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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
蔡奶奶的病情，让程清华有些措手不及。
和蔡奶奶朝夕相处五年，蔡奶奶和张婶对程北大来说，已经是亲人一样的存在。
她还记得最开始那一年，程北大还总是想跟她回租房住，但是后来慢慢的习惯，也意识到蔡奶奶家才是自己的住处。
到如今，甚至就连程清华提出邀请，程北大都二话不说摇头，要回家睡。
就比如昨天，他们一群人吃过饭后，程北大尽管还有不舍，但还是非常坚定的要回家睡，没有要和程清华回去的意思。
在她的潜意识里，蔡奶奶已经是家人了，她也已经认定了这个情况。
可是如今，却要从这里搬出去。
程清华原以为这会很难，但是没想到，情况再次出人意料。
蔡奶奶认真的跟程北大解释，说自己身体不好了，要回家去休养，让程北大搬去和班世飞住，程北大都没多想就答应了。
还反过来叮嘱蔡奶奶，让她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她。
程清华知道，她是完全不清楚这次的分别代表着什么。
所以，她能毫不犹豫的答应。
蔡奶奶早就料到，欣慰的点了点头。
“也不用搬出去，就住这里吧，让世飞搬过来，这里离你学校也近。”
程北大不能一个人在家，班世飞又要上学，蔡奶奶就让张婶留下来照顾她。
“这不行。”程清华第一个反对。
班世飞还不知道蔡奶奶身体不好了，此刻正沉浸在喜悦当中，但是听到蔡奶奶说让张婶留下，也意识到情况不对。
他的脑海里闪过两个字。
托孤。
“不不，我不留下。”张婶率先摇头。
没人在家照顾程北大，程清华自然不放心，让张婶留下也不可能，于是，如今又有了一个难题。
“要不，跟我们回首都吧。”张幼薇提议。
其实，程北大这种时候理应留在蔡奶奶身边的，奈何她也不是常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遑论照顾蔡奶奶。
张婶说，医生已经给了最后通牒，蔡奶奶最多能熬半年了。
程清华如今看蔡奶奶，对方已经是一副油尽灯枯之相，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风中残烛一般。
“回什么首都，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班世飞听见第一个不答应。
程清华突然想起了林雪。
程北大是林雪和孙志强的女儿，如今孙志强知道程北大的存在，肯定是想要把她认回去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
林雪给程清华打电话的时候，她并不太愿意接，怕对方追问那天的事儿，结果没想到，对方没追问，倒是又给她出了另一个难题。
“我听说蔡教授身体不太好，北大在她那边也不方便，我想，能不能让她来首都待一段时间”
林雪说程北大的身份在孙家已经说开了，孙老爷子知道程北大是自家孙女之后开心得不行，就说怪不得一开始见面就觉得亲切，原来如此。
而程北大的绘画天赋，想来就是继承了孙家奶奶的了。
得知这一点，孙老爷子就更高兴了。
孙老爷子迫不及待的联系了蔡奶奶，询问程北大的近况
，得知蔡奶奶身体不大好，就想着让程北大到首都来。
反正程清华也在首都。
“那你知不知道蔡奶奶已经在熬了，医生说最多只剩半年。”
程清华说完，电话那一头林雪就惊呼了一声“怎，怎么会这样”
“她这几年一直在费心教程北大，耗费心力，本身身体也不好。”程清华口气不太好。
孙家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其实对程北大来说是最好的安排，但是她心里却不太舒服。
就好像一块原石，灰扑扑其貌不扬的时候没有人在乎，等到别人辨出其中玉质，并将其完美雕刻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个人，说那块原石是他的，想要回去。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林雪沉默了一下，说让程清华不要太担心，蔡奶奶的事情她会安排好。
程清华想问你有什么立场来安排。
程北大是她一手带大的，她一直将她视为自己的责任，对她未来的安排也有合理的规划。
其中和林家，孙家，都没有任何关系。
“就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保持原样吗”程清华
最终还是忍不住问。
林雪这样的行为，让她很困扰。
林雪顿了一下“清华，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老爷子想见见北大，志强也是。”
上次他们见过面，但是当时孙志强不知道程北大的身份，自然不会过多关注。
“她还是程家的女儿，我不会抢，我也没资格，我就是”
程清华叹了一口气。
“随便你们吧。”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蔡奶奶有儿女，而且都很孝顺，如今老人家身体不行了，想要回家，儿女自然会尽心照顾，轮不上程北大。
但是程清华还是觉得不舒服。
如果程北大懂得其中道理，肯定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不。
从蔡奶奶家回来的第二天，四个人又去了柏家。
老爷子得知阿光回来的消息，早就打过电话了，也约好了时间。
只是，程清华没想到，这次回来竟然能见到阿光的妈妈。
阿光也很意外，不过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淡淡的朝对方点了点头，柏媛的态度同样如此。
柏老爷子不满的哼了哼，但也没说什么。
“老爷子。”程清华上前打了招呼，柏老爷子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让她坐。
“这丫头，几年不见，长漂亮了。”其他人也跟着坐下之后，柏老爷子才看向程清华，阴阳怪气的说道。
“柏爷爷，那我呢。”张幼薇指了指自己。
“张家的丫头一直都这么漂亮。”柏老爷子特别给面子的夸道。
张幼薇哼了哼，不是很满意“现在没有比以前漂亮吗”
柏老爷子哈哈笑了两声“是漂亮不少，心眼也多了。”
张幼薇朝对方吐了吐舌头，说才没有。
柏老爷子又看向王智，说小伙子真壮实。
嘿，还真别说，王智这北方的汉子，打眼看过去就跟一座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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