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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云歇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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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营地乱成一团, 裴勍和薛亭晚一夜未归,塔尔特那边, 大王子律措也一夜未归。

    两方人马纷纷出动,火把应接不暇, 宛如一条火龙, 把夜色照的亮如白昼,翻天覆地的折腾了一宿, 愣是没寻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转眼到了翌日清晨, 天光大亮,旭日徐徐东升,持续了一天一夜的秋雨终于停歇, 迷雾谷中的毒瘴也悉数散去。

    谷口等候的人马亦是一夜未眠, 苏易简和徐颢见毒瘴渐渐散去,料到裴勍和薛亭晚即将出谷, 当即翻身上马,准备去谷内接应二人。

    薛桥辰正欲上马,忽闻脚步声响起,再一抬头,看见裴勍打横抱着薛亭晚从迷雾谷中缓缓行出, 他又惊又喜, 忙起身飞奔了过去, “阿姐姐夫”

    内帐中, 甘涩药香扑鼻而来, 混着一味绵长醇厚的安魂沉香, 嗅之,令人身心安和。

    因服了解毒金丹,薛亭晚体内的蛇毒已清,小腿上的伤口也消了肿,医者略略在伤口上敷了些草药和药粉,再三吩咐要精心颐养。

    外帐,裴勍靠在黄花梨木椅背上,自侍卫十九手中接过一粒寒魄金丹,以温水送服,等那金丹药效起了,才伸手在胸口点了几处穴位,解了自己的心脉之锁。

    十九眼圈微红,单膝跪地,“赤练蛇剧毒无比,自锁心脉极耗内力,主子此举危险至极,叫属下们心有余悸主子万万不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裴勍放下手中茶盏,沉声道,“在我这里,阿晚的安危永远放在第一位。你们也应如是。以后休要再说此言。”

    末了,又道,“交代你的事情,可办妥了”

    十九拱手道,“属下们皆已办妥大王子律措的亲卫人马皆已处死,只留了大王子一个活口深埋泥潭,眼下就等着塔尔特人自己发现了。”

    大齐和塔尔特的两国邦交得来不易,若是将此事摆到明面上,必然会毁掉此次草原之行。幸得昨夜天公作美,阴雨不断,裴勍和薛亭晚身被困迷雾谷中,借鹰隼传达密令,十九奉命全歼大王子一行人马,再将其死嫁祸给天意外人见了,只会以为昨晚暴雨不停,山石松动,泥土顺着雨水滑落山脉,形成冲积泥石流,刚好将行至此地的大王子律措一行人马深埋泥潭。而不会想到这些人马是死于他人之手。

    昨夜,十九借鹰隼传书,请示如何处置大王子,裴勍下令“废之”,而不是即刻处死,显然是存了心要折磨大王子,谁叫他触及了他的逆鳞胆敢觊觎他的女人,想求速死,可没那么容易。

    裴勍冷冷点头,指节在桌上叩了叩,“怀敬那边可有何异动”

    十九道,“抵达草原以来,怀敬和大王子律措暗中私会,结为盟友,昨晚大王子律措及其人马彻夜未归,怀敬担心不已,也带兵四处寻找,眼下还未回营。主子放心,有十七潜伏在怀敬身侧,任他有任何风吹草动,咱们都能了如指掌。”

    裴勍神色淡淡,“今日乃会盟的最后一日,无论大王子是否能寻到,今晚宴饮过后,塔尔特人都会如约离开草原,勇毅老王爷大限将至,想必怀敬回京之后不日便会揭竿而起,叫底下的人盯紧了,何人、何时、何地曾与勇毅王府有过来往,悉数报来。”

    “属下领命”

    一场秋雨一场寒,经过一昼夜的阴雨洗礼,额迭木草原的秋意姗姗来迟。

    今日晴空大好,只见漫山遍野秋草灿灿,一片金黄欲染,近看雪山高耸入云,远望旷野一马平川,端的是壮美无际,辽阔无边。

    献庆帝和布汗一同从御帐中行出,献庆帝笑容满面,“这次草原一行,和布汗相谈甚欢,不料离别来的这样的快啊”

    布汗拱手道,“本汗也万分不舍此行皇上处处款待周全,本汗实在是受之有愧,只能寄希望于来日皇上做客塔尔特,也好给本汗一次机会,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献庆帝见布汗面笼愁云,做出挽留之态,“布汗,既然眼下大王子踪迹不明,不如多在草原停留两日再行离去”

    草原会盟的期限是两国一年前便定好了的,整整十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额迭木草原毕竟是大齐的疆域,塔尔特人在此过多流连徘徊,总会引人诟病,落下把柄,布汗深知此点,忍下心中对大王子的担心,笑着婉拒道,“我那大儿子素来是不着调的,想来这回是带着人马去了哪里野营玩乐,这才迟迟未归,估摸着不久便能回来了。叫皇上忧心了。”

    说罢,布汗握拳重重咳嗽了两声,“还是皇上有福气,太子殿下贤良过人,四皇子谦逊谦逊有加,不像本汗,膝下两个儿子,竟是没一个叫我省心的”

    对于塔尔特的王储之争,献庆帝也有所耳闻,布汗已年迈,王储却未定,再拖下去,恐怕与国体不稳,献庆帝身为他国君主,也不好过多置,只得谦虚道,“布汗谬赞了。”

    二位君主正缓行交谈,律琰径直上前,单膝跪地道,“律琰拜见父汗,拜见皇上。律琰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父汗准许,还望皇上恩准。”

    “律琰想求娶怀敏郡主,望皇上和父汗成全。”

