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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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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屋子内出来后, 宜臻便跟着金掌柜下了楼。

    她那久居江南, 今日也不知是何缘故竟现身在京城, 却始终藏头露尾高深莫测的果农笔友说,有些要紧的东西要给她, 因而金掌柜正七拐八绕地带着她去取。

    宜臻一个闺阁少女, 平日里出府本就不如亭钰自由, 除却上次被金掌柜请进来,这几年便再没进过轩雅居。

    所以自然无从知晓,原来这茶楼的底下, 竟还有一层暗室。

    后厨的小院儿内, 推开柴房的门,有条通往地下的楼梯道,因为是在地下,光线暗的很, 必须得举着灯盏进去。

    宜臻提着裙摆跟着金掌柜往下走,一步步踩的很稳当, 丝毫闺阁娇小姐的胆怯和畏缩都没有,也完全不担心对方会把她领到什么黑黢黢的地道囚牢里去。

    真真儿没半点儿心眼子。

    但卫珩倒也是误会宜臻了。

    她平日里其实警觉的很,之所以今日如此不设防,纯粹是因为轩雅居的东家就是卫珩的人,茶楼也是卫珩的茶楼。

    几年书信来往,她对卫珩有足够深重的信任,自然爱屋及乌,也愿意信任金掌柜。

    若是换了常人, 宜臻这时估计连匕首都握好了。

    不过这地下的密室倒也不算太宽敞,区区两间书房的大小,四面都摆了红木高柜,柜子上开了数百个小抽屉,略有些像医药堂里的百子柜,只不过抽屉略大些,上的锁也非寻常样式。

    金掌柜走过去,顺着灯光摸到了其中一个抽屉,也没拿钥匙,只在锁把上胡乱按了按,锁就自己开了。

    宜臻微微一挑眉,忽地就忆起了幼年时卫珩送与她的那只机关锁木箱子。

    也是这样的,不用钥匙,按着锁面上的铜圈便可以自己开扣,她到如今还在摆弄,什么好的珍贵的物件儿都往里头塞。

    从样式上看,眼前这只机关锁要更复杂一些。

    倒真是卫珩一贯的高深做派。

    金掌柜拉开抽屉,从里头取出一个匣子,端详片刻后,便爽快地交给了宜臻“祝姑娘,您收着这个,里头的东西十分要紧,必要时宁可毁了,也不能落到旁人手里。”

    宜臻郑重其事地接过匣子,没有立即打开,反而把目光落在了他后头的高柜上。

    “这是咱们平日里取放物件儿的地方。”

    金掌柜笑眯眯,拿火把照亮了柜子上的锁门,“这上头安的是机关锁,每只木屉上的锁都不同样儿,给您的东西,一般都是放在这只木屉里,第三排从左边起数第六只。日后您若是着急要,直接拿着令牌吩咐伙计带您下来取即可,您瞧,开锁时,锁上的七只铜圈须得转成这样再按扣。”

    宜臻微微有些好奇“这四面柜子,放的都是不同主人的东西吗他们也都这样自己下来取”

    可少说两百个木屉呢,若每个抽屉都的主人都能自行来这地下密室取,这地方还有何隐秘可谈

    “自然不会。”

    金掌柜笑着摇了摇头,“后院这头,日夜都有人守着,一般也进不来,只有手持令牌的熟面孔,伙计才会接待。”

    “可这么大四面柜”

    “其余都是主子放机密要件的,便是有其他的物件儿,也是老夫代收代取。您放心,这地儿机密的很,这么多年,往来这密室的也不过一掌之数罢了。”

    宜臻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左右藏着的也不是她的东西。

    丢了也不是她心疼。

    “这些锁是主子特地从江南制作好了送来的,精细的很,转错一次,里头的机关便会自动启动,到那时整只木匣子都会引火烧尽,所以这图案您可得记牢,开锁时也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转错了。”

    转错一次便要引火,看来真是很要紧机密的要件了。

    少女微微颔首“我记得了。”

    她抱着木匣跟掌柜出了茶楼,街面上灯火阑珊,天都已黑尽了。

    宜臻仰了头朝上看,只见二楼最内的雕花木窗是打开的,月色与灯火中,还能瞧见窗边影影绰绰的一个身影。

    也不晓得是不是她那南边儿的果农亲戚。

    不知为何,宜臻忽然有些怅然。

    明明只有不到几人高的距离,她却觉得自己离他好些远,幼年时可以躲在他怀里偷吃糖栗子的小哥哥,一下就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救命恩人。

