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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蛟不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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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官将已经断气的蛇精随意地扔在地上“来之前我查过,显赫的妖蛇家族中并没有付千秋。不过蛟族倒是有一少主,唤之千秋。然蛟族千秋身体孱弱,一直未曾离开妖族,在蛟族保护之下。”

    夏雨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如果这个千秋是蛟族的千秋,那也未免太自甘堕落了。”

    蛟族自比龙族,向来瞧不起蛇族,与蛇族通婚几乎是不可能的。

    梁京墨却不这么认为,他恰恰觉得,付千秋很有可能是蛟族千秋。

    付千秋,负千秋,是否是说他背叛了千秋

    蛇族性情冷淡,生性本淫,相互残杀者多,鲜有如此深情。

    违背本能逆天而行重塑魂魄,需要担当多大的风险,付千秋不会不知道。

    如果说为妻报仇尚可理解,煞费精力替她复生就令人费解了。

    “判官大人,此事可曾与妖族交涉”夏雨问道。

    “当然是有的,蛇妖族长并没有插手的意思,说是凭我们处置。”这般的淡漠,倒是符合蛇族的性情。

    梁京墨沉吟“那蛟族呢”

    判官斜眼看他“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我不相信大人会看不出其中的蹊跷,此时绕过蛟族,日后事发恐怕难以收场。”

    “此有何惧蛟族自称少主千秋从未离开妖族,那付千秋就必然跟他们没有关系。我们作何处置,当然也碍不着他们的事。”

    梁京墨抿唇,他不是第一次跟判官打交道,自然知道这个人若是下定了主意,谁说都是掰不回来的。只是不知付千秋究竟是哪里惹了他的眼,让他给惦记上了。

    流凡结界受到攻击的时候,付千秋正以残魂喂养养魂珠。

    蓝色通透的圆润珠身中,隐约可以看到一条蛇的影子。

    睁开眼睛,付千秋将养魂珠贴身放好,方才看向一边的水镜。

    水镜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结界外的情况,让付千秋的眉头微微皱起。

    “竟然是判官”

    流凡结界用以抑制妖气外散,防御攻击的能力却是一般。付千秋撤下流凡结界,让判官三人进入自己的领地。

    真正见到付千秋,梁京墨更加觉得他就是蛟族千秋。

    付千秋虽然形容不羁,气质却显尊贵,举止从容优雅,显然曾经接受过良好的教导,身份地位不会太低,完全不像是一个散修的蛇妖。

    “劳动判官大驾,还真是荣幸。”付千秋面上带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判官一如既往地笑得温文尔雅“阁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冥王都有所耳闻,鄙人又算得上什么阁下不肯收手,鄙人也实在是为难的很。”

    付千秋冷哼一声“如果判官是来做说客的,那就免了。如果是想拿我跟冥王交差”付千秋扫了面前三人一眼,“你们三个,我还应付得来。”

    判官是文官,其名出于其谋略手段,却鲜少有人见他动过手。

    一般而言,大家都认为判官打架的功夫不如他的脑子来得厉害。

    不过也有人认为,判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觊觎他位置的鬼可不少,他能安稳地当了这么多年判官,怎么着都该有点能耐。

    梁京墨就从来没有小瞧过判官的能力。

    “天道有常,你逆天而行,不怕遭报应吗”梁京墨赶在判官之前开口,判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付千秋负手而立“报应我们夫妻二人隐居深山,从未作恶。环儿怀孕后身体虚弱,连化形都不能,提前进入冬眠。我不过离开几天,环儿就惨遭杀害,这对我们夫妻公平吗天道既不肯予我公平,我何必再敬他畏他”

    “好”判官双掌相击,似乎在为付千秋喝彩,“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言语间,他的右手已经握上了勾魂笔。

    梁京墨见状,暗中推了夏雨一把。

    夏雨顺势弹出,直奔付千秋而去“先让我来付千秋,有本事我们就堂堂正正打一场,不许把我扔出去”

    付千秋长丨枪出手,拨开夏雨的长剑,并不与她纠缠,枪头直指判官。

    梁京墨斩魂剑出鞘,挡在判官面前。斩魂剑抵上长丨枪,梁京墨的虎口被震得钝痛。

    勾魂笔在判官的指间转了几圈,飞驰而出。就在勾魂笔即将落到付千秋身上之际,一道金光闪过,勾魂笔被击落在地。

    一个打扮精致的长发女人突然出现,将勾魂笔捡起,双手交还给判官“小儿无状,惹下祸事,惊扰地府,还请判官宽恕。”

