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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棠用计出庭
表面上,秋雨棠明着都跟冬庭的女子一起作息,实则,她常常在盘算着,她留心着祥意姑姑的一举一动。
祥意姑姑信佛,清晨和傍晚的时刻,都会在房间里头供着的佛龛前,焚香祷告,手中转动着佛珠,一天不落地进行供奉。
佛龛前供着的是祥意姑姑亲手抄写的佛经,近日,祥意姑姑身体有些不适,秋雨棠便利用这个机会,投其所好,不眠不休的为祥意姑姑抄写了两天两夜的地藏经。
祥意姑姑翻看秋雨棠抄写的经文,字迹清秀,不难看出,费了一番心思,祥意姑姑掖了掖披在身上的衣物,道了一声“有劳姑娘费心了。”
秋雨棠谦恭道“姑姑为了我们尽心尽力,比起姑姑所做之事,雨棠这些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虽说是微不足道,但这份心意却是难能可贵,姑娘你蕙质兰心,想必日后在这宫中定有一番作为。”
“借姑姑吉言”,秋雨棠不卑不亢地应着,随后便立即跪在了祥意姑姑的面前,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请求道“姑姑有着一副菩萨心肠,那雨棠也便不瞒姑姑你了,其实,雨棠这次来找姑姑是有求于姑姑的。”
在这宫中数年,祥意姑姑阅人无数,她早就料到秋雨棠定是有求于她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费心,不管是否真情实意,秋雨棠肯为此花了心思,也算是尽了一番心意。
祥意姑姑摆了摆手“你先起来吧。”
秋雨棠应声站了起来,没有开口,细心观察着,祥意姑姑又开了口“行了,说说吧。”
秋雨棠故作伤感,言语之间也夹杂着担忧“现今,雨棠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悉数都说与姑姑听,雨棠在家中有个相好的哥哥,因父亲嫌他出身清寒,只是个穷酸的乡下大夫,我那位情哥哥便立誓要考入太医署,等到扬眉吐气那日便来娶我,可怜雨棠我坐等右等还是不见他的回复,怕他出事,这才入宫想打听打听他的消息,雨棠不为别的,只想见见那人便好。”
说完,秋雨棠便掩面哭泣。
祥意姑姑轻咳几声“咳咳,如果只是为了这般,那你去趟也无妨,顺便回来的时候替我捉副治湿热的汤药回来。”
一得到祥意姑姑的特许,秋雨棠立刻跪在地上表示自己的感激“谢谢姑姑,谢谢姑姑。”
身体觉得有些乏力,也使不上什么劲,祥意姑姑轻声应道“记得早去早回。”
秋雨棠温顺地应道“是,姑姑。”
退身而出,秋雨棠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又恢复以往冷漠的模样,眼睛里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哀伤,相反冷静得出奇,她拿着祥意姑姑的腰牌,顺利地走出了冬庭。
离冬庭最近的庭院是春庭,秋雨棠借着高义的名义直接找了春庭的管事荷雁姑姑。
别看荷雁姑姑体态丰腴,做事却极为的灵活,荷雁姑姑的个子不高,她拿着一个板凳垫脚,有序地翻找着架子上的登记簿,边找边问“高公公近来可好”
荷雁姑姑为人热心,就是有些啰嗦,光是进来到现在,她就说了不少的话。
秋雨棠答道“一切安好。”
“哦哦,那真是太好了,让让我看看,入宫女子的登记簿找到了。”
荷雁姑姑挪下了身体,将簿子递给了秋雨棠,秋雨棠立马开始翻看登记簿,荷雁姑姑不免好奇道“高公公为何要查看这些女子的出生,原先可没这么说过呀”
秋雨棠面不改色的应道“高公公自小便入了宫,现今怀念家乡,想知道是否有从自己家乡过来参赛的女子,听她们说说家乡之事以解思乡之苦。”
“想不到高公公竟还有如此情怀。”
秋雨棠笑笑没有应话,她加快了翻找簿子的速度,
最后失望地合上了簿子。
荷雁姑姑给秋雨棠递了一盘蜜饯,关心的一问“没有吗”
秋雨棠勉强的笑了笑,轻轻地摇头,没有继续耗在春庭里面,故技重施,秋雨棠用了这个办法相继在秋庭、夏庭顺利的翻看了簿子。
最后,秋雨棠终于在夏庭找到了秋雨笙的名字,她极力克制自己欣喜的心情,问了一声“烦劳翠如姑姑能否将这名唤秋雨笙的女子带来,我好向高公公复命。”
翠如姑姑话不多,准确的来说,还有点懒,难怪平日里不怎么管姑娘们的去向,她一听是要找秋雨笙,雨笙她可熟得很,打着长长的一个哈欠“哈雨笙啊,大概不会老实待在夏庭的,指不定又去哪里野了,不过,他跟御膳房做面点的张大勺关系好,说不定,现在就在那边闲着呢。”
秋雨棠皱眉这个翠如姑姑确实不像话。
现在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强,秋雨棠急匆匆地来到御膳房,显然,她再一次扑了空,所有的线索在这里截然而止,看看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难免不会引起怀疑,虽然不情愿,但是今天也只能先这样了,她没忘记回去的时候去太医署给祥意姑姑捉副治湿热的汤药。
回来的时候,秋雨棠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祥意姑
姑心中也猜到了几分,她性格有些孤僻,不善言语,更别说是什么安慰人的话了,她劝解道“你也不必如此伤心,若是你的意中人当真进了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今日不行,明日得空,你再去打听打听就好,你的意中人姓谁名谁,你说来听听,兴许,我知道也说不准”
秋雨棠适时的叹了一口气“诶不必麻烦姑姑了,这人我是找着了,雨棠之所以难过是因为那人现今受了伤,我却无法去照顾他罢了。”
秋雨棠悲伤之情毫不掩饰的流于表面,情绪低沉,祥意姑姑见了不忍,又开口劝解“若是为了这般,你也无须如此伤感,姑姑准你每日自由出入冬庭便是,你大可安心去照顾你的情郎。”
秋雨棠掩面而泣,再次跪谢了祥意姑姑,看起来极为的温顺,对于秋雨棠所说的,祥意姑姑深信不疑,有那么一瞬间,秋雨棠的内心涌出了一丝对祥意姑姑的愧疚,面前这人虽说严厉,却依旧是个良善之人,而自己却千方百计地去欺骗她,确实有些不妥,但秋雨棠的这份愧疚之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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