔过后,忽长长闭上眼,唇角浮现出一个让人看不懂的笑。

    那个笑,既悲情又快意,既无奈又无悔,竟不知她此刻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方院正和另一名太医是被风和一手一个拎着衣领,一路脚不沾尘可以说是飞过来的。连行礼都免了,二人跪在时景两边,手忙脚乱地敷药、止血。

    片刻之后,不约而同地抬头,凝重地对视了一眼。

    暂时处理好后,方院正跪倒,以额触地,对懿和帝颤巍巍道“陛下,景王殿下的脚筋已断,微臣无能,恐怕”

    懿和帝闻言,高大的身躯重重一颤。而后,猛地转头,目光如毒箭射向身后的时陌。

    “逆子”懿和帝咬牙切齿指着时陌,怒吼道,“还不快滚过来替你兄长治伤赎罪”

    时陌目光淡淡掠过地上痛得面容扭曲的时景,复又看向懿和帝,面无表情道“若要父皇以江山相赠北燕、西夏,父皇以为如何”

    懿和帝冷道“痴人说梦”

    时陌不再说话,只用黑瞳静静看着懿和帝。

    懿和帝猛地反应过来,原来时陌竟是在骂他痴人说梦

    懿和帝如受被自己的儿子当众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勃然大怒,气得伸手便自一旁的景明腰间抽出长剑,刷地一声,直指时陌。

    舒妃离懿和帝最近,立刻出手拦下,急道“陛下”

    舒妃紧紧握着懿和帝的手,目光乞怜地看着他,哀求道“陛下,不要”

    懿和帝眼中似也有动摇,并未上前,只是远远举着剑,恨恨瞪着时陌。

    时陌一言不发,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根本不将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懿和帝一时骑虎难下,怒上加怒。

    这个时候,地上的时景却忽然挣扎着开口,艰难道“求父皇不要怪罪六弟,六弟定不是故意的”

    这一声出,众人反应各异。

    长歌、时照、舒妃皆下意识皱眉。

    懿和帝怒吼时陌“你看看你的兄长,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维护你你却做了什么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时陌挑了挑眉,倒是笑了“父皇可是年岁渐长,反天真起来”

    时陌敛了笑,冷道“他所做之事,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你”懿和帝被气得发抖。

    舒妃大急,连忙转头看向时陌,脱口大声解释道“秦王殿下,你心中应当清楚才是,只要有陛下在一日,他定不会允许任何人动你母亲的尸骨分毫景王怎会有胆子动你母亲的陵寝,是陛下亲自派人前去安山,将你母亲尸骨迁回景王不过是事后拿了她的遗物激你而已”

    长歌与时照闻言大震,同时,又齐齐露出如释重负之色。

    尤其是长歌,整个人仿佛刹那间被去了心间沉沉压着的大石头。方才她一直以为,一直以为尸骨已被景王破坏那么时陌将情何以堪

    她忍不住看向懿和帝,却见懿和帝下颌紧绷,冷斥舒妃道“你同他说这些做什么这个六亲不认的畜生,你以为他会感激朕吗”

    时陌冷笑“自不会感激。不过父皇以为,若不是我后来猜到了这一处,方才那支匕首割断的还仅仅是三哥的脚筋吗”

    长歌猛地转头看向时陌。

    时陌直直看着懿和帝,一字一字道“我母亲早在死去之日便与你恩断义绝,永生永世,恩断义绝你还想以护她尸骨为由对她施恩不必了,我今日便替她还了你这个人情方才我的匕首本可以要了你心爱儿子的性命,我饶他一命,这便是我还你的人情。”

    懿和帝高大的身躯轻轻一晃,死死盯着时陌的眸光复杂,神情莫测难辨。

    “好好好”他颤着手指指向时陌,一连说了三声“好”,“朕还未追究你当年私自盗走你母妃尸骨之罪,你反倒大义凛然和朕清算起来,你真当朕不敢动你,动不得你”

    “来人”懿和帝猛地扬声厉喝一声。

    当下,层层把守在殿外的禁军应声而入,铠甲刀剑的橐橐声沉重压抑,仿佛一声一声皆准确无误压在人的心头。

    这些人,早在长歌进来以前就看到。禁军中的精锐将士,个个持剑,层层把守在温德殿外,统领之人却不是秦时月。

    显然,懿和帝在经历了前太子逼宫之事,如今更加谨慎,今日早已提前做好了所有准备,就是防着时陌时照兄弟两人与他鱼死网破。

    此时,局面一边压倒,若懿和帝铁了心要虎毒食子,但凭时陌武功再高,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眼见局势如黑云压城城欲摧,不可挽回,舒妃慌忙求道“陛下,有话好好说啊”

    舒妃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战火自引,懿和帝猛地转头瞪向她,怒道“还有你”

    他指了指舒妃,又指了指舒妃身后的时照,指尖在舒妃与时照之间游移,不住发抖“连你也骗朕连你也欺骗朕若不是如今东窗事发,你是不是打算瞒朕瞒到死”

    舒妃瑟缩,蒲柳般的身子轻轻发颤,双目盈盈望着懿和帝。

    片刻后,她眼底忽然迅速划过什么,看了看四下层层包围的禁军,仰头对懿和帝定定道“姐姐身前曾对妾身留了话,与陛下有关。妾身埋藏秘密多年,如今陛下既问,妾身愿意向陛下坦诚,和盘托出,陛下可愿意听”

