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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映琴是谁”赵通一脸无知，在我看来，就是冷血。
他连自己害死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可见心有多毒辣。
钟亚楠冷笑，“那个被你们囚禁在地下室，活活窒息而死的18岁女孩，她叫陈映琴。”
钟亚楠告诉他的时候，手指带着情绪地敲着桌面，他试图唤起他的良知。
赵通面部肌肉轻微抽搐，像是有悔改之意，又像是无动于衷。
默然片刻，他道，“那姑娘的死是个意外，我们完全没有想到。”
“封住陈映琴口鼻的胶带上有你的指纹。”钟亚楠再次提醒他。
“对，是我做的，但是我没有杀她的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赵成虎和蓝萍怕她醒来大喊大叫吵到街坊四邻，就让我用胶带封住她的嘴，我给她封口的时候，她刚好醒了，一直在反抗，然后我就胡乱地在她脸上绕了几层胶带，当时真的没注意到把她的鼻子也封住了。”
“蓝萍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杀蓝萍”
“杀蓝萍是赵成虎的意思，也是他动的手。”
“说具体点”
“当时蓝萍发现地下室的女孩死亡，打电话让我跟赵成虎过去，我们怕人看见，就等到夜里才去。蓝萍说那个女孩本来能卖个好价钱，现在人死了损失了一笔大买卖，她说上次卖女孩的钱就不分给我们，她要扣下来，赵成虎不干，两人发生争执，赵成虎就掐她的脖子，然后人就死了。”
“纵火焚尸是谁的主意”
“当然是他。蓝萍的尸体上可是留有他的指痕，他肯定要毁灭证据，所以就想到放火焚尸这招。”
三条人命，赵通把自己说成了无辜者。即使在陈映琴的死上负有责任，他也只是风轻云淡地解释成不是故意的。
“能联系上赵成虎吗”
赵通摇头，“我想除了秦老板，谁都联系不上他。”
“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他知道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已经不把我当靠船的港口了。”
“为什么”
“这还需要解释吗许双双一死，以我和许双双的关系，警方肯定会查到我头上。他知道我没有杀人，就算被捕
，也不会判重刑。在他们看来，许双双可以死，我也可以，但是秦老板绝不能有一点差池。”
“你们倒是对秦老板忠心耿耿。”
“岂止，他可以说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都是靠他吃饭，靠他养家，也是靠他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赵通讽刺地说。
“应该说你们是靠他吃上牢饭的吧，还衣食父母，你脑子是不是”李小牧怼道。
赵通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我配合你们警方，我所知道的都说了。当然，我对秦老板，没有半点出卖的意思，因为我从来就不了解他，所以没有线索给你们。”
“赵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善良的既配合了我们警方，又没有背叛老板，杀人都是他赵成虎的责任，你完全是无辜者，就算死了个女孩，你也觉得自己不是有意的你是不是这么觉得”钟亚楠质问他。
“难道不是”赵通反问。
钟亚楠脸色一沉，想发火，又克制住了。
李小牧倒是气得拍了下桌子，“你就是有病，病得不轻。”
“行了。”钟亚楠觉得烦，让人把赵通带下去继续看押。
我忽然想到那个可能被害的女孩张云茜，连忙叫住赵通。
赵通回过头，进审讯室这么久，他第一回把视线落在我身上。
“宋律师，你是有什么想问我的”他道。
看来他记得我，那次为江淘的案子找到红池酒吧，我跟他正面接触过。他脖子上的金链子，十分抢眼。
他假装不认识我，恐怕是怕被看出破绽，可惜，他失算了。
“张云茜你认识吗”我问他。
他嘴角一勾，笑容晦暗，回了句，“今天困了，等我想想，想明白了，我再告诉你。”
“你会想明白的。”我笃定地说。
看着他被警察带下去的背影，我的心平静如初。
赵通貌似配合的态度，却并没有让钟亚楠觉得接下来的调查会顺利。
相反，案子又进入了瓶颈期。
赵成虎依旧神出鬼没，即使全网通缉，仍旧没有获得他的行踪。
对吴横和赵通三番五次的审讯，也没有意外收获。
案子像死一般静寂。
偶然的一天，我居然在压马路的时候遇见李仁友，这位让我见了就想躲开的同行。
李仁友好像老远就看见了我，脚下生风地朝我小跑过来，生怕我会跑掉，一路高喊我的名字，“宋律师，宋律师，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我僵硬地回应道，“是啊，又见面了。”心里不禁补充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这路还真是窄得可怜。
“最近倒是少见你啊，忙什么呢”他很关心地问。
好像我跟他真有多大的交情。
“瞎忙活。”我敷衍道。
李仁友听不出话似的，依旧跟我没完没了，但绝口不提蔡松华的案子。最近忙，也不知道蔡松华案的审判结果下来没有，他既然没说，我也不问。不过我到时候可以问问陈新平。
“宋律师，听说你前段时间在小镇上破了一个案子，呵呵，你是包公转世吗，到处破案”
李仁友这话我是越听越不对味，不过我向来心宽，懒得琢磨。
李仁友笑眯眯地歪着头，神秘兮兮地说，“宋律师，有空不，我请你去玩”
“玩”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陷阱，以我对这位李律师的了解，他不像是一个舍得花钱请客的人。
“对啊，天上人间走一遭。”李仁友兴致勃勃地说。
“天上人间”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可能觉得他更像是在开玩笑，也不会联想到他指的是天上人间娱乐会所。
令我大跌眼镜的是，我的猜测恰恰相反。
他道，“我的客户送了我两张天上人间娱乐会所的消费卡，我请你去。”
我惊讶，“为什么请我”同时坚信，我跟他确实没有达到需要相互请客增进感情的友好程度。
“当然请你，请你我有安全感。”李仁友嬉皮笑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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