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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伤害呀
程清华可舍不得她阿光哥哥跟程大明吵架，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不配。
我光哥是谁打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精灵国的王子，不染世俗尘埃的，就跟他的名字一样，白月光，人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吵架不不不，这不是王子做的事儿。
生气不不不，不值当我光哥生气。
为了程大明，不管是生气，还是跟他争论，都没必要。
你就是一坨屎，我光哥靠近了都嫌臭。
程清华按住阿光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不用为了我跟程大明争辩，真的，跟他说一句话那都是浪费精神。
看他一眼眼中都能被污染。
“大明叔，这个世界上，成功的路径千千万，不可否认，靠女人上位也是其中一条的，但是我光哥不屑走那一条。至于您认识的那些老板的女儿，您还是省省留着给你小儿子吧，他比较需要。”
程大明是被程清华气惯了，也知道这人嘴巴厉害，
所以听她这么说也生气，还要好好跟她争辩一下，但是程清华不给他机会，直接对他摆了摆手。
“别说话了大明叔，真的，我还没吃早饭，一会儿吐了苦胆汁出来难受，您行行好吧。”
说完进了洗手间洗漱，临转身之前给了阿光一个眼神，让他别开口，真的，别浪费口水浪费精神，也别脏了自己的眼睛。
阿光默默埋头吃饭，用最快的速度把碗里的粥扒拉完，然后上了三楼的阳台吹冷风。
“大义，你这女儿嘴巴是真厉害，从几年前我就知道。”
程大明摇了摇头，开始数落程清华的不是。
“她不太听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全天下也没有那个当父亲的跟你一样，把儿子丢在乡下不管，自己潇洒快活，你现在来管他，你有什么立场”
程大义把道理分析给他听，程大明也没生气。
他以前还能好声好气的跟程大义说话，怂恿他找个富婆，或者带他去打麻将赌钱之类的。
但是自从那次吵开之后，他知道自己带不坏程大义，而程大义也不是缺心眼儿的，这人看上去挺憨厚老实的，但其实看什么都比别人明白，自己那点心思他
全都看在眼里。
既然如此，他也不屑掩饰了，两个人一见面，几乎都是笑着说难听的话，贬低对方，嘲讽对方，说话不留情面。
两人都是这样，所以对方说话多难听，他们也都习惯了。
也就是谁比谁嘴巴更毒而已，然而他们旗鼓相当。
程大明说话不客气，程大义也不遑多让，两人在做人做事上都有所亏欠，所以相互揭对方的丑陋也毫不手软。
程清华觉得这两人挺神奇的。
相互瞧不起对方，还能心平气和的一起吃顿早饭。
你说我下贱，我说你无耻，彼此的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对方的言语攻击造不成丝毫伤害。
这两人，相互捅刀子还捅得挺开心挺爽。
程清华不想跟那两人同桌吃饭，觉得倒胃口，出门买了两个馒头，又拿了一包王智塞给她的酱牛肉，直接上了楼顶。
知道阿光肯定也没吃饱，程清华把一个馒头递给他，两人揪着一口馒头一口牛肉吃着。
“还生气啊”
程清华看他冷着一张脸，知道他还在生气，打算开解开解。
阿光跟她不一样，她是重活一世的人，上辈子经历了太多事儿，这辈子看得很开，父女亲情什么的，在她这里都是狗屁。
像她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不多见。
人总是被各种感情牵绊，阿光也不例外。
程清华自认也不能免俗，但是她在父女亲情上，比谁都看得开。
程大义对她来说有点复杂。
上一世，程大义为了让她上高中上大学，把程北大卖了，让她心结难消，从此离开家乡，离开自己竭力追求的荣耀，默默的在特殊幼儿园里当一名无私奉献的老师。
程大义没对她做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儿，她也没什么立场去指责他，怪罪他，因为他做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她。
不管是程大义还是她，他们两个人都有错，都有罪。
这一世，程大义对她来说，不是父亲，而是一个跟
她一样都要赎罪的人，他们是平等的。
但是阿光不一样，至少在之前的十二年间，程大明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十二年的儒幕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消磨的。
就算到了现在，阿光对程大明还是会失望，会愤怒，会无力。
人啊，总是容易被感情束缚，不过正因为如此，那才是人。
所以，每当阿光因为程大明而困扰的时候，她也不生气，虽然有点怒其不争，但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
而且，这个人是阿光啊。
精灵国的王子，看似不染尘埃，但其实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
在他清澈的眼眸里，看似什么都没有，但其实里面却藏了很多东西。
父母婚姻突变，他都能平静的接受，不吵不闹，不争不抢。
这个少年，承受了太多。
因为他如此倔强的坚强，才显得格外的让人心疼，才会让她想去照顾他，给他一点自己能给的温暖。
少年，不要因为生命中曾经缺少阳光就不向往光明
，我用我仅有的温暖告诉你，光，是什么。我也会尽我所能，守住你心中对光的渴望。
程清华小小的文艺了一把，自己把自己酸到了。
“没生气。”阿光摇了摇头。
正如程清华所说的，无力。
在程大明身上，他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无力感。
无力去改变程大明的想法，无力扭转他的价值观人生观。
很多时候，他都想告诉自己，他只有一个人，无父无母，但事实上，这种自我催眠都是废话。
程大明是他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也不可能因为程大明做错的事儿全盘否认那十二年的父子亲情。
“不用想太多光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坚守本心就好。”
阿光的回应是塞了一块馒头到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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