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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斌下意识地看了下丛聪，回答道，“应该有段时间了吧。”
“多久”
“两三个月吧。”平斌不确定地说。
“最后呢”
“最后一次应该也在那个时间段吧。”平斌说。
我不由叹了口气。如果在两个月前黄涵和周子宓同进红池酒吧，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平斌认识他们而丛聪没见过他们的说法。
可能黄涵和周子宓同进红池酒吧时，刚好赶在平斌上班的时间，而那段时间，又刚好是丛聪轮班。
案子到这里，我忽然不知道怎么查下去。
我感觉身旁的高脚椅被拉了一下，然后听到一个有点
耳熟的女声，“一杯威士忌。”
我偏过头去，那个熟悉得像做梦一样的侧面轮廓映入眼帘。
对方似乎感觉到我的注目，也将脸微微偏向我，微微愣住，然后轻扯嘴角微微一笑。
“嗨，我们是不是见过”她问。
我敛起脸上的诧异，点头笑了笑，“是，你很像我一个故友。”
“哦，汤佳佳”她道。
“嗯。”我将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收回，看着正前方的酒柜，默默地喝了口酒。
“我叫王佳佳。”她挑眉。
“宋修言。”我自报名字。
我们相视一笑，便没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以
前在这里没见过你。”
“我很少来。”我回答。
她朝我侧身坐着，眼神中带着恳求，“能跟我说说汤小姐的故事吗”
汤佳佳的名字就像生活在我胸腔的细胞，每逢提起，便产生一阵情绪的涌动。
我将杯子里的酒饮尽，然后看着她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实在是不习惯跟一个陌生人提起私人的事情，即使她跟汤佳佳长着极为相同的一张脸。
“但愿我有这个荣幸。”她道。
我望着酒吧进门的地方，看见黑仔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连忙将酒杯放下，大步迎过去。
“黑哥。”我带着一种等待多时的焦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臂，“你终于来了。”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黑仔说。
“是，一直在等。”我强调。
“呃”黑仔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只手直挠后脑勺，带着些许为难，“又要让你失望了。”
“你的意思”我明知故问。
“你要的东西，我没有。”他把手重新插进口袋，大步走向舞池。
我快步跟上，“黑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不是答应过我，会给我弄到货”
“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行吗”他冷着脸。
“开玩笑”我不由拳头握紧，把不满表现明显，“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弄不到货可以直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我们，害我兄弟这几天受了不少苦，这个责任，谁来负责”
黑仔突然一声冷笑，凑到我耳边，压着声音道，“宋
律师，你就别再演戏了吧。”
我顿时僵住，他果然识破了我的身份。
既然如此，戏也无需再演下去。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拿了根烟给他。
他接过烟卡在耳朵上，挑眉道，“大名鼎鼎的宋修言宋律师，谁不认识呢”
我对“大名鼎鼎”这个词作出自嘲，然后言归正传，“合作吗”
“怎么个合作法”他饶有兴趣。
“借一步说话。”我指了指走廊尽头，那边黑乎乎的，没什么人。
黑仔点了下头，率先往走廊方向走，我随后跟上。
我们走到尽头的包厢，确定四周无人后开始谈起来。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应该也清楚我找你的目的。”
黑仔点燃烟，对着窗口吞云吐雾了一番，才不紧不慢
地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清楚宋律师找我的目的，对啊，宋律师，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你认识这两个人吗”我把朱格和周子宓的照片拿给他确认。
“不认识。”他看都没多看一眼，便明确否认。
“你跟大嘴哥是什么关系”
黑仔笑了起来，这个笑容让我有些莫名其妙，我皱眉，“你笑什么”
“宋律师，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不是已经见过大嘴哥”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我不知道。”
我冷笑，“那是谁告诉你，我见过大嘴哥”
“大嘴哥告诉我的。”
“那你知道我找大嘴哥的目的”
“拿货恐怕是假吧。”
“那你觉得什么是真”
“我怎么知道”黑仔弹了下烟灰。
“你的上头是谁大嘴哥的上头又是谁”
“我的上头就是大嘴哥啊，至于大嘴哥的上头，那我可不知道。”
“除了大嘴哥，你还知道谁”
“没有了。”他道。
我怀疑的看着他，他又笑了，说实话，我挺讨厌他笑的样子，难看不说，还很阴森。
“宋律师，我建议你还是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浪费时间不说，也不会有什么收获。”黑仔说完，掐灭烟头扔进门旁的垃圾桶里，双手又重新插进裤子口袋，若无其事地往酒吧舞池走去。
黑仔的话突然让我坚定了决心，这个人的背后一定藏
有大秘密，它甚至跟黄涵的案件有关，不然，他不会在明知道我的身份后还有兴趣耍我。
我从包厢出来，刚好在走廊里碰到王佳佳，她急于解释，“我上了个洗手间。”
如果不是看到她的手是湿的，我一定以为她在偷听我们说话。
我点了下头，侧身让她先走。
她没说什么，落落大方地走前头。
我注视着她的背影，她真的太像汤佳佳了，为什么连名字也差不多。她脑袋上左右轻轻摇摆的马尾，不禁让我眼睛含泪。
她忽然回头，在斑斓的彩灯下冲我微微一笑，然后离开了酒吧。
我愣在原地久久没有移步，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让我恨不得追过去。
一刹那的晃神，让那位冰山一样的顾小姐冲进我的视野。我在她脸上看到了惊讶，她不用开口，我便知道她要问什么。
“她不是汤佳佳。”我道。
顾一贝若有所思，然后面无表情地跟着我坐到吧台前，“周子宓有个叫孙昌的网恋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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