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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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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以前的古战场,当地人传言历朝历代都有大战在这地方发生。在去年,就在这片土地上,八路军还跟日本人打过一次仗那次虽然是白刃战,但双方同样死了很多的人。你看那儿,还有战壕。说来这地方很奇怪,野草从来不会长到七寸高,树木也长不到五米,它们生长的样子就像是有病的树方圆三里内也很难得才会见到一只动物。”

    “那些雕有龙的石柱子是做什么用的”吴占元眼看着不远处立着的几根大约有二十米高的方形石柱子,每根柱子可能足要四个人手拉着手才能环抱住,柱子上雕刻有龙,若仔细看还能发现其中有一根石柱子上已经有了裂痕看样子它们都已经立在那地方有很久了。

    石柱是散布于车行驶的两方,因而上官明自然是看得见的,“是貔貅,当地人传是用来镇压鬼魂的,汉白玉石材,立了好些年了。”

    “可这地方并无人家啊,”此时候,车子已行了好一会儿了,但吴占元也不见得哪儿立有一座房子。

    “这里以前是有的,后来搬走了。那座山,姐夫

    您看见了吗”上官明话到最后手已经放下了黑布,眼注视着前方。

    吴占元没有注意,眼仍看着车窗外,只见距此一里路程处,的确有一座大山,山上有许多的石碑那地方就是陵园无疑了。这四处都很荒芜,却只那陵园山上绿油油的一片,看来是一处好地儿啊。

    上官明道“爸的墓地就在那座山上,”

    “已经弄好了”吴占元刚想着要问,不料上官明竟是说起了只觉好惊讶。

    “大姐的妈在临死的时候,爸就已经把自己将来的落根处一并找好了。”

    听到此,吴占元也放下了手中的布,回头看着这被白布盖着的上官浩因为这是一段土路,所以车子也确实没少颠簸。

    这样的场面,在正常情况下,上官燕是一定要一起来的上官浩出来的时候,四肢还全可是回去的时候也就是一坛子骨灰了。

    不让她跟来,吴占元是想着她带着儿子,儿子还小,才只有几个月大且那七单上所写,上官燕正好是与上官浩犯着冲,这时候的她,就是到把上官浩送到陵园那天,她也不能跟着。但凡白事,有了身孕的

    人是不能出现在主人家里的。对于父亲那一套规定,吴占元本是可以不用依照的,然想入乡还是随俗的好且不让她去是还有另一个特别重要的原因。

    车突然开得慢了些,吴占元知道是要到地方了。

    随行的人早是把额上的孝布取了下来,吴占元也取下放在了车里,现只看着他们从车上抬下了遗体往殡仪馆去了。

    殡仪馆是现在有知识人对它的称谓,俗一点来说这就是火葬场

    “轰隆”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吴占元向着声响处看去,只见这火葬场建得跟一座大厂房似的,虽只有一层但却大要命,占地恐有五亩一眼看去,那高高的烟囱冒出了一股黑烟

    火葬场的大门有对联,上联是“早来晚来都得来”,下联“早到晚到都得到”,横联是,这让吴占元不禁念叨了出来“你咋才来”。

    殡仪馆里工作的人大都是年数较大的中年人,想想也合乎情理只是他们似很忙。

    那大厅内站着的看守居然走了过来,“烧人啊,预约了吗”

    上官明走到柜台处已是取下了手套,拿笔在那本

    子上写着,嘴里道“预约好了的,加急”

    吴占元看他样子像是在签名字,而那看守也是走了过去,见上官明签好字后方才走到屋门前敲了门,

    这里有三道门,门头上都有牌子,分别写着停尸房、骨灰房、留念室,那看守所敲的门正是停尸房的门。

    门不一会儿便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走出一个人,他眼下戴着有白色口罩。他随手欲要带门,但在看到上官明后,头又是伸了回去,只一会儿便从里出来了两个人,那两人把遗体移到了刚推出的那辆推车上。而他至始至终也没有说一个字就连最后把门大打开也没有说话。

    从他的皮肤和头发来看,应该有五十来岁了。

    一条用灯光照明的走道,不一会儿便是有许多的小房间出现在了走道的一侧,门头上写着号数,从门上的小玻璃看得,房间都是用来放尸体的而且每间房内只放了一具当然有的房间内是空的。

    走不多时,那人先是敲了三声门,方才打开房门。只不一会儿便从里拿出了一张带绳的卡纸,挂在上官浩的脚拇指上吴占元晃得一眼,见卡纸上面所写的是号数和一些上官浩的身份信息

    而此时,那人拉开了白布看了一眼遗体的面容及双手,随后让人把车推了进去。

    关上门后,一行人就这么在外站着,吴占元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第一次来已感受到了这里的严肃这里到处都贴着禁止喧哗的标语,这走道连张凳子也没有。

    吴占元觉站在原地有些不自在,便往别处走了几步,只见得这里竟然也有往骨灰房和留念室的通道这里还多了一个去处,那就是火化室。

    不时便转到了厕所内,这厕所异常的简陋,门都没有,里面只有隔墙听得见流水声,这地方也没有镜子。刚小便完却见不远处突然站起了一个人,他像是刚大便完,但还是把吴占元吓得一哆嗦再看时,原来那人是这里的小工。

    再回原处时,已只有上官明一人还站在那儿,

    不一会儿,房间里的人总算出来了。“进来吧,”

    两人听语,入了屋,上官浩的脸不再如之前那样白了,若不细看的话,他也与活人的样子没什么差别面色红润。

    戴着白色口罩的人见上官明盖回了白布,方才轻

    语道“家父这是身前得了什么病吧”

    “嗯,”上官明似不想多语,

    最后在戴着白色口罩人的带领下,吴占元也跟着一起做了最后的告别仪式,围绕遗体转了三圈而让吴占元意外的是这人居然会念经听起来这语调倒是很伤感的。

    遗体随后被车推到了火化室,里面是些炉子炉内有板是用来放遗体的,这里虽只有七个炉子但没有一个在烧人,而吴占元能想像出一会儿是怎样的情形了。

    “这炉子还是热的,快”戴着白色口罩的人吩咐着推车的人。

    遗体很快得被放进了炉子,身上虽然还盖着那布但只一会儿功夫就被烧没了随着炉子转动,遗体突然得抽搐了一下虽然是头朝炉口,但吴占元还是看见那遗体似要坐起来的样子了,这让他心里不禁一惊

    上官明一旁道“这是肌肉神经遇温收缩,自然现象。”

    火化时间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直到与上官明在骨灰室接过了坛子,这坛子上写着上官浩的名字,

    坛上的花居然是彼岸花。吴占元自然是识不得,是听上官明无意间说的上车时他还说“爸的结局比我妈好多了,听说她的骨灰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给冲没了,或许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留她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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