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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乌里奇还没睡醒,就被人用棍子敲了几下屁股,被吵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大个子和老太婆站在笼子旁边看着他。只见这个老太婆也是半裸身体,可是她的皮肤又干又皱,看了真会使人反胃。只听见老太婆用她阴森的声音对乌里奇说这什么,然而,乌里奇当然是听得一头雾水毫无反应。大个子在笼子旁边比划了半天,乌里奇还是不懂。可是乌里奇想“如果自己抓到一个来历不明人,势必先要问出他的来历吧。他们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应该也是这样。”于是,乌里奇就用双手一合,做成碗状,比作是船。然后双手一分,比作沉船。然后又作出游泳的姿势,最后指一下地面。意思就是说,我坐的船沉了,我是游泳到这里来的。可是他一连重复了几次,那两个人还是大眼瞪小眼,不太明白。乌里奇心里想“惨了,说不定这些人连船都没有见过吧。还不如说自己是天神下凡还更容易让他们明白吧。”正在这个时候
,有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婴儿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又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只见老太婆皱着眉头不吭声,大个子却流露出悲伤地神情。
乌里奇仔细观察这个妇人怀中的婴儿身上还湿淋淋的就像是刚出生不就的一样,可是刚出生的婴儿理应大哭,而这个婴儿却乖乖地在睡觉。“羊水呛住了喉咙”乌里奇忍不住大叫了出来。三人看着乌里奇露出奇怪的神色。乌里奇连忙指着婴儿又用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他急的不停跺脚,把手伸到笼子外边想妇人招手。妇人看着老太婆,只见老太婆点了点头,妇人连忙把婴儿交到乌里奇手中。乌里奇单手把婴儿头下脚上地倒吊了起来,再用手拍打她的屁股。大个子看到乌里奇竟然这么残忍,气得正要把他抓出来暴打一顿。可就在这时,听到婴儿嚎啕大哭,顿时心中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过来高兴得手舞足蹈。妇人接过婴儿,跪在地上对着乌里奇就拜。再看那个老太婆,原来紧绷的脸骤然宽松了,对大个子说了几句就和妇人一起离开了。
大个子看着老太婆和妇人走远,就打开笼子的活门,伸手进去把乌里奇抓了出来轻轻放在地上。哇,得救了看来对方是信任了自己。他不用死了乌里奇想“这些人连这个简单的常识都不懂,看来每年都会有不少小孩就这么无辜枉死啊。
大个子不紧放了乌里奇,而且把他带到自己的村庄里。乌里奇来到村子,眼前一幕让他目瞪口呆。原来村里的房子都是建在树上的树屋,撑天大树上错落地挂着一个个的小房子,估计都有一百来个了。每一个房子都建在十几二十米的树上,远远望去,这些小房子都非常简陋,没有墙,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草棚更贴切。这些房子很小,最多容得下两个人居住,算起来这个村子最多也只有两百来人了。乌里奇自问自己绝不能在这么高的树上居住,却看到有不少人在树间穿梭,就像猴子一样。这般奇景看得乌里奇心驰神往,多想好像他们一样在这么高的地方飞来飞去啊。
大个子一边走一边说着些听不懂得话,走着走着就
来到了一个大房子之下。这个大房子和别的小房子有所不同。它应该是整个村子长得最矮的房子,它架在几棵粗壮的大树之间离地面只有三四米高,可是大得可以容纳十几二十人的样子。到了房子下,大个子突然双手抓住乌里奇的腰用力一丢,乌里奇立即腾空飞起,还没来得急尖叫就站在了房子边上。他吓得脸色发青,脚一软就坐在的地板上了。等他回过神来,才开始观察这个房子。房子够大,却只有三面有木板,有一面是敞开的。房子边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用木条削尖而成的长矛,地板上垫着一块大大的黑熊皮,皮毛很大,看来这只黑熊生前应该杀了不少生灵。围着熊皮放着一些没有靠背的凳子,这里也许就是一个聚会的地方。