    想见你便可见你,想不露面便不露面,疏疏离离的,风轻云淡的,从头到尾牵着你的鼻子走,你却不得不听,甚至还要感激涕零。

    从今日起,卫珩便是卫珩,再没有珩哥儿,也再没有喂她吃鸡蛋羹的亲兄长了。

    少女收回视线,正要上马车时,院子内忽然又有一个青衣小厮疾步奔来,喘着气,把手里的一只信封交到她手里。

    “祝姑娘,这是我们主子让给您的信,他说您回府后,把信给祝老夫人,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宜臻微微一怔,接过信,信封上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墨迹“只给祖母吗我可以瞧瞧吗”

    小厮脸上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好罢,我知晓了,我不看就是了。”

    她顿了一顿,想到了什么,又道,“你回去提我带一句话给你主子,就说我提的事儿,希望他能仔细考虑,趁早商量妥帖了,对咱们两家都好。”

    观言不晓得是何事,也不得多问,便只热情地笑脸相送“哎,好,奴才定把话带到,祝姑娘您慢走。”

    祝宜臻走后,观言转身上楼,一五一十地把这话转告了主子。

    卫小少爷正倚着窗看夜景,听罢,什么也没说,只微微垂了眸,视线落在被风吹起波澜的茶面上,语气平淡“我知道了。你下去罢,黎州那边,亭钰怕是也要过去,你让弘曹多看顾些。”

    “至于祝宜臻,就让小草留在京城吧。”

    “送到五姑娘身边”

    “送去老太太院里。能留下便留下,留不下也不用多费心,祝府好歹有些老侯爷留下的底子,贸然动线安插新人,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反正那团子如今也是初一二的年纪了,行事还有些章法,虽然日后寄人篱下难免不如往常,但以她那样精怪的性子,想来总不会让自己吃亏就是了。

    卫珩抬眸望向窗外,目视那车轮滚滚驶出东巷,微挑眉,把杯子里的茶水直接喂了兰花根。

    给那小丫头煮新摘的庐山云雾,却把去年的陈茶丢给他,这老金也真是本事了。

    马车在路上行了两刻钟,才到达长宁伯府的街巷。

    哪怕是大白日,伯爵府一众角门侧门也尽关上了,围墙外散着未扫的几枝残叶,让这深宅大院平白多了几分树倒猢狲散的冷清。

    长宁伯府这些年一直都不算太太平。

    自从五年前祝侯爷去世,祝二老爷袭爵之后,祝家仿佛一下失去了大半的气运,祝二老爷在工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些年,丝毫往上挪动的迹象都没有,三老爷外放任地方官,从这头调到那天,就是回不了京。四老爷更不用说了,依旧是职方司的芝麻小官,成日里花天酒地不着家。

    若说祝府还剩下半分气运,那也都攒在祝二姑娘柔嘉郡主身上了。

    可即便她在圣前再有体面,也不过是个姑娘,除非入宫做了高位娘娘或是嫁了皇子妃,否则再得太后宠爱,也只是让伯爵府面子上好看些罢了。

    而今,长宁伯被削爵贬谪,黎州那样的地方,基本可以断言是再无翻身的余地了。

    小枣叩开角门时,看门的婆子原本还板着张脸,下一刻瞧见自马车上下来的五姑娘,就跟瞧见了鬼似的,吓得话都哆嗦了“五姑、姑娘,您怎么自己回来了”

    宜臻抚平衣摆下的褶皱,嗓音清柔“庄子那边的蜜瓜熟了好些,今日刚采了新鲜的,我带回来给府里尝尝。”

    “那奴婢去、通报老太太。”

    “不用忙了。”

    少女弯弯唇,眼眸里仿佛盛了一泓温柔的水,“我待会儿自己去给祖母请安便好。不过这马车是别人家借来的,庄婆子,你去喊些人来把瓜果卸了,分到各院里,好叫人快些把马车还回去。”

    “哎,好、好。”