    判官接过勾魂笔,对女人微微点头“白屏夫人。”

    付千秋一时闪神,被夏雨的长剑刺入腹部,顿时失力。

    白屏眼神闪烁,却没有贸然上前“千秋犯下大错,我本没有脸面为他求情。但是千秋是蛟族少主,蛟族子嗣艰难,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也就只生下千秋一个孩子我也只能腆着老脸请求判官,帮小儿在冥王面前说两句好话,饶过他这一次。”

    判官收起勾魂笔“你们蛟族明知付千秋少主做了些什么,却从来不加以阻止。除非他把那些魂魄都给还回来,否则我也帮不了他。”

    白屏拎着千秋的领子将人拖到判官面前,一点都不手软“快啊”

    千秋捂着自己的伤口,别开眼,如同叛逆期的孩子“不可能”

    都不用判官再开口,白屏一巴掌已经糊上了千秋的脸“你为了那条低贱的蛇还要作践自己到什么地步你你还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蛟族的少主”

    “我早就说过我不想当这个蛟族少主,”千秋撇开白屏的手,“我只想和环儿在一起。”

    “你环儿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斩魂剑扎入千秋面前的草地,“你又何曾知道,被你所伤的人也是别人的挚爱。你要和环儿在一起,何不去阴曹地府陪她投胎,来世再续前缘。”

    千秋嗤笑一声“我所伤的人,可曾有一个无辜我从来不求生生世世,入了轮回,谁都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我要的,只是原原本本的她而已。”

    白屏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对千秋劈头盖脸一阵骂,伴随着拳打脚踢,看得围观的三人脸颊抽搐,不知该作何反应。

    过程不重要,结果就是白屏一拳砸晕了儿子,搜出了养魂珠交给判官。

    看着判官微妙的表情,白屏扛起千秋“辛苦几位,这栋房子里的东西,还麻烦各位替小儿收拾掉了。”

    话说得好听,实际的意思就是房子里的东西都归你们,别来烦我们就可以了。

    赤丨裸裸的贿赂。

    白屏带着千秋离开之后,判官拿着养魂珠大方挥手,让梁京墨和夏雨处理屋里的东西。

    他从一开始,目的就是这颗养魂珠。

    剧组的人一觉醒来,门外的守卫不见了,神神秘秘的夏雨也不见了,梁京墨留给齐导一句“事情已经解决”也消失了。

    看着剧组人员精神抖擞地准备开工,齐导突然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骂人的力道更加足了,还给楚修远加了戏,玖樱很满意。

    也不知回到蛟族的千秋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消息传来,蛟族少主的身体逐渐好转,不日就要出来活动了。

    用了判官送来的药,宋初恢复得很快,总算没有被宋父宋母看出端倪。

    进入年尾,大街小巷中都充斥着年味,家家户户清扫了屋子,出门置办年货。

    梁京墨要在宋家过年,当然不能坐享其成,大清早地就把宋初拖了出来,一起买年货。

    而这个时候,宋父宋母却还在学校,给高三的孩子们布置寒假作业。

    说是寒假,其实也就十来天的假期,更有一些孩子都不准备回家过节了。

    将自己裹成球的宋初陪着梁京墨挤在一群大爷大妈中间,看着梁京墨认真挑选年货的侧脸,宋初忍不住偷笑。

    梁京墨抬头瞥她一眼“你笑什么”

    宋初抱着他的手臂,歪歪脑袋“现在有种特别踏实的感觉,用我妈的话来说,终于有点过日子的样子了。”

    旁边的大妈听到宋初的话笑了“小两口刚刚结婚吧,真般配。”

    宋初闻言红了脸,躲在梁京墨身后。

    梁京墨淡定地点头“谢谢。”

    大妈冲着偷偷露出脑袋的宋初露出善意的微笑,心满意足地离开。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呢

    宋父宋母一回家就看到穿着围裙的宋初在厨房里忙活,梁京墨在旁边帮忙洗菜摘菜。梁京墨礼貌地叫了人,不显局促,倒是宋初差点把盐当糖放了。

    宋母把梁京墨赶出厨房,穿上围裙和宋初一起准备午饭,梁京墨则要面对故作严肃的宋父。

    宋初不放心地探头看了客厅一眼,被宋母拖了回去“怎么着,害怕你爸把他吃了啊”

