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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基本上已经确定魏先生和大嘴哥是同一个人。我甚至可以想象,大嘴哥那张显眼的大嘴巴形象。
当602的门被人打开时,我顿时僵了下,开门的人嘴巴一点也不大,反倒是个樱桃小嘴,周围的胡渣比较浓重。
“我们找大嘴哥。”我波澜不惊地开口。
“我就是。”开门的人说。
只见他眉头深锁,视线在我跟钟亚楠之间不动声色地徘徊。
“你不是平斌。你们是谁”
他似乎要动怒,我赶紧解释道,“魏先生,我们是平斌介绍过来的。”
“平斌介绍来的”大嘴哥眉头并未舒缓。
“对,是平斌介绍来的。实在是没办法,我们搞不
到货,只有来求助你。”
“进来吧。”魏先生侧身让我们进屋。
我跟钟亚楠默默对视一眼,先后走进屋去。
“坐吧。”魏先生指着沙发说。
“谢谢。”我回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很浓的不安的预感涌动,我甚至感觉到这位魏先生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给我们带来危险。
“我去给你们倒水。”他的声音始终冷冰冰的。同样也让我们意识到,我们只是他微不足道的买家,并不是客人。
“不用了。”
我想拒绝,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魏先生端着两杯他倒好的水过来,摆放在我跟钟亚楠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我只能继续跟他客气。
魏先生扯嘴做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窝到沙发
上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倒有些大老板的姿态。
“你们跟平斌是什么关系”他问。
“朋友。”我道。
“朋友叫什么名字,你们”
“我叫宋茶,这位是我表弟。”我指了下钟亚楠。
钟亚楠连忙回道,“我叫钟志。”
“宋茶,钟志,没听平斌说过你们会过来。对了,你们要什么货”
“四号。”我脱口而出。
关于毒品行内黑话,我事先在网上查过资料,虽然没有实际了解过,但多少弥补了脑袋中的空白。
“四号”魏先生的笑容十分晦暗。
这让我跟钟亚楠完全拿捏不准他的心理变数。
“你是大嘴哥吗”我斗胆确认一遍。
“怎么,不像”他摊手。
我没说什么,心里清楚,他除了嘴巴不符合大嘴哥
的称号,其他都很像一个小毒贩。当然也只是局限于小毒贩,我虽然没有跟大毒贩或是毒枭有过接触,但是凭直觉的判断,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怎么不找黑仔”他很严肃地问。
“我们确实找过黑仔,他手头没货。我弟弟这样子确实很难支撑下去,所以只能来救助你了。”
魏先生做了个耸肩的动作,这让我跟钟亚楠感到很是茫然,我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去找黑仔拿货吧,他会给你们的。”他说完,起身过去开门。
我跟钟亚楠僵坐沙发,对魏先生的送客之举无动于衷。
我清了清嗓子,斗胆说道,“魏先生,请问你认识朱格朱女士吗”
提到朱格的名字,魏先生的脸上作出了显然不同的反应,当然,这种情绪的变化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
的身份恐怕也不允许他成为一个喜形于色的人。
“不认识。”他道。
他的否认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自然不会追问下去。下意识地抓住钟亚楠的胳膊起身,然后走到门口跟他告辞。
“谢谢您的水。”我客气地说。
他点了下头,似乎是对我的客气道谢表示心领。
就这样,我们被那位大嘴哥请出了家门。
出了小区,钟亚楠表示很不理解。
“宋律师,好不容易接触到那个大嘴哥,为什么不把握机会,多试探几回”
我解释道,“亚楠,其实我们已经成功了一步。”
“什么意思”
“难道你没注意到魏先生给我们倒的那两杯水吗”
“水有什么问题”
“那两杯水里面加了东西。”我肯定地说。
当时魏先生去倒水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他。他弯腰曲背地站在饮水机前,虽然背对着我们,但是右手手臂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我警惕地发现他似乎往水里加了什么。
我们现在能完好无损地走出来,恐怕要得幸于我们的适合而止。如果打听的信息超出了魏先生的底线,他一定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走出门。
当然,他能主动请我们离开,也算是选择了一条上策。
“天呐,宋律师,这你都能发现,作为警察的我,真是感到惭愧。我太大意了。”钟亚楠自责地拍脑门。
我将他自责的手拦下,指了指身后,“那两名保安还看着我们呢。”
钟亚楠下意识地看向小区大门方向,连忙把手收回
来。
“我们先回红池酒吧,看看那个黑仔有没有再出现。”我率先往车上走去。
钟亚楠紧跟着我上车,关上车门后,小区门口那名高个子保安还在看我们,这让我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我们开车直驱红池酒吧,钟亚楠一路念叨着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奇怪的点在哪里。
“其实要想调查朱格被害的真相,我们还有一个办
法。”我道。
钟亚楠回过神,茫然地看着我,“什么办法”
“去见马春齐。黄涵说朱格和马春齐来往频繁,所以马春齐一定能朱格被杀的线索。”
“可是马春齐现在人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钟亚楠遗憾地说。
“你有办法,你可以做到。”
钟亚楠惊讶,“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马春齐确实被捕了,至于后来关押在哪里,你可以去找聂鑫问问,如果聂鑫不知道,我们就去拜托罗副局。”
其实我之前有去打听过马春齐的情况,但是聂鑫那边的答复很让我失望。就连罗长顺也对马春齐的下落一无所知。
我一直认为他们说的都不是实话,毕竟我是个局外人,他们也没有理由向我这种机密的消息。而钟
亚楠不同,钟亚楠是刑警队的一员,再加上现在黄涵案的发生,马春齐又是朱格社会关系网中的一条重要线索,他们没有理由再隐瞒。就算马春齐作为被捕人员不方便与外界接触,但是负责朱格案的侦查人员,完全是有机会提审马春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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