就在乌里奇还观察着这些原始部族的文化风俗时,头顶传来一声长嘶,十来个土人从头顶,树下串了出来,身法之轻灵使乌里奇叹为观止。大个子跟老太婆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溜了出来,只见大伙都面露笑容,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估计这些都是土人中的名士,
他们都这么开心,乌里奇一直悬起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大个子拍着乌里奇的肩膀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又指着老太婆重复着“阿萨,阿萨”的。乌里奇猜想对方是在介绍着老太的名字,便也指着老太说“阿萨”。土人们看见乌里奇明白了,又是一阵欢声雷动。然后他们,包括乌里奇在内都作了自我介绍。可是乌里奇只记得老太叫阿萨,大个子叫窝力力,其他的一个都给忘了。
乌里奇被安排在那间最矮的会议屋里睡。他在这里用身体语言和土人沟通,土人食物给他,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村子里的土人他都基本见过了,就连救过他的那个女孩也见过几次。可是女孩每次见到他都是匆匆忙忙地避开,使得乌里奇连再表谢意的机会都没有。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个村子的女人不少,可是那些粗壮粗鲁的女人更加受男人欢迎,反而那些被乌里奇视作淑女的端庄女子常常被白眼对待。那个救了他的女孩是他认为是村里最美丽的女孩了,却常常备受冷落。乌里奇看到这些不由得慨叹审美标
准真是因人而异啊。
他每天都会到海边去观察着岛外那片雾,期望着雾散了会有经过的船只能救起他。可是日复一日,那片浓雾一点都没有散去的意思。即便是大风的日子也只能把雾吹散一点,海上马上又能泛起一阵雾来填补。航海多年的乌里奇看了这一情景也不得不磴口结舌,无话可说了。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在日常的饮食中暗中存了点肉干,而且用空心的竹节做成了水壶准备环岛一周了。据他的估算,这个岛屿虽然挺大,但是三天之内应该能环绕一周了。而且,说不定这里不是一个岛,而是半岛,如果外边还有别的世界的话他就有机会回家了。于是他挑了一个晴朗的清晨出发了,临走前他还教会了那个好奇的窝力力做水壶的方法,而且向他借了一支木头削成的矛作为防身武器才出发。
乌里奇走了没几步,就发现窝力力在后边快步流星地追了上来。他好像知道乌里奇要出行,便对着他叽里咕噜地指手画脚,一会儿指着东边的一座山峰,一
会儿又指着西边的一座森林,使劲摆手。乌里奇皱了一下眉头,明白了。他笑着说“窝力力,你真是好朋友了,那两个地方危险对吧放心我不会去的。”说完就抱了窝力力一下,转头就走了。
在这个岛上,太阳可以照耀的时间比别的地方要短,当太阳落到了雾的另一边,所剩下的就只有云霞的余晖了。第一天傍晚,乌里奇趁着晚霞余晖急急忙忙地跑到一个大石头的上面准备过夜。他躺在石头上,看着清朗的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心里想“也许过两天就是月圆了。”乌里奇不仅听过人狼的传说,而且还见过。就在他八岁那年的某一个月圆之夜,他的父亲满身酒气的从外面起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脾气本来就暴躁的父亲和母亲起了争执。就在房子的门前,乡道的旁边,他的父亲把母亲打死了。闻声出来的乌里奇,看到父亲双手撑地,跪在一动不动的母亲身上,低头看着母亲。他顿时被吓得缩成一团,不知所措。父亲壮实的身体挡住银白的月光,阴影形成了一只野兽。加上父亲低沉的咆哮,这就是乌里奇看到
的唯一一只人狼了。多年来,虽然父亲的样貌已经模糊,然而那个狼一样的身影还在深深印在乌里奇的心中。海浪一次次地拍打着沙滩,同时又好像拍打在乌里奇的心灵,“那一夜好像比今晚还要晴朗啊。”乌里奇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便闭上眼睛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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