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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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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的冬天阴冷而潮湿,入冬之后,整座城市便被阴霾笼盖,除了阴天,就是雨天,极少有阳光明媚的时候。

    而这一年冬天格外寒冷,很多长年不下雪的地方都下起了雪,成都也然难得地凑了个热闹,细密的雪粒洋洋洒洒,入夜之后更加寒冷。

    大街上多了许多两相依偎的甜蜜身影,捂着厚厚的衣服,撑着伞,或匆匆而过,或缓缓而行,平添了浪漫的气息。

    这场雪,像是上天给予成都的一场惊喜、奖赏与馈赠,但对贝加和简洁,却是惩罚、考验和心疼。

    西华大学校门口的空地上有一颗突出的大石头,贝加斜倚着它,内心充满恐惧和期冀,分外沉重,这种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贝加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

    “来,不来,来,不来”贝加抽完一支烟,便把烟头仍在雪地上,他心里迷信地算计着,安静而执拗。

    简洁收到贝加的信息之后便开始坐立不安、无所适从,任她怎么佯装平常平静,在修炼成精的徐笑面前,都太蹩脚。

    徐笑看出简洁想要出门却又纠结矛盾的小心思,笑而不语,他只管择菜做饭,吃饭的时候不时地劝简洁多吃,给她添饭夹菜。

    看徐笑洗了碗从厨房出来,简洁伏在沙发上,赶紧闭目假寐,可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表露无遗。

    徐笑坐到电脑前心平气和地磨蹭着,饶有兴致地悄悄关注简洁的动静,简洁也偷偷地看他。

    徐笑看了看窗外,有些纠结,他实在觉得这样的天气不适合简洁出门晃荡,她的病虽然好多了,但毕竟没有痊愈

    。

    看着简洁纠结而可怜的样子,徐笑叹了口气,起身去拿吉他,他坐在床头认真地调试好吉他的音准,又去摆弄音响。

    “要出去唱歌”简洁睁开眼睛,有些小心翼翼而激动地问徐笑。

    “是啊,都一个星期没有出去卖唱了,再不挣钱,我们就要断粮了。”徐笑戏谑地说。

    “哦”简洁又不说话了,她一动不动地伏在那里,安静地看徐笑娴熟地忙碌。

    “你去吗”临出门,徐笑看了一眼简洁,停下来问她。

    “嗯”简洁一时没能回过神来,但立马又头点得像凤凰啄米,“嗯”

    “那就把电脑关了,走吧”

    简洁蹭地起身,直接按掉插线板的电源,她咬着嘴唇,生怕跟丢了似的安静地跟在徐笑身后。

    徐笑折回去打开衣柜,取出一件自己的厚外套,递给简洁“穿上,你病还没好脱体,外面冷。”

    末了又倒了杯热水让简洁喝了,才领着小尾巴出门。

    坐上车,骑出小区,徐笑正要像往常一样左拐出小天竺街,走大学路,简洁问“还是去九眼桥”

    “对”

    “走这边也可以去吧”简洁指向数码广场。

    “你对这一片挺熟悉的。”徐笑不动声色地说。

    “呃有一家专门做冰激凌的店。”简洁淡淡地说。

    夜幕降临,他们经过数码广场,也遥相对望地经过西华大学校门口,简洁远远地便看到了贝加的身影,倚着石头,地面已经泛白,他的身上似乎隐约可见来不及融化的雪粒。

    贝加抽着烟,一动不动地望着路口。

    简洁穿着徐笑宽大的黑色外套,坐在他的电瓶车后座上,隐藏在车水马龙之中,她轻易地看见了贝加,贝加却死死地盯着路口,心中希冀,又抑制不住恐惧,黯然神伤。

    九眼桥。

    简洁坐在桥栏上,徐笑正在弹唱孙燕姿的遇见,但她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眼中只有细小的雪粒。

    整个世界都在下雪,贝加在雪地里,倚着石头倔强地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风越来越大,雪也越来越浓密。

    我去走走徐笑回头看简洁的时候,简洁对他“说”。

    嗯,注意安全徐笑点头。

    简洁如逢大赦般跳下栏杆,在雪中一路狂奔,直到数码广场,但穿过马路,她却停了下来,靠着一棵树,把自己隐藏在灯光打下的阴影里,只要再往前一步走出阴影,贝加就会看到她。

