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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师回朝的人今天终于回朝了,依旧是全城的百姓欢迎,依旧的君臣同喜,唯一的区别是这次没有人冒出来挡路,没有人用那通透的眸子望着自己,傻傻的坐在地上。
“王爷,王爷。”容松在他身后喊了他好几次那人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解放出来,不耐烦的瞥着他。
“该下马了,皇上他们在前面等着呢。”
“奥,对。”楚墨的脸上露出他从未有过的懵懂,傻愣愣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和他一起下马同时放缓前进的速度。
“属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墨单膝跪地恭敬的向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行礼,他跪地的同时身后的军队跟着他齐刷刷的行礼,顿时整个天空都响起浑厚的声音。
“墨儿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起来。”
“谢皇上。”
“朕今日设宴庆祝你告捷。”
楚墨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和宴会上的那些人虚情假意,可碍于皇上在场又不能发作,只好坐在那里一杯酒一杯酒
的往下灌。
这是第一次楚墨嫌弃自己的酒量,喝了那么多大脑还是异常的清醒,甚至比之前还清醒。
那天他说的话一遍遍的在耳边萦绕,就是周围的丝竹声也盖不住他那冷清的声线。
林寒江,我楚墨不是你说推走就能推走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再次落到我手里,到那个时候
楚墨在脑海里转过无数种折磨人的方法,最后只能懊恼的捶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在心里咒骂自己他娘的想打又舍不得,只能往死里艹了,让他一辈子都下不了床才是最好的结局。
林寒江正在棋盘前浑浑噩噩的听舅舅讲围棋的方法,忽然鼻头一痒打了个喷嚏。
“感风寒了”孟梵关切的问。
“哪有那么娇弱,”揉揉鼻子继续说“可能有谁在背后骂我。”说完就把手中的棋子放到了一个比较顺眼的位置,结果刚落下就被他用书敲了手。
“棋是这么下的吗”
“哎呀烦死了,这种东西果然不适合我,我还是吃吃喝喝吧”抬手就把棋盘上孟梵辛辛苦苦摆好的棋子弄乱了。
“你”孟梵一时间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只好边笑边敲了他的头,“你娘小时候也是这样,对于不感兴趣的东西任你怎么说都不会理,即使接触也只是敷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后来你外公也就任她去了。”
想起曾经的日子,孟梵的眼中燃起一道光,从那光里仿佛可以看见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追逐,跑在前面的小女孩不小心摔倒了,后面的男孩立马跑过来将人扶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哄着她别哭,不疼。
屋内的烛火随着微风轻轻地跳动,人影也随着它不安的攒动。
“你会琴吗”
“琴,会,娘教过,怎么了”
“弹一首让舅舅听听。”
“行,琴呢”
见孟梵站起来林寒江跟着起身,在他身后陪着他在院子里弯弯绕绕最后推开了一扇门。
“这是你娘未出阁前的房间。我昨天让他们收拾了,今夜你便在这睡下吧”
“好。”林寒江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顺便就脑补出了娘在这生活的点点滴滴,直到孟梵拨了一下身前的琴弦,林寒江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抽出来。
“这琴叫凤鸣,是当初你外公自己找的材料让这儿有名的匠人做的,是她及笄的礼物,现在它归你了。”
“给我了”林寒江难以置信的摸着手里的琴,轻轻一拨琴弦发出悦耳的音调,回荡在整个房间。
“这是你娘的东西自然传给你,怎么不想要”孟梵假势拿起一旁盖琴的布,刚动了动手就看见他将琴搂到怀里说“怎么会不想要,这可是娘留下的东西,话说舅舅我的玉佩还没还给我。”
“明天给你,现在弹一曲吧。”孟梵找张椅子坐下来,静静地等着那琴声入耳。
林寒江也坐下来稍微调了调琴弦,一首曲就开始了,这曲是娘最早教给他的,也是他学的最长的,名为凤求凰。
他可以流畅的弹出每一个音调,在外人耳里这已经很不错了,可娘总说他弹的是一首死曲,没有感情,无法入人心。
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的那种爱恋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体会不到了。
琴声停止,孟梵还闭着眼仿佛沉浸在琴声营造的世界里,久久不能抽离。
“是不是离娘的水平还很远”林寒江低下头随意的拨
着琴弦。
“是有点差距,总感觉少点什么。不过这琴能重新发挥它的作用也是极好,刚刚有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你娘她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穿女装的时候真的像和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我一开始都认错了。”孟梵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清冷的月光说“时间不早了,歇着吧”
月亮将自己的冷寂洒在周国的土地上,也洒在了楚国的皇宫里。
宴会已经结束,大臣们三三两两的往外走,只有楚墨是孤身一人踱步在这青石路上。
他喝多了,有些头疼但还不至于摇摇晃晃,不远处有个人影立在那里,好像在等什么人。
楚墨看了他一眼,接着自嘲的笑了笑,等谁也不是等他的,现在端王府里已经没有人会坐在床边傻傻的等他回来入睡了,也没有人会在睡着的时候悄悄的溜过来紧紧的抱住他了。
“墨哥哥。”
这声音很熟,楚墨混沌的大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叫出眼前人的名字,“明阳。”
“嗯,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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