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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索
“你就是白业”说话的人军官模样,四十岁,梳着油背头,发型一丝不苟,脸上很是油腻。
部队不是他的,他身边站了两个副手,左边那个直接号令部队,他只是请人家来的。
“你就是刘青化”白业点头之后问道。
“你拿走了我的东西,还想罢了我的官”刘青化上前两步,脸上生气带着好笑。
“现在国难当前,矿区油水很足,你大发国难财,你的官帽是保不住了。这里位于铁剑门的管辖范围,是否可以在此开设矿区,有我铁剑门说了算,我过来视察,你竟敢包围我”白业冷声提醒道。
“我手里有政府批文,阻止挖矿,就是与政府作对,我可以先将你枪决再上报。”刘青化两手背后,官腔十足。
白业两手交叉背后,刀尖杵地,抬头看向刘青化,轻蔑笑道“你在我铁剑门的地盘上,还要枪毙我铁剑门人我靠,亏你还是本地人,受铁剑门庇佑,你
当铁剑门是少林寺吗”白业笑着说道“狂僧只追杀石友三一个人,现在天下皆知,只因为他是佛门中人,素来有慈悲之心,但我铁剑门行事可不一样,不但你死,你身后的士兵也会受到牵连,接着从各种大小官员,一直到上面的老大都会死去。”白业用刀指着刘青化身边的青年上尉说道“兄弟,你们来的时候,可曾知道要对付的是铁剑门吗”
“刘司令并不知道。”上尉皱眉看了看白业,摇了摇头。
上尉口中的刘司令叫刘峙,是南京政府刚调过来没多久的军阀头子,豫州省的省长,老蒋的亲信。
白业歪头冲上尉提醒道“给你个机会,就说你们接下来要对付的是铁剑门,看他如何回你。”
白业的提醒起到了作用,上尉连忙招呼一位士兵回去打电话,刘青化脸色不太好看,他虽然带来了士兵,现在士兵却不受他命令,刘青化伸手摸向腰间,隐有逼宫的意思。
很快士兵回来了,带来了收队的消息,白业在意料之中,刘青化却在意料之外,气急败坏的掏枪瞄准上
尉脑门,命令他下达开枪指令。
上尉与刘青化看起来相熟,试图劝说刘青化,但也在被刘青化劝说,不是所有军人都立场明确,上尉被劝的有些心动,看向白业的眼神开始举棋不定。
如果白业率先动手,上尉下令将其开枪击毙,这种情况不是刘司令想要见到的,但如果真是这种情况,刘司令恐怕也无可奈何,为了不被铁剑门报复,少林寺覆灭的一幕会在青龙山上演。
上尉被刘青化说动了,抬手下达开枪指令,白业待其开口之际,猛冲而至旋身出刀。两人同时被横切数段,不待残肢掉落在地,白业便将另外两个头目一并枭首,士兵在一瞬间群龙无首。胖子配合默契,僵尸在瞬间从地下爬出,迅速站起,给予白业严密掩护。
“你们司令已经下达命令,即刻退走,铁剑门既往不咎,否则,后果自负”白业提气高喊。
说他们群龙无首还为时过早,队伍中还有队长、班长之类的存在,士兵出现骚动,很快选出一位话事人,四十多岁,是个小队长。
“小兄弟,我们就这样走了恐怕不成,你要不然跟我们过去一趟,亲自与刘司令说清楚。”队长说话客气,表情紧张,掏出了烟叼嘴上,却一直没有点着。
“这个小本子给你。”白业将本子抛了出来,继续说道“你回去之后将本子交给司令,实话实说,他们两个违背命令,要与我铁剑门作对,更陷刘司令于不义,被我斩杀,死不足惜。”
队长捡了本子,脸上却见犹豫,白业又说道“这样吧,你们把刘青化贪污的钱也拿走,如此便是大功一件。”
队长几个商量了一下,刚才还拔剑弩张,下一刻军民一家亲。胖子控制尸体,全部走进存放尸体的房间,很快便塞满了,法术撤去,尸体瞬间东倒西歪。
牧师住在附近教堂,并不参与矿上事物,那个什么球是基督教人士,所以牧师经常不请自来,向其传教。如今他死了,矿上停工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有下一任过来接手。刘青化贪污了不少钱,士兵分一部分,剩下一部分作为战利品带回去,来得快,离开的也很快。
英国方面需要等到负责人来了再说,白白开采了几十年,不赔偿点钱说不过去。刘峙作为一方大佬,很清楚铁剑门为什么找茬,这里是铁剑门的地盘,自然有一定的话语权,如果铁剑门不允许开采,即便有政府批文又能如何
在英国人的小楼找房间休息,早上,吃过早饭,白业、封清和胖子启程前往山西。胖子对于那群黑鬼一晚上没回来很不解,后面有山,胖子总感觉黑鬼是跑去山上当猴子了。
“他们是人,只是长得比较黑,又不是真的猴子。”封清笑着说道。
“番邦外族,只是开化的比较晚而已,现在他们的主人被我们杀了,等到下一任主人出现,他们便会回来。”白业微笑说道。
悬空寺距离北平最近,三人乘坐的前往天津的火车,由于封清随行,白业特意买了一等座的车票,两日后,到达天津。天津的繁华程度比南京还要高些,外国人也多,胖子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金发碧眼的女人,却厌恶她们身上浓重体味,刚开始还以为她们是妖怪
,误把体味当成妖气。
天津有擂台,以前霍元甲很出名,现在还有许多江湖人士混迹这里,三教九流,多不胜数。江湖人士不免争强斗狠,擂台多,外国大力士也多,高手也多,低手更多。白业本来不想在此逗留,结果中午时候封清发现鱼肠剑丢了,胖子更惨,拿的日钞丢的一张没剩。
