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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子,父亲也不敢往里走,就拉着两个孩子站在了门口边上,哥哥和马一群对着房间到处打量。老太守爷往中间的茶桌正中间一坐,小孙女和老王师爷也在两边跟着坐了,才看到这一家三口还没往里走,连忙说道:“进来坐,没事的,掌柜的你也别在这了,快点上茶”掌柜的回应一声是,心里还纳闷,这老太守爷带着三个农村来的人到这来了。
父亲听了老太守爷的话赶忙说道:“不用坐了,老爷坐着,我们站在就行。”老太守爷也知道估计是不敢坐下,也没强求,就对着父亲说道:“那就不坐了,来这边咱们写春联。”说完刚刚坐下的身子又起来,叫马一群他们到了边上的书桌前面,对着马一群说道:“你今天就在这写,只会写春联?别的能写不?”马一群来到书桌前,连忙答道:“其它的也会写,不知道老爷子想让写什么?”父亲和哥哥也束手束脚的走到书桌前仔细打量着这个书桌。老太守爷想了想说道:“就写《长风行》”,《长风行》是一首长诗,这个世界很有名的一首长诗,几乎是识字启蒙必学的一首诗,冯先生教过马一群,他也背了下来,内容也简单,背起来不难。
马一群来到书桌前,发现书桌明显是给大人用的,自己个子小根本就够不着多少桌子,就对老太守爷说道:“能不能给我拿个小板凳,踩在脚下的,这桌子太高了,我够不着。”老王师爷马上去找小二要了两个小板凳,之所以是两个有一个是给小孙女的,让他踩上看着马一群写。
马一群踩上板凳,拿过笔架上最小的一个豪笔,这支豪笔的材料马一群没见过,比他自己的笔好很多,老王师爷也没客气,很自然的就磨墨,马一群以前都是用的速溶墨水,最低级的最便宜的墨水,这次用磨的墨写字,心里还有点紧张。老太守爷拿起边上的白纸,选了一张大小合适的,给马一群铺在了桌上,这下可好了,老太守爷都成了给他打下手的了。小孙女则是踩在小板凳一脸好奇的等着马一群落笔。
马一群站在凳子上,回忆了一下《长风行》的内容,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感觉,墨也磨好了,沾了点墨下笔写了起来。父亲在边上着实紧张的不行,这要是写不好,估计得陪不少钱啊。马一群这次写字很认真,笔是好笔,墨是好墨,纸是好纸,马一群越写心里就越平静,用着笔写的确实顺畅很多,《长风行》一百多字的长诗,马一群写的很顺畅,等马一群写完一张长长的纸上标准的楷体字连马一群自己都觉得不错。在马一群写字的时候老太守爷不停的挪动纸的位置,害怕马一群站在板凳上不好调整位置,老王师爷也是一边磨墨一边观察着马一群,对马一群一开始的紧张看着眼里,到后面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放松也看在眼里,心里不住的赞扬。
马一群写完就从小板凳上下来,走到父亲身边就不说话了,老大一小三个脑袋就凑到字的跟前,仔细看了起来,白纸上写的字,比红纸上更加清晰,而且字的水准也比写春联的高出一个水平,俩个老头看的很认真,越看是越喜欢,小孙女倒是没觉得有多好,就是觉得跟工整。她还小没仔细研究过字体,所以没什么感觉,不过也是知道了确实是比自己写的好看。
等他们看的差不多了,送茶的小二也进来了,把茶水放到茶桌上,就出去了,老太守爷也是有点渴了,马上对着众人说:“来,咱们喝茶说话。”说完就带着小孙女去了茶桌坐了,父亲还是迟迟不敢坐,还是老王师爷劝着才坐了,一个茶桌六个座位刚好坐满。老王师爷也没矫情,给每个人都到了一小碗茶,老太守爷说了一句:“来,喝茶”自己就拿起一杯喝了起来,马一群也没客气,他早就想喝了,这茶不知道是什么茶,从小二一拿进来就有茶香飘来,现在倒到茶杯里茶香就更浓了,马一群喝了一小口,入口微苦,回味甘甜,确实是好茶。父亲蹑手蹑脚的喝了一小口,喝完也觉得很是顺口,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水,哥哥倒是不含糊,一小杯茶水一口就干了,根本没尝到甜味满嘴的苦味,倒是觉得这哪是茶水啊,简直是汤药水,又不敢表示出来,憋的挺难受。倒是细心的老王师爷看了出来,对着哥哥说道:“小家伙,这茶水一次只喝一小口才好喝,一次喝一杯品不出味道。”说完还给哥哥又续上了一杯。父亲连忙说道:“老爷见笑了,穷苦人的命,喝不了好茶。”哥哥觉得自己犯错了,赶紧低下了头。
老太守爷也没在意,对着马一群说道:“你这字是谁教你的?”马一群说:“没人教我,我觉得这样写着好看就这样写了”,老太守爷意味深长的看了马一群一眼,对着父亲说道:“你家是李村的,你是一个杀猪匠?”父亲连忙回道:“是,李村附近的人都知道”“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老太守爷说道。父亲连忙回道:“您说”,“马一群这孩子字写的很好,我很喜欢,想让他教我这小孙女写字,不知道行不行”老太守爷马上说道。老太守爷刚刚说完,小孙女一脸诧异的盯着爷爷,马上说道:“爷爷,你让他给我当先生?”父亲一听这话马上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他还是个孩子,啥都不会,更是教不了你家千金。”老太守爷说道:“我说教的了就教的了,你家这孩子不一般啊,我很喜欢。每个月给你二钱银子,你看行不?”父亲听了这话就更加无所适从了,马上说道:“使不得啊,他是个孩子,还给我们钱更加使不得了。”马一群乍一听到这话也很意外,竟然让他教这个小女孩写字,他还真没想到。不过心里却是很开心,不仅能赚钱还只是教写字这“先生”当当也不错。
老太守爷耐心的说道:“看来你这父亲还不知道你这孩子有多么优秀,他称之为天才一点也不为过”父亲听了这话仔细打量了一下马一群,哥哥也诧异的看着弟弟,震惊莫名。他还真不知道,马上问道:“真的?他真能教?”老太守爷说道:“是的,你问问他自己就知道了”父亲马上看着马一群问道:“真的?你真能教?”马一群马上说道:“应该能”得到肯定的答复,父亲就处于无言之中,心里的震惊一时有点回不过弯来。
其实让马一群教小孙女是一个方面的原因,老太守爷自己也想学学,直接向一个小孩学他还真拉不下脸来,用小孙女当挡箭牌最是合适,当然也是起了爱才之心,想放到自己身边培养培养。看着马一群的父亲一时说不出话来,老太守爷就对着马一群说道:“小家伙,能到我家来教我这个小孙女不?”马一群回道:“敢问,老爷子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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