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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厚道
当天，牛大娘跟牛幻月就一人背着个篓子，一人提着个篮子，往码头去了。
然而，码头上人流量虽然不小，但多是些做搬运的工人。
两人叫卖了半天，也没个人搭理他们。
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询问，结果一听他们竟然卖三文钱一个，当下就把东西扔下了。
说是镇上的杂货铺也是三文钱一个，还比他们的好。
牛幻月听了，心里怄的不行。
当下就说，镇上的杂货铺就是他们家给供货，都是一样的东西，没有好坏差别的。
可人就是不信，还说看到过给杂货铺供货的人家，那是一对年轻夫妻，有时候是一老一少的爷孙俩。
这还不算，临了，那人还语重心长的说什么，这做生意吧，最重要的就是诚信。说他们做的东西也还凑合，可投机取巧冒充人家杂货铺的供方，这就不厚道
了。
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大通，可结果呢，连半个衣架都没跟他们买。
一笔生意没做成，反而还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教训了，牛幻月当下脸都绿了。
眼瞅着大早上出的门，这会儿都近中午了，却一个衣架碗垫都没卖出去。
牛大娘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想叫牛幻月跟她一起回去，莫要再折腾了。
她也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如若那镇上的杂货铺也就卖的三文钱一个，那江小渔平日里给到他们的两文钱一个，也不算少了。
比方说他们如今自己把东西拿出来，一边吆喝一边卖，需得花费时间精力不说，有没有人来买都是个未知数。
有这功夫，你在家里边多做几个碗垫衣架多好
没准还能把这少的一文钱给赚回来，最重要的，还是省心省事。
可是，牛幻月却钻起了牛角尖，愣是不肯，而且，
她也不许牛大娘丢下她自己回去。
牛大娘没办法，虽然心里边有些埋怨牛幻月，觉得都是她要瞎折腾，若不然，把东西给江小渔，让她一起交给杂货铺多好即便钱少了一点又怎样，总好过现在喊半天一文钱也赚不到，白忙活
可是，到底是自家闺女，牛大娘即便心里有了疙瘩，也做不到真的就这么把她扔下。
白吆喝了一上午，牛幻月心里也是憋屈的很，但她就是堵了一口气在那，觉得非得做出点成绩来不可。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昨儿说的没错，江小渔就是亏待了他们。
只是她没想到，许多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她寻思着，下午的时候，稍微降降价，由三文钱一个改做五文钱两个，看看情况是否会有好转。实在不行的话，明儿就去镇上卖。
这白忙活了一上午，口干舌燥不说，肚子也饿的咕咕叫。
人是铁饭是钢，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干活不是
反正摆摊在这也没人光顾，牛幻月当下就同牛大娘说，要先去填饱肚子回头再继续。
牛大娘也早都饿得不行了，这会儿一听牛幻月的话，当下就说，要回去做饭去。
结果，牛幻月却道，要在外头吃。
你这回家吃饭一来一回的耽误时间不说，做饭也得花功夫，等做好饭吃饱再过来，那都得什么时候了
牛大娘有心想说，你即便在这吃了饭，完了立马又去吆喝，你也未必能赚到钱。
但看牛幻月那铁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模样，想想还是算了。
她都陪着瞎折腾了这许久功夫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按着牛大娘的意思，他们今儿一文钱也没赚着，在外头吃饭还得花钱。
随便买俩包子凑合了就成，然而，牛幻月却说，累了半天了，要吃点好的犒劳自己。
牛大娘爱吃包子她管不着，她反正，她要吃饭。
说着牛幻月就从兜里摸出来两个铜板，塞到了牛大
娘的手上。
牛大娘那叫一个气啊，她平时虽然没怎么在外面吃过，但也晓得，你这在外头吃饭，肯定便宜不了。
尤其那种好点的酒楼，光一个青菜就得十来文的都有
可是，出门的时候，她把钱放在了牛幻月那这会子，就是想拦都拦不住。
索性走到一半的时候，听到有人说，码头这边有个快餐摊子，卖饭食的，价格不怎么贵，但那东西却比人酒楼饭馆里的还要好吃。
牛大娘当下就跟牛幻月商量着，就去那快餐摊子凑合着吃了。
牛幻月一听，摊贩卖的吃的，比人酒楼的还要好吃，一时间，也生起了好奇心。
于是便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算是应下了牛大娘。
两人提着东西，一路尾随人家，跟着到了那所谓的快餐摊。
走的近了，就发现，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快餐摊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恰恰就是江小渔跟何怀瑾。
牛大娘也是这才想起来，江小渔跟何怀瑾就在码头这边做生意
这来都来了，虽然心里边有些膈应，毕竟昨儿才跟人闹翻了脸，可牛大娘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当下便笑着跟江小渔打起了招呼。
只是，手里那装着碗垫衣架的篮子，却是想藏都没地儿藏。
江小渔倒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来码头这边卖衣架碗垫，要知道，这边虽说也有些人流量，可多是些来做工的粗犷汉子。
人家到这边是讨生活来的，哪里会问你买这等琐碎的小物件
眼角余光扫一眼边上青白着脸，仿佛吞了苍蝇般的牛幻月，江小渔讳莫如深的勾了勾唇。
如同对待别的许多客人一般，江小渔礼貌的问过牛大娘，可是来这里吃饭的，随即又同她介绍了摊位上的规矩，饭食又是怎么卖的。
牛大娘听了，当即就道，要两份五文钱的饭食。
说着，还给牛幻月递眼色，示意她掏钱。
然而，牛幻月也不知是乍想的。
这摊位上人来人往，这么多人看着呢，她竟然就大大咧咧的道“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一个村里，打隔壁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我们来你这吃饭还要给钱”
只见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是那么的目空一切，明明做着不要脸的事儿，却还端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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