    庄婆子手忙脚乱,一边吩咐人卸瓜果,一边暗自朝门边一个拾柴丫头打了个眼色。

    顺便还在心底叹了三叹。

    平心而论,五姑娘其实待他们这些下人很不错,性情温和,从不刁难,还体谅下人,满府这么多主子,也就五姑娘一个记得她这看门婆子的名姓。

    若非大太太耳提面命下了死命令,她倒真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瞧见。

    如今真是可惜了。

    宜臻没瞧见庄婆子脸上的可怜和惋惜,就算瞧见了也不会放在心头。

    她带着小枣径直进了府,往母亲的院中去,至于一路上遇见的丫鬟婆子会不会向自己主子禀报,又会如何禀报,她并不在意。

    碧汀堂离冬角门也就半刻钟的距离,约莫是天子的调令实在下的急,院内这会子乱糟糟的,满是散开的箱笼和疾走的丫鬟婆,祝四太太也在,不晓得和母亲在说什么,但可以瞧出母亲脸上的神情是极阴沉的。

    “夕夕”

    碧汀堂正院屋前,祝二太太震惊地望着步入院内的女儿,拿手指着她,浑身发颤,“你,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祝四太太瞧见宜臻,也是一愣,而后拿帕子掩了面,藏住唇边的笑意,矫揉造作地叹道“这孩子,怕是听到她父亲的事儿,心里头担心,急急地赶了回来呢。二嫂,你也莫太伤情,不管如何,如今二哥平平安安的,一家子还能团聚,就是最大的福分了,黎州虽偏僻了些,到底还有亭钰和宜臻这两个懂事孩子陪着你呢。”

    “你给我住嘴”

    这么些年,祝四太太没少在口舌上拈酸吃醋挑纷争,却从没有一次让祝二太太发这样大的火,她的眼底仿佛凝了寒霜,疾言厉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我告诉你,二房再如何,也没有你这个庶子媳在这里挑舌说嘴的份儿”

    这话实在不留情面,祝四太太怔在原地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面红耳赤地一甩帕子,道“我好心宽慰人,竟还被当做驴肝肺了既然二嫂这样看我,我又何必在这里拿热脸贴冷屁股,左右被贬谪的也不是我家老爷。”

    临走前,她还是气不过,丢下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祝家好容易挣下的一个爵位,如今生生被二哥作没了,与其在这里与我过不去,二嫂倒不如想想要如何跟祝家的列祖列宗交代罢”

    祝二太太被她这一番话激的肝疼,面色铁青,胸口上下起伏,但到底因为有更要紧的事儿在,没跟她多计较,而是转过头,气急败坏地把女儿拉到一边,质问道“你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派了人去让你别回府吗你怎么反而急匆匆地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爹如今出了什么事”

    “我知道。”

    少女垂下眼眸,“就是知道了,我才回府的。”

    “你还有脸说”

    祝二太太已经气得没边儿了,“你知不知晓黎州是个什么地方那就在南疆边上你知不知道酆王是个什么人”

    “母亲,您说的一切,我都知道,甚至比您更清楚。”

    宜臻打断她,语气又轻又平静,“可即便是如今我想尽法子藏在了别庄内,又怎么样呢我总也不能在京郊过一辈子。日后你们启程去了黎州,天高皇帝远,祖母一样有办法把我送过去。母亲,您自己心里头也明白,只要祖母想,我怎样也躲不过的。”

    祝二太太心头一颤,后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让女儿躲在京郊,本就是想不到办法中的办法,她自己也清楚,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日后她与老爷去了黎州,就留夕夕一个在京里头,还不是任打任骂,鞭长莫及。

    只不过还留一丝侥幸罢了。

    “要不然,把你送去你外祖家,扬州虽比不得京城,好歹也是繁华之地,你外祖母又一贯爱你的很”

    “天子下了调令,我本就该随父亲往黎州去的。若是留在京城,由祖母教养,尚还说得过去,要真是久居外祖家,再被有心人翻出来,轻易就可扣上一个不尊圣旨的罪名,到时候又参父亲一本。去扬州,我倒还不如随你们往黎州去。”

    “”

    祝二太太沉默下去,好久都没再说话。

    片刻后,她问“你是如何知晓这事儿的是老太太派人去接你了还是你大伯母上午才传出来的消息,他们手脚倒真是快平日里瞧着不声不响的,一个老封君一个笑面佛,还真以为她们是什么好的,结果在这关头露出狼尾巴了”

