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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跟你说了。”大爷愁着眉，一甩手要去关窗户。好在我回神及时，反应迅速，抱住他老人家的肩膀，用讨好的语气说，“大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确实是律师，是来查案的，这扇窗户，您先不要关，上面或许留有嫌疑人的指纹。”
大爷连忙把手缩回来，半信半疑地看着我问，“你没骗我”
我指着自己的脸，“大爷，您看我这张脸，长得像坏人吗我现在就让警察过来。”说完，当即拿手机给钟亚楠打电话。
在等待钟亚楠过来的这段时间，大爷一直都没走开，他似乎要求证我的话。
“大爷，这么晚您还下棋呢”我尝试找话题跟他聊。
大爷闷闷地“嗯”了声。
我明显感觉到他不是很待见我，气氛一度陷入尴尬。我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索性闭嘴，盯着电梯门一心等着钟亚楠来。
大爷把眼睛偷偷瞟向我，被我发现后又连忙将脸偏向我看不见的那边。
过了一会，他忽然开口问，“楼上那姑娘是干什么工作的平白无故怎么会被人残忍杀
害呢”
“她在咖啡厅工作，又报了个会计培训班，是个单纯的姑娘。”我道。
“那怎么会惹上杀身之祸”大爷想不通。
“这个说不清楚。”我敷衍道。
“上次我出门遛狗，她应该是上班去，我们是在电梯里碰见的。出了电梯后，我跟她在小区同了几步路，我准备转弯去草坪，无意间发现有个人好像是在跟踪她。”大爷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声音的分贝又刚好是我可以听到的。
“什么”我的心脏陡然一紧。
大爷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那个人应该就是从我们对面那栋楼出来的，因为我跟那个姑娘同路的时候，没发现她，我准备转弯的时候，她好像是突然出现在那姑娘的身后，刚好在我的前面。”
“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女人，穿一身黑色的羽绒服，裹得紧紧的，个子高得很。”
“难道是王丽丽。”我嘀咕道。
“您记得时间吗”
“应该就是那姑娘被害的前几天吧，具体几号我真不记得。”
我微微点头，眯眼沉思。
这时电梯门开了，钟亚楠和李小牧从里面出来。
“宋律师，你发现什么线索了”李小牧惊喜地问。
“跟我来。”我带他们到楼梯道，指着那扇敞开的窗户说，“我怀疑这扇窗户是当时嫌疑人打开的，上面可能留有她的指纹。”
“我看看。”钟亚楠打开手电筒，站在窗户前，首先对窗户的把手进行仔细检查。结果真发现几枚落在灰尘中的指纹。
从指纹形成的角度来看，证明我的推断八九不离十。当然，接下来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指纹比对，如果窗户上的指纹跟王丽丽的指纹吻合，那么，她杀何莉的嫌疑又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指纹提取工作，钟亚楠交给了舒谨。
我跟钟亚楠以及李小牧三人，分头对剩下5层进行地毯式的线索清查工作。
在12层的楼梯口，发现了半枚鞋印，从鞋印的宽度可以确定，跟何莉家的血足迹吻合。
何莉卧室的地板上还留有一滩干涸的血迹。
这是我第一次进她的卧室。这个被命运多般捉弄的女孩，其实骨子里是向往平静的，她卧室简单的布置，是她性格完好的释义。
“舒谨不是说过，嫌疑人杀何莉的时候，何莉有过反抗。”
“是说过，怎么了”钟亚楠问。
“既然有反抗，现场应该会留下行凶者的线索，譬如嫌疑人的头发、皮屑以及身上的衣物纤维。”我道。
钟亚楠摇头，“这些都没有。”
“不可能。”我否认得十分坚定，对此，我作出解释，“何莉能把记事本放在咖啡厅让李木梓转交给我，说明她已经做好随时遇到危险的准备。我们从何莉尸体受伤的情况来看，当时的嫌疑人并没有让她一刀致命，所以，在生命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何莉一定会想办法留下证明凶手身份的证据。”
“可是我们在这个卧室里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李小牧泄气地说。
“有，一定有，继续找，一定能找到。”
我不排除这种坚定中含有个人情绪，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忍受案子进展不前，我需要
尽快破案，将自己从这种压抑的案件中释放出来。
“李小牧，找。”钟亚楠的语气也说得十分坚定。
他可能受到我情绪的影响，恨不得掘地三尺将真相挖出来。
我们在卧室的边边角角，床上床下都找了遍，结果一无所获。
“副队，宋律师。”李小牧在客厅喊我们。
钟亚楠快步走出去，“怎么了”他问。
“这是张云茜留下的吧”李小牧不太确定地说。
听到这话，我赶紧从地板上起身，冲过去问，“你发现什么了”
“这个。”李小牧指着靠北那扇敞开的窗户，在玻璃的右下角，用油性笔写了一个王丽丽的名字。
“怎么回事”钟亚楠惊诧，“之前我倒是没发现玻璃上写了字。”
“这应该是张云茜的字吧。”李小牧不太确定地说。
我的脑海里不觉形成一条完整的影像。
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开始的案发当晚，王丽丽藏身在对面的那栋楼里，她住的楼层是可以通过这扇窗户所见的地方。
当时，王丽丽和何莉应该是站在窗户前隔空讲电话，何莉顺手写下了王丽丽这个名字。
“这些证据组合在一起，恐怕也只能证明王丽丽来过何莉家，还不能形成她确实杀人的证据。”钟亚楠理智地说。
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话，我苦心寻找线索，然而只能在那些毫无作用的证据中一次次失望。
舒谨的指纹提取工作完成后，就到楼上来找我们。
“我可以说嫌疑人可能有犯罪经历吗”舒谨道。
我们三人把视线齐刷刷地转向她，“为什么这么说”
“嫌疑人杀人的时候，手上一定戴着手套。”舒谨冲我们挑眉，她这意思好像绝不是凭空想象。
“为什么这么认为”钟亚楠和李小牧几乎是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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