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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谁的脸
“好，我相信你”
墨冷毫不犹豫的将药丸送入口中，就着杯子里的水喝下，她的双眼渐渐迷离，直到什么也看不见，可其实，她的身体依旧在工作，虽然她的心跳和呼吸缓慢到寻常人根本就感觉不出来，她的五官却没有完全封闭。
外面的人说话做事，她全都可以感知到。
比如，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她的异常，因此叫来了湖妈妈，她哀嚎了几嗓子，“哎呦，杀千刀的，要死了喽。”比如那些龟奴将她拽到地上，然后在面上覆盖上薄薄的一层布。
这就是死了的感觉吗真的死的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可以感知到一切吗
没过多久，有人用席子卷了她，将她抬上马车，一路从平稳到颠簸，上了乱葬岗，就这么扔下她遁走。
可笑的是，临走那人还在墨冷的身上摸了一把，生怕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便宜了附近的乞丐。
人走茶凉不过如此，更何况命如草芥。
山海来的很及时，就在附近的野狗开始出没的时候，他赶来
喂下解药，墨冷很快便从昏睡中醒来，此时天色已暗，斗大的月亮盘桓在空中，洒下银灰色的月光，就着这月光，墨冷环顾四周，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衣服自然是没有好衣服的，一个死人无亲无故，又不是皇亲国戚，能有草席遮身已经是天大的恩德，虽然病还未痊愈，可是墨冷突然感觉到了重生的希望，她看了山海一眼，对着他冷淡的道“走吧。”
山海伸手扶起她，二人相互搀扶着去了树林深处，那里是山海在襄阳暂时落脚的地方，人烟罕至，适合藏身。
隔天一大早，墨冷从噩梦中醒来，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懵懂着怔了半晌，才想起昨日的事来，这屋子虽然小，而且简陋，可是却干净的紧，也不知是因着她要来，所以故意打扫了的缘故，还是山海本身就喜欢干净。
墨冷从木板搭成的床上下来，桌子上的茶壶尚温，便急忙倒了杯水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假死的药丸有副作用，此时她渴的仿佛可以喝下整个水缸里的水，还好，这念头在她喝了几杯水之后便消失了。
门外有炊烟，墨冷便悄悄的走出房门，外面山海正在煎药，旁边的锅里还传来了米粥的香味。
看见墨冷，山海便不动声色的用木碗盛了一碗米粥，递给她，“快吃，饿了吧。”
墨冷也不客气，端起那碗粥，几口便见了底，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山海，山海便微微一笑，重新给她盛了一碗。
“这粥还挺香的。”墨冷没话找话。
山海轻轻哼了一声，“这米是我从晋阳带过来的，那里的米好吃。”
墨冷哦了一声，怪不得有股熟悉的味道呢，原来是晋阳的东西，她将碗放在灶台上，帮助山海烧起火来。
“您四海游历，遇上您，是我的福气。”
墨冷如是说道，也不知是讨好还是真心话，山海坐在她的旁边偷眼瞧着墨冷稚嫩的面庞。
“我孑然一身惯了，很少有人和我一起，虽然是交换条件，可是老夫依然很高兴。”
说起这个，墨冷便有些好奇了，按照山海神医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会养不起妻儿，怎的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莫非真的如他所说，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
“为何到了现在还是一个人”
墨冷尴尬的点了点头，对这个话题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对打探别人的隐私，她没有这样的癖好。
“你既然答应我，给我生个孩子，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你。”山海往火炉里添了点柴，随即又道“我有隐疾，生不了孩子。”
墨冷瞪大了双眼，既然生不了孩子，怎么还会用这个作为交换条件呢
“我之前有个妻子，可是她与人私通，我气急攻心之下，杀了她，从此便不能正常的行夫妻之事，为了不祸害别人，便从此自己一个人生活。”
墨冷突然有些可怜他，可是这件事她又能帮上什么忙论医术，她可是个门外汉啊。
山海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便紧接着说道“若没有我，你也是死路一条的下场，可是我救了你，你这命便算是我的了，只要帮我完成这个愿望，我便放你走，从此相忘于江湖。”
这条件听着很诱人是不是，她终于又有了可以重获自由的机会了，只是这山海年纪已然如此大，当真还有生育的条件吗
“你现在身体还未康复，想要完全康复，大概也需要两个月之久，这段时间，你便好生的休息，我们的事，急不得。”
墨冷这个人虽然出自平凡人家，但是别人对她的好意还是可以感知出来的，说到底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只是往往遇人不淑罢了。
这两个月的时间，墨冷过的很痛快，每日里除了和山海上山采药，便是在草屋里操持山海的起居生活，不时还可以在山林里的小溪里戏水抓鱼，山海虽然年纪大，可是对墨冷所有的行为从来没有阻拦过。
他说，他就是放不下一个孩子的执念，只要了却了这个执念，便放她走。
