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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赵通说赵成虎跟蓝萍争执的时候，他在洗手间的位置。庆幸的是洗手间没有被大火烧毁，我们从门把手和马桶盖上提取到赵通的指纹，刚好可以证实他的说辞无误。”
“亚楠，还有一个案子别忘了。”我提醒道。
“什么”
“张云茜的案子。”
钟亚楠可能以为我指的是何莉的案子，迟钝片刻才反应过来，“对对，宋律师提醒得对，我差点忘了张云茜的案子。”
“一定要让赵成虎交代张云茜的下落。”我握紧拳头，只有张云茜的案子重见天日，何莉才能安息。
“宋律师，我现在就提审赵成虎。”钟亚楠说完，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审讯时所用的笔录本。
这一次，赵成虎已无往日嚣张的气焰，整个精
神颓靡不振。
看到我时，也是苦苦地扯下嘴角，似笑不笑的样子。
“赵成虎，你还有什么没有交代清楚的”钟亚楠问。
赵成虎苦涩地挑眉，“你是想问曾经跟张云茜在一起的那个女孩的下落”
钟亚楠闷闷地“嗯”了声。
“她死了，是蓝萍亲手结束了她的性命。”赵成虎把视线转向我，看着我的眼睛，他恐怕是意识到我的质疑，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我手里已经握有两条人命，多不多一条已经不重要，所以，我无需费尽心思推卸责任。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就不是。”
“我信你。”钟亚楠道。
“蓝萍杀死张云茜的时候，你在场吗”李小牧接着问。
赵成虎点头，“在，我亲眼目睹了她杀人的整个过程。”
“蓝萍是怎么杀人的”
“当时蓝萍把何莉跟张云茜关在同一间屋里，蓝萍说张云茜这人已经不行，病入膏肓，等着她死的话，时间来不及，只能动手解决。于是那天她把何莉放出去接客，趁房间没人，拿榔头锤杀了张云茜，然后让我跟她一起把尸体掩埋了。”
“你们把尸体埋在什么地方”
“就地掩埋。”
“就地掩埋你的意思是，张云茜的尸体就被你们埋在那间房子的地下”
“是。”赵成虎道，“本来，蓝萍是想把尸体扔到后面的湖里，又怕被人看见，所以只能挖了个深坑就地掩埋。”
“坑是谁挖的有多深”
“我跟蓝萍一起挖的，当时挖了两个多小时，差不多两米深吧。”赵成虎估计。
“如果让你现在指认的话，你还能认出埋尸地点吗”
“不知道。后来听曾先生说土地征用，仓库要
拆迁，我们就从那里搬走了。我想张云茜的尸体应该是没有被发现，我从来没有在网络或是电视上看到这样的新闻。”
“仓库确实征用了，现在叫绿坪公园。真可惜，当初你掩埋张云茜的地方如今化作一片草坪，如果那里改建成房子或者其他建筑，兴许在挖地基的时候，张云茜的尸体能早点见天日。”钟亚楠说。
赵成虎低着头没说话。默然好久，他问，“我能见见我母亲和儿子吗”
钟亚楠讽刺道，“赵成虎，你终于记起来你还有母亲和儿子是吧这些年，你既没有在老母面前尽好孝道，也没有尽好做父亲的责任。你更对不起你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赵成虎掩面哭泣，“我对不起文英。”
次日，李小牧带赵成虎去绿坪公园指认张云茜的埋尸地点，我没有参与。
钟亚楠和小贺一袭人分别蹲守在金帝花园以及机场等地。最终，唐立安在机场被捕，听钟亚楠
说，唐立安被捕时，唐仪也在现场。
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见到过唐仪。
蓝萍案告破，天上人间也被查封，后续的案情我没有过多了解。
难得放松心情休息一回，我准备吃过早餐去郊区走走。刚放下筷子，就接到梁律师的来电。
梁律师说有人找我，让我赶紧回事务所一趟。
我赶到事务所时，在我办公室的办公桌前，有个女孩背对着我而坐。
可能是听到我进门的脚步声，她随着椅子转过身来。
“钱叶青一”我惊讶道。
钱宝宝撑着扶手起身走向我，俏皮的笑容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宋律师，好久不见。”她一掌拍在我肩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钱宝宝耸了下肩膀，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回来前我给黄警官发过消息了，他没回我。我想，他一定是忘了我。”钱宝宝撅着嘴巴，一
脸的不高兴。
“给黄涵发消息”我不由点了下她的脑门，“你倒是忘了我吧。”
钱宝宝咧嘴一笑，抱着我的手臂道，“我不是一下飞机就找过来了嘛。”
“那你怎么不直接找到我家去我妈可是老挂念你呢。”
“我改天去看望她老人家。”钱宝宝拉着我到茶几前坐下，她饶有兴趣地问，“宋律师，你最近是不是又在查什么案子”
我摇头，极力否认，“没有啊，没有。”
“骗人，梁律师都跟我说了。”
我下意识地往梁律师办公室望去，梁律师刚好也看向我这边，笑容慈祥。
“是你缠着前辈吧”我毫不客气地揭穿她。
钱宝宝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宋律师，晚上我请客，叫上黄警官，好不好”
“你这是想见黄涵”我又一次无情地揭穿她。
钱宝宝旋即否认，“没有，没有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想见他，我跟他合不来，合不来的。”
“你想见他估计这一时半会也见不着，他人不在本市。”
“什么”钱宝宝急得一提腿，刚好踹到我的膝盖，疼得要命。
“你这丫头能不能斯文点。”我忍痛抱怨。
钱宝宝连忙向我道歉，“对不起啊，宋律师，我不是故意的。”她一撇嘴，像是要哭出来。
“好了，没事。”我生怕她来真的，赶紧将脸上的情绪敛去。
“宋律师，黄警官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钱宝宝问。
这丫头三两句话离不开黄涵，倒是对我不闻不问。
“执行任务去了。”我简明扼要地回答。
“去哪里执行任务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遗憾地摊了下手，“这是机密，我一个外人
也说不清楚。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他没说。”
“我还想着黄警官怎么都不联系我，发的邮件他也不回复，所以专程跑回来看你们，这倒好，扑空了。”钱宝宝倍感失落。
“看我是假，看黄涵才是真吧。”
钱宝宝倒是没否认。
“喝水吗”我问她。
“喝茶。”钱宝宝没跟我客气。
“行，我给你泡茶。”我起身走向办公桌，桌子上的茶叶还是唐仪送给我的，自从离职后，这罐茶叶就没开封过。我握着茶叶罐的手一紧，不知道那丫头能去哪里回想当时我们在金帝花园的分别，不禁有些后悔，那时我怎么就没看出端倪。
“喂喂，泡茶呢，想什么”钱宝宝在我身后催促。
我回过神，从抽屉里拿出纸杯，揭开茶叶罐的盖子，用指尖浅浅地抓了把茶叶放进杯子里，然后去外边倒水。
“宋律师。”钟亚楠站在门外冲我浅浅一笑。
我就手把纸杯放到桌子上，走向他，“有唐仪的消息了”
钟亚楠摇头，“没有，到处找遍了，就连唐立安也不知道她能去哪。”
我的担忧愈发强烈，面对这么严重的家庭变故，唐仪会不会做出傻事可是我又马上否认了，唐立安的案子还没有审判，最终结果并不确定。再说，经历过侯靖坤的事件，唐仪一定没有那么脆弱。也许，她只是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安静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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