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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担心黄涵的安危，我想请您帮忙调查他的下落。”我诚挚地恳求他。
他笑了，“他能有什么危险宋律师，你是不是做梦了一直沉浸在你那尚未醒来的噩梦中”
“不。”我坚定地说，“那不是梦，绝对不是梦。就像我上次跟您说过的一样，马春齐能成功被捕，绝对是黄涵的功劳。罗警官，只要您亲自审讯马春齐，我想他一定会交代黄涵的下落。”
罗长顺拧开茶杯盖子，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宋律师，这事我劝你还是别管了。”
“黄涵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不担心他的安危”
我一急之下，没控制情绪地站了起来。
“宋律师，我向你保证，黄涵不会有事。”罗长顺注视着我的眼睛，他的话，真诚得让我愿意相信。
他拧上杯盖，放下茶杯，“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这是纪律，也是上级的命令。请宋律师放宽心，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好。”我应声。
他的保证对我来说已经够了，我相信他，相信他不管是作为领导还是亲属，对黄涵的关心绝对不会亚于我这个外人。
我开车往家走，先前的压抑情绪一下子获得释放，这是很久以来没有感受到的快乐。
一进门，母亲便迎了上来，眼神怪异地盯着我换鞋的一举一动。
“妈，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这样看着我。”
“修言，你今天都跟谁在一起”母亲把手搭在我的背脊上，那是一种带着质问又让人不可回避的神情。
“我跟”我静止动作想了想，从罗长顺到唐立安再到唐仪，记忆倒带似的往回退放，直到丁零零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我才陡然明白母亲的意思。
我十分怀疑母亲的洞察能力，不对，是她的千里眼让我发悚。
“您又听谁瞎说呢”我苦着脸。
说实话，我真怕家人也参合到天上人间的案子里来。虽然目前为止，我还不确定丁零零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但她的行为，绝对不简单。
“什么瞎说，不打自招了吧快说，那姑娘是谁”
我当作耳旁风，直接钻进房间，门没关上，母亲也跟了进来。
“修言，你倒是快跟妈妈说说看，那姑娘到底是谁你李阿姨说，长得很漂亮，也很温和，听说还上了你的车子，你带她去哪了”
我下意识地提醒母亲，“妈，我实话告诉你，那姑娘可能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单纯。你可别忘了，周宝丽的前车之鉴。”
母亲听我这么一说，整个人都哑口了，缓过神，突然一锤我的背，带着哭腔责怨，“我说你怎么这么命苦怎么跟你在一起的女孩，不是死了就是杀人犯，你你说你前世造了什么孽是我，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啊”
母亲的话让我欲哭无泪，我握着她的双肩安慰道，“您就别操心了，您儿子的命还没有那么苦，我保证，忙完这阵就给你带个好姑娘回来。”
“忙完这阵，你只知道说忙完这阵来唬我，到底什么时候给个准信，人家明美都要当妈妈了，你还是个单身汉，这一对比起来，还是人家明美比你有福气。”
“好了，妈，我说话算数，您先去忙，我处理点事情。”我推搡着母亲出门。
母亲也不再抱怨，冲我挤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然后转身去了客厅。
我带上房门，靠着门背吸气，再过去打开书桌前的电脑。
我把整个案子都整理出头绪，从蓝萍和陈映琴的被害到吴横的被捕，再到许双双被
杀赵通归案，整个案子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而然归案的人对幕后的老板均一无所知。
我用笔在纸上写下丁零零的名字，这个姑娘在天上人间的案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呢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抬腕看表，时间倒是还早，于是决定过去看丁零零。至少戏要演实了，让她以为我是真的而且是自愿走进他们的圈套。
我在楼下餐厅打包了一份饺子带过去，在门外按了两回门铃都没人回应。奇怪的是，我打她手机时，铃声又在屋里响。
我正想着她会不会是睡着了，打算按最后一次门铃，她若是再没回应，我就先回去。
我终于听到屋里的脚步声，正一步步朝门后走来，最后止步。我甚至可以想象，她此时应该就在门后从猫眼里窥视我。
我假装心急，又有意无意地整理自己的衣着和发型，让她以为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
她终于拉开门，笑容甜美地跟我打招呼。
“宋先生，来啦”
我把饺子递给她，温柔中带着抱怨，“干什么呢这么久都不开门，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呃我，刚刚在睡觉。”她接过袋子，似乎对里面的东西没什么兴趣。
我站定脚步，双手握住她两边的肩膀，凝视她的脸。
她眼神中的躲闪似乎在告诉我她的紧张。
“嗯，脸色不错。”我笑道。
她好像陡然松口气似的，摸着脸颊淡淡一笑，“是不是很红”
“对啊，像个熟透的苹果。”我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划过，这个苹果不仅红润，还有些烫手。
“给你买了饺子，快趁热吃吧。”我牵着她的手走到餐厅。
她的不自然在我眼里愈发明显，但一切，我只会假装没看见。
我把她按坐到凳子上，帮她拆开饭盒，掰开一次性筷子，热情得恨不得直接喂她。
如我所料，她果然会拒绝，接过我的筷子道，“我自己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我问她。
她愣了下，随即笑答，“还行。”
我接着问，“小家伙没闹你吧”
“没有。”她埋头吃饺子。
“喝水吗”我又问。
她停下筷子，抬头看我，“宋律师，你辞职了”
“是啊。这段时间，我正好可以多陪陪你。”我起身去给她倒水。
她回答得很急切，“你不用陪我。”
“没事，陪你是应该的，你现在特殊时期。我还打算搬过来跟你一起住，这样好照顾你。”
我提着空置的水壶进厨房接了壶冷水出来，插上电源烧水，然后靠着桌子监督她吃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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