    “好个舒妃,你这是缓兵之计”懿和帝冷笑。

    懿和帝怎会不明白舒妃打的算盘

    顾贵妃之事乃是宫闱秘事,既要重提,定不得有闲杂人等在场。如此便如方才,这些禁军通通只得在殿外候命,不得踏进半步。

    舒妃这是在解时陌之围。

    “她利用你二十多年,你对她倒是忠心”懿和帝嘲讽一笑,“也罢,朕便成全你的姐妹之情”

    懿和帝挥手,将禁军挥退。

    禁军重又出去,夏晖命人将时景以担架抬出,方院正与另一名御医自是寸步不离。

    之后,夏晖走至长歌面前,目光在长歌身后的三名侍女身上稍作停留,又指着地上时景先前带进来的假冒婢女,对长歌笑道“依秦王妃看,此女当如何处置”

    夏晖此人极其圆滑,方才他守在外面,长歌匆匆要进来,若不是夏晖卖了个人情将她放行,凭外头那么多的禁军,凭蓁蓁与茯苓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进来的。更遑论像她方才对时景胡诌的,恐吓了守门侍卫温德殿的侍卫哪儿是她能恐吓的呢

    方才既承了夏晖的人情,少不得就得还他。

    长歌当即领会,对蓁蓁夭夭茯苓三人道“你们将她带出去,在外面等我。”

    蓁蓁抗拒地皱了皱眉,正要说话,长歌不轻不重抬眸看了她一眼。

    蓁蓁噤声,又看了看时陌,心想只要有时陌在,长歌应也不会有危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颔首,与夭夭茯苓一同将那假冒的婢女带出去。

    夏晖走在最后,出去后自外头将殿门阖上。

    于是殿中便只剩下懿和帝与他身边贴身护卫的风和、景明,舒妃与时照,时陌与长歌。

    再无闲杂人等,舒妃方跪在懿和帝脚下,垂头轻声道“当年,姐姐蒙冤入冷宫”

    刚刚出声,懿和帝便断然打断,僵硬道“蒙什么冤她亲口向朕承认,朕何曾冤枉过她”

    舒妃苦笑一声,并不反驳“好吧,当年姐姐犯错,被打入冷宫。冷宫处境艰难,尤其她入冷宫以前曾得独得陛下圣宠,陛下为了她甚至动了罢黜六宫的念头,最后虽碍于局势未能罢黜,却也足足三年未曾踏足他处。姐姐一遭落难,自是成了众矢之的女人扎堆的地方何其可怕,想来陛下也当有所了解。冷宫之中,毒蛇毒物实乃家常便饭,若非姐姐一身医术自保,怕早已命丧他人之手。”

    “一日,我偷入冷宫探望姐姐,姐姐对我说,她又怀了身孕。”

    懿和帝冷酷的脸上神情似恍惚间有所松动,他抿唇直直看着舒妃。

    “当日,姐姐脸上全无为人母的喜悦,眼中尽是悲伤。她对我说,母过原不应及子,可惜她自己活得一败涂地也便算了,还连累了六皇子,要他小小年纪就陪着母亲活受罪。但幸得六皇子天资聪颖,性格坚韧,往后便是荆棘丛生,他也定能走出一条坦途出来。但她腹中的孩子若是生下,初生婴儿,必定不能自保。六皇子又素来侍母至孝,若是得了一母同胞的弟弟,定会舍命庇护,但他小小年纪,能自保已是万幸怕只怕,幼子连累六皇子,到时兄弟二人一个都保不住。”

    舒妃苦笑,仰头看向懿和帝“是以那日,我离开冷宫之后,便放出了自己怀孕的消息。实则我根本没有怀孕,只是我那日便决定,姐姐产子之日,我便将孩子抱到膝下,替她抚养、庇护。”

    时照眼眶泛红,静静看着舒妃。

    舒妃眼中有水光浮动,叹道“只是没想到,还未足月,她便遭了暗算”

    “什么暗算”懿和帝皱眉问。

    舒妃正欲开口,却猛地对上时陌皱眉投来的目光,霎时一窒。

    她顿了顿,苦笑摇头“妾身不知,姐姐并未告诉妾身。”

    懿和帝神情顿冷,猛地转头看向时陌,正要叫时陌说,舒妃忽道“以至于,她腹中孩子早产。”

    懿和帝背影一僵,又回过头去,直直盯着舒妃。

    舒妃看着懿和帝,因回忆起当年就是,神情变得恍惚“我得到姐姐的消息,暗中赶去冷宫探望,便见她躺在冷宫破旧的床上,身上是汗,身下是血秦王殿下那时候不过五六岁,正煎了药进来,一言不发,只是红着眼睛给母亲喂药,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舒妃说着,眼角却静静落下一行眼泪“就是在那脏污破旧的冷宫之内,我亲手替姐姐接生了孩子。姐姐生下照儿之后,便油尽灯枯而去。”

    舒妃说完,终于忍不住,低低轻泣出声。

    殿内,一时只听得舒妃的轻泣之声。

    时照双眼通红,双拳紧握。

    时陌身体挺直,眼神仿佛无波无澜,只是细细看去,却能见得眼底浮动的动荡风云。

    长歌眼睛酸疼得厉害,无声地握紧时陌的手掌,时陌用力回握住她。

    良久,懿和帝抖着声问“她临去前可说了什么”

    “姐姐交给我一封信。”舒妃抬眸看向懿和帝,轻声叹道,“就是陛下后来看到的那一封,姐姐亲手所写的绝笔信。”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在周日上午叭,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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