    “母亲”

    宜臻蹙眉喝止她,“你胡说些什么呢。”

    还在院子里头,非议长辈的话就这么大喇喇地喊了出来,母亲也真是气糊涂了。

    “咱们进屋说罢。”

    她扶过母亲的胳膊,“趁这会子祖母还没派人来请,我还有好些话要告诉你呢。”

    “你说什么”

    东厢房内,祝二太太只差没把手里的茶杯砸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女儿“你说卫珩”

    “嗯。”

    宜臻避开她的视线,“您也知道的,小时候我和卫珩被掳走,刺客其实是冲着昭华郡主去的,卫珩当年救了昭华郡主一命,昭华郡主记着这恩,自然愿意出手相帮。只不过她如今不在京城,便只能托了惠娘娘写信。”

    那封信,宜臻最终还是拆开看了。

    因为并未封口。

    并未封口就意味着,卫珩无所谓她看不看,祖母拿到时,定会以为她看过了。

    既然这样,她为何还要老老实实地闭目塞听。

    信是惠妃写的,信上有惠妃私印,且卫珩既然敢拿出这封信来,就一定不会在这方面作假。

    惠妃在信里说了,她与宁王妃未出阁时是手帕交,祝五姑娘又于昭华郡主有救命之恩,被宁王妃视若亲女,那便也是她亲女。她在宫内无法照看,只能托了老太太多上心些。

    信尾处,还特地问了如今祝三老爷外放到何处了,大公子念书如何了。

    不长不短的一封信,表达的意思大致便是留宜臻在京中教养,她可帮祝三老爷调任回京,在祝大少爷的科举仕途上出些力。

    惠妃出身曹国公府,育有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与皇贵妃共掌凤印,她说的话,有时比皇子还有分量些。

    祖母不会不考虑的。

    宜臻不能把信给母亲看,也无法透露卫珩如今的本事,便只告诉她,一切都是托了昭华郡主帮忙。

    不论是她打听到消息后留在京城,还是父亲免去的牢狱之灾,都是昭华郡主出的手。

    而归根结底,都是卫珩帮的忙。

    祝二太太蹙着眉“圣上今日早朝才下的调令,昭华郡主远在琼州,如何一日之内便使了惠妃帮忙”

    “调令虽是今日才出的,参朱鞍的折子却上月就到了圣上的案头,宁王那样的本事,想必早就料到了这结果,是以早做准备也正常。”

    “这倒也是。”

    祝二太太真是五味陈杂。

    她几日几番波折,几块大石头沉甸甸压着,眉头就没舒展过,如今知道小女儿不必跟着他们去黎州受苦,心里头到底好受了一些。

    可一想到这是往日里最看不上的卫家小少爷帮的忙,又觉得别扭非常。

    半晌,她叹口气,扶了扶宜臻的鬓角“如今你父亲这般,我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不管这事能不能成,母亲都备份大礼好好谢谢他那卫珩肯这样帮忙,说不得真是个良配也不一定。”

    是啊。

    可再是良配又如何呢。

    宜臻抱紧了怀里的木匣子,不声不响地垂下眼眸。

    给她寄果子,寄算题,帮她动了大人脉求人,看着多殷勤多热心呢。

    可是一见面就训她,连面都不肯露。

    她都那样说出了要退亲的话,用那样低的姿态,委曲求全示弱又示好。

    按照话本里写的,卫郎不愿意的话,就要掀帘而出,泪水涟涟道你把我当做何人了我卫珩从不做背信弃义之事,这婚,我便是死也不会与你退的。

    但是也没有。

    哎,是良配。

    只说不定不是她的良配呢。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晚了这么久。

    昨天晚上停电了,抱着电脑去楼下便利店枯坐到四点,由于噩梦般的蚊子大军,只写出了几百个字,早上七点又要起来上班,我真的好努力在补了tt

    以后只要空闲一点了,我就会尽量多写一点的,感谢所有忍受我不稳定更新的小天使们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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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u 88瓶;酱汁鱼霸 32瓶;蟹黄堡 7瓶;阿莫夕林、平胖胖、影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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