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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没有，他什么都没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这个案子就已经交给我了，他应该对我有最起码的信任。我们是朋友啊。”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舒谨道。
“对，我相信黄队。他信任宋律师，但是很多事情，他可能也在担心宋律师无法办到。”钟亚楠说。
“我不管。对黄涵，我是掏心掏肺，为了他的案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就算担心我无法办到，不是还有钟亚楠吗”
此时我完全陷入了对黄涵的不理解中，谁劝对我来说都无济于事。
我伤透了心，我头一次觉得，黄涵这是压根没把我当朋友。
我在失望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钟亚楠又电话带给了我一个非常糟糕
的消息。
“朱格被杀了。”
我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来，以为是自己听错，确认道，“谁”
“朱格被杀了，枪杀，接触射击。”
后来根据舒谨的分析，我才明白，接触射击也就是发射距离在5以内，分为绝对和相对两种。绝对接触是指枪口和目标直接接触。然而，朱格的死就是属于绝对接触射击。
能近距离接触目标，由此可见，嫌疑人跟朱格有可能是认识的。
钟亚楠还告诉我，朱格被杀的案发现场跟周子宓差不多，除了杀人的工具不一样，现场留下的嫌疑人痕迹完全一致。
清晰的血指纹以及鞋印，还有进出小区的监控视频，再一次将嫌疑指向黄涵。
关晓东说，“黄涵这是在报复吗”
“报复什么”钟亚楠瞪他。
“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又无法拿出证据证明朱格杀了周子宓，所以他越狱报复。”关晓东臆测。
“你胡说。”钟亚楠毫不客气地反驳。
关晓东被他突然提高的语气吓了一跳，“猜测，猜测不行吗因为黄涵，我现在连工作都丢了，如果黄涵真的是无辜，他在作出逃跑的决定之前，应该考虑到我们会受牵连。”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也不是故意要牵连你们。”钟亚楠道。
“我不管他什么理由。但是现在，他逃出去不但没有洗刷自己的冤屈，反而又增加一条杀人的嫌疑。”
“反正不是我们黄队做的。”李小牧低吼。
这点，钟亚楠跟李小牧的态度一致。不管外界对黄涵作出怎样的评判，他跟李小牧始终坚持维护黄涵。
我亦是如此。
关晓东负手立在窗边，他告诉我们，“黄涵的通缉令已经发出去了。”然后微微侧头，并没有看向我们，“我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落网。”
“关晓东，你这是什么意思”钟亚楠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提醒你们，在黄涵落网之前，还是尽快找证据吧。”关晓东说完，然后拂袖而去。
李小牧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咬着牙冷冰冰地说，“他这是恨黄队牵连了他。”
我摇了下头，“不见得，关晓东虽然性格高冷，言辞伤人，但是内心深处，应该还是相信黄涵的无辜。”
我是从他最后一句话分析出来的。他肯定不希望黄涵再次经历牢狱之灾。
“朱格的案子目前是谁在负责”我问。
钟亚楠告诉我，“刑警二队的向海平，新来的，以前没有接触过，听说是个铁包公，连罗局都要忌他三
分。”
向海平这个名字对我来说确实陌生，不知道他的出现是否会给黄涵的案子带来转机。
“我们去朱格案发现场看看。”我提议。
“好，我已经跟队里申请休假了，可以全心全意调查黄队的案子。”钟亚楠道。
李小牧惊讶，“副队，你申请休假的事情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现在也马上打报告。”
李小牧话音刚落，钟亚楠就打住他，“你不能休假。天上人间的案子还需要你监督，案件很多细节，需要你整理出来然后移交检察院。”
“哦，交给小贺不行吗”
“小贺一个人忙不过来，再说，他是新手，很多东西不懂，你带着他一点。”钟亚楠叮嘱。
“好吧。”李小牧不是很乐意地答应着。
我跟钟亚楠准备赶往案发现场时，刚好在门口遇到舒谨。
“我已经见过死者的尸体，根据创口和子弹型号，嫌疑人当时用的是51式手枪，指对死者的大脑，一枪毙命。”
“我们现在正要去案发现场呢，你有空吗”钟亚楠问。
舒谨连忙点头，“当然。”
“那一起吧。”钟亚楠说。
“等一下，我打电话叫个朋友，你们不介意吧。”
没等钟亚楠表态，舒谨就从羽绒服口袋里拿手机打电话，通话结束后，她才跟我们解释道，“我朋友是痕检专家，如果跟我们一起去案发现场的话，一定大有帮助。”
钟亚楠一听说是痕迹检测专家，马上露出笑容，客气地说，“舒谨，太感谢你了。”
“这么客气干嘛，黄涵的事情不只是你的事情，他也是我的事情。我这个专家朋友，可是从北京过来的。”
我跟钟亚楠对视一眼，可以说，我们期待这位专家的到来，同时也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朱格被害的案发现场就在她公寓的次客厅。
现场的窗帘自然地拉拢着，由于天气阴暗的缘故，光线不是很好。只能通过模糊的轮廓判断家具的摆设。
舒谨开了客厅的灯，现场一下子明朗起来。
“现场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显得很平静。”舒谨道。
我看着地面上警方画出的尸体死亡状态，没有出声。
舒谨走过来，视线跟我看齐，然后就尸体倒地的位置向我作出分析。
“嫌疑人和被害人当时应该就坐在茶几两边，双方的对立面。然后两人发生激烈的争执，嫌疑人掏枪指着被害人的大脑，毫不客气地开枪，被害人从侧面倒下去，刚好倒在地板上。”
“为什么确定嫌疑人和被害人发生过激烈的争执”钟亚楠道出疑惑。
“很简单，死者脑部的创口说明了一切。根据茶几宽长，以及人体的臂长，不管是嫌疑人还是被害人，如果有一方坐在位置上不动，枪口是不可能绝对接触到目标。所以两人当时都是站立状态，中间距离只隔着这套茶几，目测这套茶几的宽度在50到60公分左右，而一般成年人一只手臂的长度在90公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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