    吐了吐舌头,宋初将切好的鸡块扔进锅里“怎么会,我是怕他怯场。”

    梁京墨行走阴阳之间十数载,经历过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事件,这种紧张的感觉已经久违了。

    说实话,梁京墨几乎是第一次有这种害怕不被人接受的忐忑。

    从前的他是骄傲的,自恃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然而到了宋初的父母面前,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要被接纳。因为他知道,他们是宋初所在意的亲人。

    经文里说得好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有一类人,一紧张就各种发挥失常;也有一种人,紧张的时候反而更显沉静。

    梁京墨就属于后者。

    等宋初和宋母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梁京墨和宋父相谈甚欢,宋父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宋初分好碗筷在桌边坐下,一抬头就看到自家电视柜边的置物架上多处了一套四件插屏正是当初玖樱求梁京墨帮忙时拿出的那一套。

    宋初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梁京墨你”

    别人不知道这一套插屏的价值,他们这些成天和文物打交道的可是明白得很。

    梁京墨用一筷子东坡肉堵住了她的嘴“今天这东坡肉做得真不错,一定是阿姨做的。”

    宋母被梁京墨一句话引得笑开了“小墨真会说话,这东坡肉可是阿姨最拿手的,喜欢你就多吃几块。”

    宋初悄悄在桌子底下踩了梁京墨一脚,压低声音“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太合适吧。”

    梁京墨脸色不变“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我又没花钱。”

    梁京墨这么一说,宋初心里顿时松快了些。

    那副插屏的确没花梁京墨的钱,为了帮玖樱的忙她自己还受伤了。

    这样一看,这副插屏到她家里也不算太理亏。

    看着宋初和梁京墨“眉来眼去”“窃窃私语”,宋母轻轻叹了口气。

    梁京墨敏感地抬头看向宋母“阿姨,怎么了”

    宋母给梁京墨挟了块鸡肉“小墨你应该也知道,我之前不同意宋初还在文物修复处工作,更不用说跟你交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和她爸现在已经想通了。宋初的事情,还是要看她自己。只是,我们这两个做老人的总是免不了担心。”

    梁京墨严肃了脸色“阿姨,我们的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这我也不想瞒你们。我无法保证以后宋初不会面临危险,但是我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只要我梁京墨还能动弹,就绝对不会对阿初弃之不顾。”

    宋父咳嗽两声“吃着饭呢,说这些干什么”

    说得好像刚才竖起耳朵听的人不是他一样。

    至此,梁京墨算是正式被承认了。

    知道他要在自己家过年,宋母把被当做杂物间的客房收拾了出来,换上全新的床单被罩,让梁京墨能够直接入住。

    没过几天就是除夕,大家都早早地起床,在家里四处忙活着贴窗花、贴春联。

    偶尔从窗口向外看,整个世界都笼罩着喜气一般,到处红彤彤的。

    宋母和宋初一起准备年夜饭需要的食材,忙活完的梁京墨和宋父则摆上了棋盘。

    宋初刚把一整块蹄子放入锅中,就看到自家老妈的刀正往她自己的手指上招呼,赶紧上前拦住“妈,你是想给我们的年夜饭加菜吗”

    宋母也被惊了一下,干脆把菜刀塞到了宋初手里“算了,我有点心不在焉的,你来吧。”

    “怎么了这是”宋初接过菜刀继续干活儿。

    宋母揉了揉眼角“昨晚做了个噩梦而已,是我太杞人忧天了。”

    宋初轻笑“我小时候被噩梦吓到你还笑话我呢,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吧。”

    “翅膀硬了,敢嘲笑你老娘了是吧。”宋母故意板着脸敲了敲宋初的额头,解下围裙,“你自己干活儿吧,我出去休息了。”

    看到宋母从厨房出来,梁京墨将位置让了出来,自己进厨房帮忙,宋父宋母在他身后都是一脸欣慰。

    做父母的,都是想要自己的儿女过得好,有个能够互相帮衬互相疼爱能够相携走下去的人。

    随着城市化和网络的发展,大家都在说,年味越来越淡了。

    现在过年的确不如以前的花样多,不过总算有个机会能一家人聚在一起,团团圆圆地相处一阵子。

    过年不一定要有多热闹,最重要的是亲人爱人都在身边,大家都放下平日的烦扰开开心心地迎接新的一年。

    但宋家这个年,却注定不能安宁地度过了。

    电视中主持人的倒数的声音落下,屏幕内外都响起沸腾的欢呼,窗外焰火窜上天空,炸开绚丽的花朵。

    与此同时,宋家人的手机铃声不断响起。

    这个时间正是亲朋好友互相电话拜年的时候,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除了宋母,她一听到手机铃声心里就发慌。