    可简洁却像被施了定身术,她站在阴影里,不能动弹。

    夜色渐深,行人渐少,雪越发安静热烈,风发出刺耳的叫声,越发撕咬它碰到的每一样东西,夜冷彻心扉。

    两个人就那样不远不近地隔着,我看着雪濡湿的你,你看着我藏身的夜。

    相互倔强,各自心伤。

    你走啊回你的宿舍去,暖一暖,我不要你这样。简洁感到心痛万分,她在心里冲贝加喊,呵斥他,恨不能冲过

    去拳打脚踢叫他清醒。

    可是贝加说你不来,我不走死等

    教我怎么说你你为爱而生,却有那么多犹豫顾忌,你对我的爱,像一把刀、一把枷锁,你责备我矫情、像个孩子、不思进取、不与你齐心协力。

    你对我说郝小丽都会为你撑伞,嘘寒问暖,照顾你的感受,你说那里的所有人都激情澎拜发誓要做一番伟大的事业

    连小凤心中都只有你,为你挂念伤心。

    我那么不好,所以,即使我可以不顾一切陪你远走高飞,你也有太多理由不理解我、嫌弃我、让我异乡独留。

    我为爱你固执己见了太久,我病了心灰了,对你,也对我自己。

    我们一生只有一个角色就是演绎自己,但我们一生却有

    太多要负担的责任,我们这次犯下的错太让妈妈伤心,她从来没有对我如此失望,她说我不再是她心中的骄傲。

    简洁唰地泪水崩流,这才是她心中最在意的悲痛,她毁了她妈妈把女儿作为骄傲的信仰。

    我不想妈妈责备你,走到今天,我已经说服不了自己面对你再和你走下去,决定抛弃你,撇开你,所有的一切,我独自承担。

    薯薯,我爱你,但我们并不合适。

    简洁和贝加就那样一明一暗在雪中对峙着,夜浓如泼,霓虹渐昏。

    徐笑看着简洁跑远消失,他停下来,抽了支烟,然后拿起麦克风,煞有介事地说

    “接下来这首歌,送给成都下雪的夜,和伟大的傻不拉

    几的流浪歌手徐笑”

    雨雪霏霏的夜,人们赶路都来不及,谁会在意他在雪中说些什么,弹唱些什么更别说撒钱酒吧驻唱或者大排档收入会好很多,但徐笑有他的自由自在和心高气傲,宁可少挣钱,也要自由自我。

    今晚,他只是看简洁心不在焉、魂不在舍,想要出门又固执纠结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有事,于是借由出门卖唱,给小丫头一个顺理成章。

    快到十点,徐笑都觉得有些熬不住地冷,那个风都能吹倒的单薄的傻丫头,还没有痊愈呢,他于是掏出手机拨通简洁的电话。

    激烈的小提琴声突然响起,简洁吓了一跳,慌忙掏出手机要按消声,却掉到了地上,她赶紧蹲下去捂住手机。

    “喂你在哪里呢”

    “哦,这就过去,你等我一会儿。”

    简洁悄悄地接完电话,她捂住自己,又看了一眼贝加。

    贝加神差鬼使地扭头看向简洁的方向,简洁震了震,落荒而逃。

    她跑回九眼桥,气喘吁吁,看着徐笑,瑟瑟地笑了一下,说“一不留神走远了。”

    “小心冻着了又再生病”

    “呵呵,不会的。”

    “想听歌吗再唱一首,就回去了。”徐笑突然问她。

    对不起,我爱你

    “旋木。”简洁却随口说。

    这熟悉的天气

    留在深处的记忆

    似乎那次我们相遇

    是缘分前世的累积

    那曾经的旋律

    却不能再次想起

    是否我们无法逃避

    早已注定的结局

    徐笑却没有弹唱旋木,他稍微调试琴弦,弹了一曲天空之城。

    透过细密的雪粒,简洁怔怔地出神,她似乎看到,在那遥远的天际,有一座美丽的天空之城。

    在那座城堡里,也有一条宽阔清澈的河流蜿蜒向远,也有一座历经百年的青石桥,桥的那一头,也有一颗突出水面的巨大的鹅卵石

    朗月疏星,流水虫鸣,远处的城市,万家灯火,霓虹如萤。

    回去的时候他们经过数码广场,西华大学校门口空空荡荡,只剩那颗石头刺目地杵在雪地里,简洁不由地一颤,浑身僵冷,手不自觉地抓了抓紧。

    “怎么了”徐笑发现她的异常,关切却平静地问。

    “我想,去买冰激凌。”简洁淡淡地说。

    “我陪你”

    “你在这里等我就好。”简洁踉跄下车,步伐完全不听她的祈求,不争气地僵硬沉重,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迈过去,贝加倚过的地方依稀可辨,雪地上满是的熄灭濡湿的烟

    头,冰冷刺目。

    你不来我不走

    你不来我不走

    你不来我不走

    不是说好的吗

    简洁口中喃喃地重复念叨着,她望向校门,又望向四周渺然无际的天空,脚步迈不动了,也说不出话,也哭不出眼泪。

    她无法呼吸。

    她那么安静。

    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亡,却清晰地感受着轮番的绝望。

    徐笑远远地看着简洁,静静地等,并不打扰。

    简洁哀伤而又倔强地走了回去。

    简洁不说,徐笑也不问,她坐上车,他慢慢地骑,到一家超市门口,他停车,让她等他一下。

    出来的时候,徐笑手中拧了一袋冰激凌,各式各样,像个大哥哥一样,宠溺地在简洁面前晃了晃,然后一股脑儿全都给她。

    那一刻,简洁突然就笑了,像个从来没有过悲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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