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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的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祖母
顾老夫人不是好生生的待在京城中,戴着她满身的金银好不快活么
怎么听面前老爷子的话,顾之又似乎有第二个祖母
她蓦然发现,自己对于顾家的了解实在是太浅,只知道顾家有顾敛,顾母,顾老夫人,还有兄弟姐妹们,连面前的老者们,是她的谁,顾之也毫不知情。
可面上,顾之只能暂时震惊,露出哀容,泪水从她的眼眶而出。
“是一个感性的孩子。”顾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的阵仗,说实在对于你这个孩子来说,是不应该的,你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样子。”
“是,”顾之却不知道该称呼顾老爷子为什么
“我是你祖父。”顾老爷子看出了她的为难,说道。
“祖父。”顾之乖巧的唤道,走到了顾老爷子面
前,她的明眸之中,老爷子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深刻,像是用刀一刀刀刻出来一样的,藏着岁月的痕迹,他额角的白发苍苍,却规整的用束带绑着。
从老爷子的面上,顾之感到一种熟悉感。
“你跟你娘很像。”顾老爷子亦是在看顾之,之前尚在襁褓中的女娃,如今已经亭亭玉立,十几年的时光逝去,快得让人不敢相信。
可这句话,又让顾之的心中好不平静。
跟她娘很像
顾之脑海中浮现出顾母的脸貌,五方的脸,扁平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在京城顾家,最不像顾母的女儿,只有她了。
可为何如今顾老爷子说她跟顾母很像
是十几年前的记忆恍惚了么
顾之不敢确定。
她只能擦去眼角的泪水,将心中的震惊掩饰,乖巧的叫着祖父。
其他的老者也不像不讲道理的样子,看着顾之哭泣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也消了大半,而站立在老者身后的中年男子,可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祖母她”顾之合上眼帘,晶莹的泪水从她的
眼角滑落,“是什么时候走的”
顾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怕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这伤心事,说道,“在你爹爹去京城后五年中,你祖母就思恋你爹爹,盼望着你爹爹能从京城写信回来,也想着是否哪一天,你们就会回来了。”
“可是啊”
“十几年的时间,京城到江南路途遥远,我们不知道写了多少封书信,都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而劳烦一些去京城的人,让他们帮我们传个消息,可你爹爹竟然把他们赶出来了,说不认识什么穷酸亲戚。”
“大家都说,京城是个好地方,比江南还好,所以你爹爹他们就忘了本了,不想理我们这些人了,包括他的亲生父母。”
“这话传到了你祖母的耳里,她本就身子弱,一听见郁结于心,难以治疗,在你们离去五年冬就去了,最后还念着你爹爹的名字。”
顾老夫子的话语中忍不住带上了责问的语气,道,“你爹爹竟然连生他的母亲走了,都不愿意来看一眼”
“五年后,我们族中老小一致认为,就当做没有你
们这些顾家人了,可在前几个月前,你祖母托梦给我,说是她想后代了,想让后代回来看看,也只有在京城的你们,才是她日思夜想的后代啊”
“所以,之朗主动请缨,去了京城想将你们都接回来,可没想到,那个白眼狼还是没有回来,来的只有你”
不知为何,即使是有记忆开始,第一次来到江南,第一次见到顾老爷子,听他口中说出话,顾之的心因此悲伤的疼。
她似乎看见了祖母泪眼婆娑的模样,又看见顾老爷子气的跳脚可最后只能佝偻着腰难过的模样。
除去悲伤外,顾之更加震惊的是,顾老爷子的话。
顾之原本以为,顾老爷子会像其他人一样三妻四妾,所有她才有了两个祖母。
从他刚刚的话,顾之不难知道,死去的哪个祖母应该是父亲的母亲,那京城的那个祖母又是谁呢
盘旋在顾之心中有一个很大的疑问。
她总觉得自己记忆中的人,有很不对劲的部分,让她没有办法将事件串联在一起。
顾之没有把疑惑问出来,她说道,“之会告诉
祖母,我来看她了。”
说完这句话,顾之悲从中来,泪水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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