    宋初挂掉一个电话,却发现宋母正对着闪烁的手机发愣,伸手推了她一把“妈,干嘛呢,接电话啊。”

    宋母如梦方醒,滑下接听键,果然是拜年的电话,宋母不由得松了口气。

    打来电话的是在学校陪同学过年的老师,宋母忍不住问了两句同学们的情况,那边语气轻快地回答一切都好。

    就在电话将要挂断的时候,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同学的惊呼声“老师,楼顶有东西掉下来了好像是个人”

    那边顿时陷入嘈杂,宋母的脑袋里也变成了一片空白,手机从手中滑落噩梦成真。

    宋父捡起手机,电话已经挂断“怎么了”

    宋初和梁京墨也看着这边。

    宋母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学校好像出事了。”

    宋初咬了一口甘蔗“不会吧,大过年的,能出什么事”

    宋母捂着胸口,从刚才听到电话里的惊呼声,她的心跳就没有缓下来过“从昨晚开始,我心里就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那个梦也做得太奇怪了,跟真的一样。”

    梁京墨给宋母倒了杯水“阿姨,你先别着急,你昨晚梦到什么了”

    “我站在学校教学楼的天台上,一个看不清脸穿着校服的女孩子从我面前走过,我无法动弹,怎么叫怎么喊她都没有反应,她径直跳了下去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天上炸开了烟花。刚刚李老师打来电话的时候,好像有学生从楼顶掉下去了。”

    宋母握着水杯坐立不安,如果真的出现了梦中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

    梁京墨站起身“今天已经很晚了,叔叔阿姨你们先休息,我和宋初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我们会打电话回来的。”

    宋母也站起身“要不然,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

    “妈,大晚上的,外面这么冷,你身体又不十分好,就别瞎折腾了。要真出了什么事,有我和阿墨在就行了,可别到时候还要分心来照顾你。”宋初将宋母压回沙发上。

    宋父也在一边帮腔“这些事情,我们去了也只会添乱。”

    于是,在除夕不,已经是新年伊始的晚上,梁京墨和宋初离开温暖的家中,赶往宋父宋母任教的学校。

    二人到达学校刚好看到120离开,警车停在教学楼下,教学楼前的水泥地面上是一滩血迹。宋初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真的出事了。

    学生已经被赶回宿舍,只有一间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梁京墨和宋初走了过去。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脸色都不太好,有着明显的焦灼之色,两个警察正给她们做笔录。

    梁京墨出示警官证,找到了刚刚给宋母打电话的李老师。

    李老师认识宋初,只是这时候谁也没有心思寒暄。

    “原来苏菲菲说自己去厕所,我们谁也没注意,谁知道她竟然一声不吭地上了天台。后来到了零点,学生们都到外面看烟花去了,我就在教室里给你妈打电话拜年,苏菲菲就从天台上跳下来了,头着地,惨不忍睹。”

    想到刚才看到的场景,李老师还心有余悸。

    宋初不解地问道“在苏菲菲上天台之前,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或者谁刺激过她什么”

    “哎哟,苏菲菲平时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品学兼优,家境不错,人长得也不错,我们做老师的都巴不得她是自己的学生,谁会刺激她啊。”李老师一脸可惜,“今天白天的时候,她还跟大家一起包饺子,说说笑笑的,一点儿也没有不正常,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呢”

    宋初皱起眉,突然想起,为了防止学生私自上天台发生意外,天台与楼梯之间的铁门平时是锁上的“铁门不是锁着的吗,她是怎么上去的”

    李老师经过宋初提醒才想起这个问题,愣了几秒钟“不知道,警察上去的时候门就是开着的。”

    天台铁门的钥匙每个办公室都有一把,但留校的学生并不多,其他的办公室门都锁着,只有他们的办公室开着门,要拿钥匙只有拿他们的。

    李老师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拉开抽屉,钥匙还在。

    如果是苏菲菲自己为了跳楼开的门,应该不会想到还把钥匙还回来。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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