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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友答应得很积极。他住的地方离这边也不远，不管是坐公交地铁还是自己开车打车，半个小时内指定能赶到。
我和钟亚楠耐着性子等了他20来分钟，他终于在蜜园小区门口给我打来电话，我在何莉家的阳台上，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来了。”我告诉钟亚楠。
“下去吧。”钟亚楠小心翼翼地绕过客厅的血迹，到走廊脱下鞋套。
当我跟钟亚楠一同出现在李仁友面前时，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随后用一种极不自然的声音对我说，“修言，原来你还有朋友一起啊，你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不然我就不过来了。”
“钟警官，你又不是不认识，有什么好不自在的。”我故意拍了下李仁友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
“不是我，那个突然想到还有事，就先走了。”李仁友准备开溜。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叫他想溜也溜不掉。
“李仁友，你怕什么难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别跟个孩子似的，看了警察就害怕，大方点，哈，大方点。”我捏捏他的胳膊，假惺惺地帮他放松放松。
李仁友面部情绪的起伏，我跟钟亚楠都看在眼里，这个人其实很好利用。
蜜园小区的隔壁就有一家茶餐厅，人均消费25块钱起。我把李仁友带了过去，就拿最低消费的绿茶应付他，当然，我跟钟亚楠也一样。
这个人虽然讨厌，但也不能得罪。
“仁友，你能帮我把薛祖兴薛先生约出来吗”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李仁友“嘶”地一声，被绿茶烫了嘴。
他嗓门洪亮地说，“他很忙”似乎是陡然意识到旁边还坐着一名警察，连忙压低声音，温柔细语地说，“修言，我上次跟你说过，薛先生很忙，他不一定在本市。”
“你不联系，怎么知道他回没回来”我道。
李仁友好像觉得我讲得有道理，点头，“那我试试看。”
“先别着急打电话，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钟亚楠打住他。
李仁友连忙放下手机，配合地说，“钟警官，你问吧。”
“你跟宋律师去天上人间的消费券是薛祖兴给你的”
“是，是他给的。”
“他给你券的时候，是指定要求你请宋律师一起”
“是，是指定要求宋律师一起。”
“薛祖兴做什么工作”
“现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以前是跟一个叫朱盛昊的人混。”
“朱盛昊”我心头一紧，不知道这个朱盛昊跟叶家案的朱盛昊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那当时办理叶家案的时候，从朱盛昊的社会关系网中并没有见过薛祖兴这个名字。
“怎么，修言，这个名字很熟悉吧”李仁友挑眉一笑。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这挑眉的动作，让我理解到别有意思。
“李仁友，你的意思是”
“修言，你办理过朱盛昊的案子，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薛先生就是他手下过来的，你有没有印象”
我摇头，可以肯定我确实没见过薛祖兴这个名字。
“他外号小黑，本人黑得跟碳一样，你在调查朱盛昊案时，就没有跟他接触过”
提到小黑，我这才有些印象。
说实话，我被震惊到了，我万万不会想到，以为从此不会再有交集的人，最终还是被牵扯上。
“你认识赵成虎吗”钟亚楠问。
李仁友将脸转向他，摇头回答，“不认识。”
“不认识”钟亚楠一声质疑，李仁友的脸马上变色，果然还是警察的身份起到有效的震慑作用。
“认识。”李仁友怯怯地改口。
“怎么认识的”
“蓝萍介绍的。”李仁友答。
“蓝萍是干什么”
李仁友僵住，勉强笑道，“钟警官，你开玩笑吧，你不是正在查蓝萍的案子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蓝萍。”
“蓝萍已经死了，她的信息需要从你们这些了解她的人口中获取。”
“那那你想知道什么”
“李先生，蓝萍为什么会把你介绍给赵成虎”
李仁友下意识地看了看我，回答，“说是想咨询一些法律上的事情。”
“咨询什么问题”钟亚楠旋即问。
“他并没有向我咨询过，见了一面算是认识，后来也没再联系。”李仁友道。
“你现在打电话把薛祖兴约出来。”钟亚楠指着他的手机说。
“哦，好，我这就打。”李仁友手指木讷地翻开手机通讯录拨打薛祖兴的电话。
电话好一会都没有接通，他遗憾地向我们摊手。
我跟钟亚楠默契地对视一眼。
薛祖兴现在恐怕成了惊弓之鸟，指定不敢接李仁友的电话。
钟亚楠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消耗太多时间，跟李仁友告辞后，便拉着我赶往邻市调查李华的情况。
从何莉决定让我担任她的法律代理人开始，她从来没提过李华这个女人。
“我在天上人间系统里也没有查到李华这个人的存在。”钟亚楠望着窗外告诉我。
“那你的意思是，何莉的死有可能跟天上人间无关”
“宋律师，你觉得呢”钟亚楠问我。
“如果跟天上人间无关，那就是跟何莉的私人恩怨，我们是不是又弄错方向了”我感到前方一片迷茫。
李华李姐想到这里，我不由马上否认，“不。”
“什么”钟亚楠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认为李华跟天上人间无关，有可能，她是幕后指使之一。”我猜测。
“幕后指使”钟亚楠愁眉冥思，忽然抬起头来，“宋律师，你该不会以为李华就是天上人间的幕后股东之一，那个李姐吧”
“我正是这么想的。”我实话道。
“如果是这样，李华杀何莉的可能性更高，那何莉的死，说到底还是跟天上人间有关。”
“嗯。”我点头。
“那我们去邻市调查李华，是必不可少的行程。”
“是啊，天上人间的幕后投资者，安叔、文哥、李姐以及那个叫赖老头的人，真实身份一个没对上。”我头疼地说。
除了文哥我怀疑是天上人间的何经理何文韬以外，其他人的身份像个谜一样。好在现在又出现一个李华，让案子似乎出现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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