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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她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她知道你的秘密，我想张云茜那本记事本已经告诉你了。”钟亚楠说。
“你在美胡同咖啡厅无意中发现李店长把张云茜的记事本交给小梅，让小梅转交给我，于是你找到小梅，软硬兼施将记事本拿到手。”
王丽丽捂着脸没说话。
“王丽丽，我们已经在你蜜园小区的租房里找到作案的凶器、鞋套以及沾有张云茜血迹的手套，鞋套的纤维组织与案发现场提取到的纤维组织一致。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王丽丽含着眼泪长叹一口气，吸了吸鼻子，擦拭眼角的泪水，她道，“好吧，我承认，张云茜是我杀的。”
“杀人的动机”钟亚楠问道。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杀人的动机了吗”王丽丽冷漠地说。
“我们知道的只是就事实作出的猜测，让你自己坦白，才是事实的真相。”李小牧道。
王丽丽苦涩地点头，哀叹一声，“我现在是阶下囚了，我还有什么机会翻身”
“你要配合警方的调查，你的态度，关系将来的定罪量刑。”我道。
“果然是律师口吻，宋律师，以前是我太看轻了张云茜，也是我太看轻了你。那时，我从不觉得凭张云茜的一己之力能把我们扳倒，就算有你这个律师加入，也未必有效，现在看来，我是真的低估了你们，高估了我自己。”
“你是低估了警察的实力，说实话，我在这个案子中并没有出多少力，是警方的作用，才最终得以将你们抓捕归案。”
“你太谦虚了。难怪当初，赵成虎一定要想办法让你退出调查这个案子，不惜让自己的女人铤而走险。”
我笑了下，这个笑容并没有别的意思。
王丽丽陷入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后，方才缓缓开口，“从一开始，我并没有打算杀张云茜涉险，我还好心去找过她，劝她不要查下去，她如果想过安稳的生活，我可以她经济来源，不管我怎么苦口婆心地劝，她都无动于衷。”
“在杀她之前，我是给过她最后一次机会的。我给她打电话，说到口干舌燥她都不妥协，于是，我就骗她说，如果真要查下去，我可以给她线索，也就是这样，她才开门让我进屋。”
“进屋后呢”
“其实进屋后我并没有马上杀她，我是真的好心劝过她的，是她不听。”王丽丽无可奈何地摇头。仿佛一切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进屋后你们说了什么”
王丽丽依旧摇头，“除了劝她放弃查案，劝她离开这个城市，别的我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张云茜的记事本里到底记录了什么”
王丽丽苦笑，“记录的都是她苦难的人生，以及她接待过客人的身份。”
“还有呢”我不禁问。
“没有了，就这样。”王丽丽道。
“一定还有吧，你跟何文韬不是给她拍过私密照片吗她一定记录在内，甚至还有对你跟何文韬不利的记录。”我推测。
“记事本我已经烧毁，不管里面记录了什么内容，都已经不重要。”
“既然你不想提到记事本的内容，那我不勉强你。王小姐，我们换个话题，我问你，李华的尸体在哪里”
“我只知道大概的位子，在市郊的山野里，至于具体位置，我确实不清楚，因为她的尸体根本就不是我掩埋的，我当时也不在现场。”
“那是谁”
王丽丽不回答。
“是翟覃对不对”我问。
她还是不开口。
“你不说，我们会让翟覃开口的。”李小牧不妨道。
王丽丽猛地睁开眼睛，“你们想怎样”
“我的话还不够清楚吗我们会让翟覃开口的。”李小牧鼻子一哼。
他的性格是最直白的，面对不太喜欢的人，他连冷笑都懒得给。
“你们有什么理由抓捕翟覃”
“这个无需我来告诉你，你心里比我们清楚得多。”
抓捕翟覃对警方来说，是蓄势待发的事情。
要以什么理由让他归案，钟亚楠很是头疼。
“赵成虎是知道秦老板的身份，但是他不开口。除非，有曾经受到秦老板压迫的女孩出面指证他。”李小牧道。
“要不，我们先去试探翟覃的口风”我提议。
“怎么试探”钟亚楠和李小牧纷纷表示不解。
“就问他李华尸体的下落。”我道。
“他要是不说呢”
“我们就告诉他，王丽丽已经向警方交代，掩埋李华尸体的人就是他。我想，如果翟覃再否认的话，这只能说明李华的死有猫腻。”
“如果李华的死是谋杀，而翟覃和王丽丽拒不交代她尸体的下落，会让这个案子更加复杂起来。”
我点了下头，钟亚楠的担忧我是理解的。此时，我的大脑不由想到一个人来，她就是周晨。她在天上人间卧底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有没有获取一些有利的线索。可惜的是，我两次去天上人间都没有看到她人，从前台吴丽芳那里也只是得到一个模糊的回答。
吴丽芳告诉我，周牡丹请假了。
我不知道这其间出了什么事情，是周晨任务结束，还是她的身份被发现
我正替周晨担心时，钟亚楠办公室的门刚好被轻轻叩响。
我回头，看到罗长顺站在门外，他身侧还跟着一个女人，五官刚好被罗长顺挡住，所以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脸。
李小牧在钟亚楠耳边小声嘀咕了句，“是不是来新人了”然后不敢怠慢地走过去开门。
“罗局，这位是”李小牧迫不及待想知道对方的身份。
我刻意将脸往外探了探，那姑娘正好进门，我们的视线就这样撞在一起。
“周警官”我惊讶道。
我确定眼前站着的人是周晨，虽然没有像在天上人间时画着浓浓的妆容，但是精致的五官很容易分明。还有跟周牡丹不同的是，她一头飘然的长发换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说实话，周晨短发的样子比长发更干练。
“宋律师，我们又见面了。”
罗长顺道，“哦，你们认识”
周晨微微挑眉，“我们在天上人间认识的。”
罗长顺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顿了下，他向钟亚楠介绍，“这位是新调来的周警官。”然后又向周晨介绍钟亚楠，“这位是蓝萍专案组的钟亚楠，这是李小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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