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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亚楠和李小牧齐刷刷地把眼睛看向我，他们可能从来没听我说过这种肉麻的话，当然我只是即兴表演，同样也是说给前台那位吴小姐听的。
“好吧。”王丽丽是个聪明的女人，面对我们的阵势，她没有机会拒绝。只好回去拿了件宽大的外套披在身上，随我们出门。
我们就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厅，这里与天上人间相比，简直就是两种不同的世界。
王丽丽虽然表情镇定，但内心的情绪一直陷在紧张中，这是我通过她的肢体动作观察出来的，譬如她会时不时地咬下唇，又或者扣指甲盖。
“王小姐，我们就不卖关子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把你叫出来的目的。”钟亚楠直言了当地说。
王丽丽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表情，她眯了下眼睛，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你们把我叫出来的目的，不是说你们三个人仰慕我的颜值吗”
“王小姐，我看，咱们还是都别装了。说吧，李华人在哪里
”
“什么什么李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丽丽表情冷酷。
“还需要狡辩吗如果我们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你认为会对你轻举妄动王丽丽，我劝你还是说实话了吧。”钟亚楠皱眉，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好吧，李华是我朋友，她人在国外。”王丽丽轻描淡写。
“李华人在国外，但是她的证件都在国内，这可能吗”钟亚楠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你”王丽丽好像还没想好狡辩的措辞。
钟亚楠笑了笑，“这些年，你一直都在用双重身份生活。在天上人间，你是普普通通的服务人员王丽丽，幕后，你以李华李姐的身份在生意场叱咤风云。我没说错吧。”
“警官，你说错了，你真的说错了，李华确实在国外，我怎么可能用她的身份做生意，况且我也没有经商的头脑。”
钟亚楠不禁要问，“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奇怪了，王丽丽，你既然说自己没有经商的头脑，那你是怎么买下金帝华园价值上亿的别墅你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是李华送给我的。”王丽丽面不改色地说。
“李华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价值上亿的别墅，就算是她的生身父母，也不见得这么大方。况且，她离开十二年，从来没有跟家里联系过。”
“李华不跟家里联系这是她的私事，再者说，她人在国外，就算想联系也难。”王丽丽苍白地辩解。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李小牧搭腔。
“王丽丽，既然你说李华在国外，那请你把李华的联系方式给我。”钟亚楠勉强保持客气的态度，“或者，你来联系李华，就告诉她，她母亲和妹妹一直希望她能回家。”钟亚楠把手机拿出来，示意她当面打电话。
“我我”王丽丽哑口了。
李小牧双眉一皱，“别我我我的，你就说，李华是不是被你杀了”
我盯着王丽丽的眼睛，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东西，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王丽丽快速回避我的注视，低头用力回了句，“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钟亚楠也不再为难她，淡淡笑道，“王小姐，既然你不出李华在国外的联系方式，只能委屈你一下，暂时跟我们走一
趟吧。”
“现在是晚上，我怎么联系，人家也要休息。”王丽丽解释。
“李华在哪个国家”钟亚楠不疾不徐地问。
“英国。”王丽丽脱口而出。
我抬腕看表，不禁提醒道，“现在是北京时间22点30分。在中国是夜间。但是在英国，应该是下午了。”
王丽丽随即改口，“是我记错了，她在韩国，韩国现在晚上都快12点了吧”
李小牧鼻子一横，“王丽丽，我们没空跟你猜哑谜。”
“王小姐，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联系不上李华，只能委屈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现在是受李家亲属委托，调查李华的失踪案件。当然，你频频利用李华的银行账户转账，如果拿不出李华本人的授权证据，我们只能当你是非法转移他人财产，将你拘留。”钟亚楠明确地告诉她。
王丽丽苦笑，“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不管我今天说什么，你们都要将我带走。”
“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我道。
“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王丽丽捂着脸，欲哭
无泪。
“李华到底在哪里”钟亚楠最后客气地问她一遍。
王丽丽手指插进发间，撑着额头道，“死了，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个结果虽然想到，但是在王丽丽亲口承认时，我还是会感到周身发麻。
“怎么死的”钟亚楠问。
“自杀。”王丽丽回答。
“自杀”我跟钟亚楠以及李小牧纷纷发出同样的质疑。
在以往侦查的案件中，凶手为了规避嫌疑，往往会制造死者自杀的假象。
“因为她苦于没有生计，加上她眼高手低，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最终患了抑郁症，10年前，在我跟她一起租住的房子里上吊自杀了。”
“她这么脆弱”我暗叹。
当然，王丽丽的说辞并不值得信服。
“李华死后，她的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
“埋了，当时，我可是花了所有的积蓄给她买了块墓地。”
“李华的墓地在哪里”
“在市郊的一片山林里，很多年没去看过，应该长满了杂草。”王丽丽抬头望着窗外，目光灰暗无比。
十年过去，李华的死因恐怕很难说清楚。
“王丽丽，你为什么要杀张云茜”我试探地问。
王丽丽僵住，随即惨白一笑，“宋律师，你开玩笑吧。张云茜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云茜被害的那天晚上，与她最后一次通电话的人是你。你利用李华身份注册的手机号码，给张云茜打了那通电话。”我不妨告诉她。
“宋律师，你是律师，想必你经手的案子也不少，你应该知道凡事要讲证据。一通电话，你就认定我杀人的嫌疑，这未免太武断了吧。”王丽丽镇定自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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