这话比什么喜欢不喜欢你的话要动听多了，墨冷突然想起自己的愿望来，也不知道岳茹和上官逸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听山海说，上官逸似乎带着某个大臣家的女儿私奔了，岳茹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吧，虽然她不说，可是墨冷知道，岳茹对上官逸其实用情至深。
希望她不要伤心才好。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墨冷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天下午，她便要求要和山海共谋生孩子的大事，山海愣了一瞬，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他的双手激动的颤抖，就连脸上也难得的透出红晕。
这天晚上，墨冷少有的准备好了身心，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年之后，可以自由的奔回晋阳的情景。
山海很是犹豫，这犹豫墨冷是有些想笑的，你能知道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一脸娇羞的样子他扒着门框在外面站了许久，还是墨冷不住的呼唤，他才小心翼翼的进来。
墨冷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山海坐过来。
他的发丝已然银白，身体也不在年轻，可是那股子英勇的劲儿还在。
这一晚，月光依旧明亮，外面微风浮动，山顶的海棠花飘零，一切似乎那么的美好。
如果这山底的茅屋里，没有传来惨叫的话，这个夜晚一定是个微风不喜，落叶无眠的夏日夜晚。
墨冷很久才知道，原来山海看着年老，可是力气比她要大的多，她以前想，即便是再有心理障碍，会有多难受最多也就是不太顺畅罢了，可是经历了这一夜，她才理解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夜晚。
山海红了眼睛，看她的眼神也不像是在看一个正常的人，嘴里骂骂咧咧都是他前妻的名字，即便墨冷多次重复，她不是他前妻。
可是有什么用呢山海早就失去了理智，他将墨冷摁在床上，手上更是没轻没重，稍微略过就是一片红肿，墨冷欲哭无泪，她若是知道山海是这样的丧心病狂，绝对不会主动要求，可是如今也晚了，山海在完事之后，还不忘动手在她的脸上揍了两拳。
墨冷第二天肿着眼睛出现在山海面前的时候，山海愧疚的眼神终究让墨冷觉得这不过是一中黎明前的黑暗，墨冷的伤不算重，但是到底肿，胀疼痛，山海替她擦了药，想着晚上的时候休息休息，等伤好了在想想办法，总不能每次都以她遍体鳞伤为终止吧。
可是这种厄运并没有因为墨冷可怜山海的善心就得到改善，这种折磨就好像是一个开关，墨冷亲手打开，却再也关不上。
晚上的时候，墨冷本来已经休息，可是不待睡着，山海便再次冲了进来，重复了昨日的恶性，墨冷嘴里一边呼喊着不要，一边尽力的阻止，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当她的眼睛对上山海猩红的眼睛时。
墨冷便知道，她又错了。
这样的日子一开始，便没有结束，她现在无比的惧怕夜晚，每当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也曾想过要在
晚上的时候锁上房门，可是这屋子本来就简陋，对于已经发疯的人来说，基本上等同于无物。
墨冷面对白天山海的不断抱歉，也终究将自己的最后的一点耐心和同情心耗尽。
“我不想在这样了，摆脱，算是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墨冷跪在地上，不断的祈求山海可以放她一条生路，可是山海不为所动，只是嘴里不断的呐喃道“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坚持了7天，她们连两天都没坚持下来，你一定可以的。”
山海没有多说话，反而走进房间里面，拿出一铁链，将墨冷锁到了房间里面，墨冷不断挣扎，可是终是没逃过。
“你放心，只要你生下了孩子，我就放你走。”
墨冷用力的想要将铁链卸下，可是她力气太小，丝毫改变也没有，气急之下，竟然欲哭无泪。
“哦，忘了告诉你，那个湖妈妈死了，全身溃烂而死，我答应你的我坐到了，你答应我的，希望你也可以。”
“不不不，我没有说不帮你，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寻找另一种更为合适的办法，你说呢”
山海拒绝沟通，只扔下一句，“没用的，”便反身出了门，外面是大好山色，只是墨冷从此便只能透过窗户去瞧外面的绿
意，她身上的伤对山海来说简单的紧，伤口好了又添新伤，渐渐的，墨冷已经习惯了这样周而复始，她叹口气，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今日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就不该当什么好人，为什么要跟着岳茹楚王府
她也不该让岳茹去求情，她应该自己去的不是吗即便楚王拒绝了，她今日也绝对不会这样后悔。
她更不应该答应太后做什么尚宫，若非如此就不会遇见力士，也就没有了之后的不断失望。
这样想着，山海从外面进来，将自己的一箱子书抬到了墨冷的跟前，“我这里没有什么消遣，只有医术，你若有心学，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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