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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段时间,钟生水居然真的做起了冒牌货生意来,收入竟然也颇好。这么一来陆娣就更没意见了。然而,有一天陆娣下班回家。一开门,看到钟生水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吓得陆娣连忙上去看他。陆娣把钟生水翻过来一看,他并没有什么不妥,就是留了两行眼泪。
“怎么了”陆娣声音颤抖着问。
“没了,都没了。”钟生水哽咽着回答。
“什么没了”陆娣抓着生水的手越来越紧。
“积蓄都没了”生水说完抱头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陆娣赶紧追问,抓着钟生水的手有点颤抖。
“前,前两天,老洪说想把生意做大但是资金周转不过来。”
“所以你就把钱借给别人了是吧”
“是,是入股。”
“人跑了”
生水点了点头,眼泪像瀑布一样流出来。
“不是说信得过吗不是说只是负责销售吗钟生水,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面对这陆娣的责骂,生水只能照单全收,哑口无言。
“我早就问过你,那个人信得过不。还不好好想清楚。看现在怎么了,我早就有预感了。”
“什么预感收到钞票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吱声。现在还说什么”钟生水忍不住要反击。
“好啊,你干了这好事。还好意思说我”
就这样,两夫妻你一句,我一句,各不相让,嗓门越来越大。终于,陆娣气得夺门而出,头也不回。钟生水才不去追呢,自个点起一支烟使劲地抽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钟生水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突然,有人在外面使劲地拍门把沉睡中的钟生水惊醒。生水一开门就见到房东太太慌慌张张地说“哎呀,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呐你老婆被车撞了,在医院呐。”钟生水一听脸色马上变成铁青,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没跑出几步就跑了回来问“在哪个医院呢
”房东算够意思,亲自开车把钟生水送到了医院。在车上,钟生水不段地询问情况,可是房东就是没法回答。
在医院的重症监护房外,钟生水来回地踱着步。陆娣正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地。据医生说,陆娣的情况很危险,即使能平安度过也很可能醒不过来。“这样一来,花费很大,你好好想清楚。”医生的这句话不停地在钟生水的脑中播放着。这一夜,是钟生水有生之年度过的最难熬的夜晚。
就如医生所说,陆娣虽然过了危险期,却没能醒来。钟生水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像过要把陆娣的呼吸器拔掉。可是一看到陆娣惨白的脸,就使他想起了过去的温情,于是便打消了杀妻的念头。他就是这么坚持下来了。没有工作却能按时交上医药费,没过几个月他就被关在了牢里。
“钟先生,请你把文件签了吧。没有医药费,我们不能再为你的妻子治疗了。其实你的妻子也不想让你为她这么受苦。”医院的代表像往常一样到牢里让生水放弃治疗陆娣。他自然被轰了回去,不过他还是远
远地谩骂着“什么意思,还让不让人活啊医院又不是人民公社。”
一个月过去,生水收到了医院的通知书。由于陆娣脑死亡,医院终断了治疗。不仅如此,医院还贴心地附上了一份盖满了章的鉴定报告。
这些往事总能在钟生水的心里重复很多遍。话说这时老水伯正把一条腊肉放到一个灵台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突然,旁边一把声音说“这么多年了,你不累吗”说话的正是陈sir。水伯一慌,撒腿就跑。可是骨灰楼门口已经站了几个男人了。
“跑不掉了,也不用跑。该是时间放下了。”陈sir慢慢从内堂走出来说。
老水伯听了,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遥远的阿姆斯特丹,黑暗仍然徘徊在夜的周围,挥之不去。钟自强和林老板带了十几人拿着各式枪支。在街上对林彬二人围追堵截。只见林彬拉着李馨筠跳下了停在运河的一条船上,小船慢慢开动离开了岸边。“群狼”没来得及跳上船眼睁睁地看着小船离开。只见林彬从船里探出头来,向群狼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群狼气得向小船开了几枪,但并没有打中。于是群狼只能上了自己的车子沿着河边追赶。
但见小船开得越来越快,几辆汽车在岸上紧追不舍。不时还有人向着小船开枪。钟自强对着林老板喊“让你的人安静点,不要引来警察不要伤到我的人”林老板马上对着其他的车辆做了几下手势,立竿见影,马上就没有人开枪了。谁知过了没多久,前面的一台车又开始向着天空连环开炮。林老板一踩油门追了上去,只见开车的是一个人带着贝雷帽,留着胡子的亚裔男人。他看到林老板和钟自强一行追了上来,便停止了开枪。对着他们笑着使了个眼色。林老板颇为疑惑,问旁边的小弟“他是谁”小弟答应说不认得。这使林老板更为疑惑,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那辆不明的车辆已经转进了一条岔路,消失了。
这时,小船放慢了一点速度,准备通过一个小桥的桥洞。好机会,车队马上加速冲到桥上,全员下车准备往下跳。要往冬夜河上的小船上跳的确需要一些勇气,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掉到冰冷的水里了。就在群狼迟疑的瞬间,从路上冲出一大堆警车,停在桥的两边
,把桥堵得死死的。从警车上跳下一大堆警察,顿时群狼都被瞄准了。林老板虽然也预计到警察会出现,却没想过他们出现得如此迅速而来势汹汹,好像早有准备一般。他呆呆地看这钟自强说“是陷阱”钟自强也楞了,即使天气寒冷,他的头上也滴出了汗水。只听见艾心从警察中间走出来喊话“钟自强我是中国警察。放下武器,准备接受引渡吧不要一错再错”接着,荷兰警察也荷兰话重复了一次。
天空开始飘着小雪,群狼纷纷丢下武器举起双手。自有钟自强,看着渐渐走远的小船,一阵迷惘涌上心头。“开枪吧,把他们打死吧。”多年前的那个声音仿佛又在游说着他去干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他举起枪,向小船连开了几枪。还没打完一排子弹,他的脖子就被一颗子弹击穿了。鲜血溅射在地上和飘落的雪花混在一起,把雪花融化,而雪花又反过来使鲜血凝结。钟自强倒在地上看着漫天的飘雪,却猛然发现自己也没有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存在那么久。所有的一切在这一瞬间变得毫无意义。
万籁俱静,这里没有青蛙和蟋蟀的叫声,也没有苍
蝇和蚊子拍打翅膀的声音。这里只有呼吸机和心脏检测仪的运作声。钟自强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只见四周黑呼呼,只有玻璃窗上透入的暗淡的走廊灯光。他想动,却使不出劲来。只有躺在病床上看着黑呼呼的天花板,心中想着难道是李馨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此时此刻,他必须先逃离这里再说。他想动,可是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应该是说,他根本没有觉得他的身体在原来应该存在的地方。只剩下自己的脸上的肌肉能自由运动。他拼命说服自己这一定是个错觉,可能是他自己还没完全醒过来。可是恐惧此时已经笼罩了他整个身体了,结果他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
他的叫声引来了护士和医生,几个白人医护人员围着他不停做着什么检查,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钟自强拼命想问道什么,可是没有人理他。不一会儿,那群医护人员就离去了。病房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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