钱丢失是小事,鱼肠剑丢失是大事,白业决定,三人先留下两日。能从封清手里偷走东西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如此,就排除了大多数小偷,只要认识一个有名号的,就能顺藤摸瓜,从而找到鱼肠剑。
接下来该轮到白业丢东西了,封清和胖子丢的都是好东西,他们三人是一起的,所以,白业身上也应该有好东西。白业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他身上并没有好东西,但需要装作有好东西,所以白业捡了一块砖头当成好东西包住了。
有心算无心,胖子虽然丢了钱,但得让对方误以为三人身上还有更多的钱,所以白业三人去了有名的六国饭店。里面饭菜虽然贵,却还没有贵到让三人消费
不起的地步,进来的都是达官贵族,三人身上衣着难免寒酸,打赏了小费之后,态度顿时热情很多。贵有贵的好处,增加见识,没见过没吃过的食物很多,白业花钱不吝啬,三人吃饱喝足,特意定了房间,这才步出酒店。
饭钱没有白花,出来就被人盯上。看似繁华只是表面现象,大多数人还都是穷人,不过这里机会多,只要有本事,就会不愁吃穿。三人拐进一条胡同,里面有玩杂耍的,身上装了好东西,现在需要给别人机会,把好东西拿走。
街头卖艺没啥看头,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给了两块大洋,看了一会儿直接往前走。杂耍拿捏很需要技巧,长年苦练方能修出成果,看过之后赏钱离开。走到神仙索那里,三人停了下来,这个人貌似有真本事。卖艺的都会察言观色,就是看看围观的人群之中是否有有钱人,总不能白忙活一场,墨迹是必须的,得墨迹到人多才开始表演。
卖艺的是师徒关系,不像是父子,因为两人面相没有相似之处。中年人四十多岁,后边留了辫子,面容
粗狂,身穿马褂,身上肌肉健硕,气境修为。他儿子六七岁,圆脸,瘦小,透着机灵乖巧,在没有开始神仙索之前,表演把式吸引观众。
估计也就神仙索有看头,因为它涉及到玄学范畴,白业大方的给了十块大洋,并催促快点开始。有钱人捧场,中年人自然愿意,并亲切的递过来一条板凳,胖子站着累,接过落座。
表演很快开始,敲锣打鼓是免不了的,很快聚集了不少人。绳子碗口粗细,放在距离墙根没多远的筐中,中年人掀开筐盖,向大家展示接下来要用到的绳索。绳索硬邦邦的,外表裹了一层麻绳,看不透里面是什么,所以只能通过中年人的动作加以推测。
“里面包着的该是什么”封清好奇问道。
绳索坚韧,弯曲不易,壮汉展示过后,大喝一声,奋力将绳索抛高,绳索随即变成一根柱子,静止在半空。
“应该出自公输家的机关术。”观察了片刻,白业才说道。
“老白,江湖上有哪个门派独修精神力吗”胖子
看了一会儿,疑惑说道。
“好像没有。”白业笑道“你们别光问我呀,我也是第一次看神仙索。”
绳头一段悬空,看高度当有二三十米,由于离得远,没有参照物,恍惚之间看起来更高。绳子没用完,还留下一端在筐里,想要知道绳子内部到底是不是机关很简单,白业拿一枚大洋扔进筐子,确定了,筐中的绳子也变得坚硬。
身后有几个人挤了过来,白业故意不去注意,将注意力都放在小孩身上,接下来该小孩表演了。孩童先做了几个把式热身,十分钟后才挪到筐前,伴随着啰声响起,孩童如猴般窜上绳索。攀绳而上也是百般墨迹,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白业已经感觉到有人摸了胸前东西一把,下手很轻,唯恐白业察觉。
绳索以筐下为支点,虽然轻微摇晃,却不至于倾倒。孩童越爬越高,身形逐渐渺小,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孩童身上,白业将胸前东西塞了塞,确认没丢之后,继续仰头观看。仰头时间长了脖子容易酸痛,绳子就那么高,十分钟后,孩童接触顶端,接下来该是孩童
消失的时候了。
孩童抓出一把白色粉末抛洒半空,粉末很轻,随风飘散,笼罩孩童,等到白雾吹走,孩童已经消失。
“去哪了”封清好奇又问。
“根据魂气指引,他刚才借助障眼法消失顶端,从南面飞下去了。”胖子接口说道。
“看破不说破,你这样让别人情何以堪”白业提醒说道。
可能是胖子的突然点破,让伸在胸前的手又缩了回去,下手的人也躲开了,白业心头有扭头的欲望,却止住了,既然对方要偷,自然不会就此放弃。
“如果那孩童能从上面活着下来,我再给三十块,不,给五十块大洋。”白业插口道。
刚才隐约察觉到对方要走,而中年汉子又在哭诉,孩童去摘仙桃,极有可能被天上的天兵天将发现,一旦被抓,势必身首异处。
“此话当真”人群外围,右侧靠墙边上,一个身披破絮的老头接话道。
没想到不但吸引了刚才要下手的人,甚至引来一位
高手接话。老者年过六旬,神境修为,身形佝偻,眼中带着精光,说话带有浓重鼻音。
“师父。”中年汉子停止哭诉,小心的将老头迎了过来。
老者走进场内,客气的冲白业拱手,行的是江湖礼节,确认说道“小兄弟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当真”白业说道,并从胸前摸出一张一百块大洋的钱票抛给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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