    这单刀直入的做派,把布汗和献庆帝惊得皆是一愣。

    布汗本就想为律琰讨个大齐公主做妻子,先前御帐筵席上,被献庆帝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颇为面上无光,下去打听了之后,才知道献庆帝膝下已无公主可以和亲。眼下,听律琰自行前来求娶怀敏郡主,正合了布汗的心意,只道,“本汗身为人父,自然希望你觅得佳妇为妻,至于这恩准不恩准还得听一听皇上的意思。”

    说罢,布汗望着献庆帝但笑不语。献庆帝暗骂布汗老奸巨猾,到底是久居帝位之人,片刻之间,已经把其中利害理了个通透。

    先前献庆帝对布汗的求亲不置可否,乃是不愿意为和亲一事远嫁臣子之女,白白得罪朝中的王公大臣。然而,如今律琰求娶的乃是怀敏郡主。

    怀敬以怀敏的婚事作为砝码,意图拉拢提督统领崔氏统领,献庆帝已经忍他多日。

    再加上怀敬和大王子律措来往甚密,献庆帝索性把怀敬之妹许配给二王子律琰,叫他们在自己窝里斗上一斗。

    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人和凑了个齐全,不得不说,律琰这婚求得正是时候。

    献庆帝笑道,“怀敏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打小便品性出众,蕙质兰心,为人君妇乃是断断不会有错的,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朕也就做一回良媒。张德忠,拟旨。”

    “律琰谢主隆恩谢父汗恩准”

    律琰跪地谢恩,满面喜色地接了旨。那厢,塔尔特的侍从匆匆来报,“布汗,不好了”

    “大大大、大王子找到了”

    那侍从急的话都说不利索,额上汗如雨下,“属下们找到大王子的时候,随从的人马已全军覆没,大王子浑身是血,深陷泥潭,双腿、双腿似是被岩石砸断了”

    布汗得知儿子下落,悲从中来,惊得连站都站不稳,勉强扶着身侧内侍的手,慌慌张张地去寻大王子了。献庆帝也带着人马随之前去,以示关怀。

    塔尔特是游牧民族,大王子断了双腿,意味着从今往后都不能上马驰骋,就算勉强捡回半条命,也已然是个废人了,想必布汗也不会把王位传给一个后半辈子都残疾的儿子。

    远远望着一行人匆匆离去,裴勍施施然上前,略施一礼,“恭贺二王子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律琰握着明黄圣旨,面上满是藏不住的喜悦,“多谢裴国公。”

    那厢,龙禁尉来迟一步,见献庆帝已经从御帐离去,只好向裴勍上报,“秉国公爷昨夜怀敬小王爷带兵去寻大王子律措,提督统领崔大人带着崔公子也一同前往,不料昨夜这崔公子入了密林,被猫头鹰啄了瞎了另一只眼睛方才我等才寻到崔公子,真不知该如何向崔大人复命啊”

    这崔公子本就瞎了一只眼睛,眼下又瞎一只,简直是两眼一抹黑了。

    裴勍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了,派人去御前复命罢。崔大人仅此一个独子,想来是悲痛难抑的。另派些人,去崔氏帐中安抚一番。”

    龙禁尉得了令,转身而去。

    裴勍略勾了薄唇,看向面前的律琰,“裴某曾听闻,二王子身边豢养了一只猫头鹰做宠物,倒是别致。”

    律琰朗声笑道,“塔尔特人喜养鹰隼鸟类,这猫头鹰昼伏夜出,却性情温顺,极其忠心,国公爷若是喜欢,本王子可赠送一只。”

    聪明人之间打机锋,别有一番意趣。

    裴勍也一笑,摆手道,“不必。王子的好意,裴某心领了。大王子逢此飞来横祸,布汗定会是十分悲痛,二王子要多多伴其左右,时常开导才是。”

    律琰从善如流,“多谢国公爷提点,我这便去看看王兄的腿伤如何了,国公爷,先行告辞。”

    裴勍微微颔首,望着律琰转身而去的身影,唇边笑意更深这二王子,倒是个有趣之人。

    昨夜,大王子律措被裴勍的人马俘虏,全程蒙着眼睛被断了双腿,并不知道对他下手的是什么人。如今好不容易捡回半条命来,也并不敢声张追究,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布汗不知道从何人口中得知,大王子一夜未归乃是因为垂涎薛亭晚的美色,尾随她去迷雾谷中,意图行不轨之事。身为一国王子,却沉湎酒色,不顾国之大体,宁可冒着毁掉两国邦交的风险,也要做出这等龌龊蠢事,落得一个双腿残废的下场,实在有失塔尔特颜面,更不配为储君。

    君王翻脸无情,平日里是亲热无比的父子,此时成了针锋相对的君臣,据说布汗当场大发雷霆,废黜大王子律措为庶人,定了二王子律琰为塔尔特下一任储君。

    一场塞上宴曲,幕后暗流涌动,君臣各怀鬼胎,额迭木草原的最后一个夜晚还未来临,塔尔特内部的风云就已经变了颜色。

    勇毅王府,偏帐。

    正是傍晚时分,婆子奉命入内送晚膳,薛楼月听到外头营地的喧闹之声,忙从榻上挣扎起身,双目闪着奇异的光,“外头发生什么了”

    婆子冷冷答道,“王妃被禁足帐中,怎么还有闲心关心外头的事儿还是先用晚膳吧”

    薛楼月猛地扑过去,抓住婆子的手臂,面容扭曲无比,“你告诉我是不是薛亭晚出什么事了永嘉县主是不是被大王子律措”

    婆子挣开她,嫌恶地皱眉,“永嘉县主安然无恙。倒是大王子律措断了双腿,眼下已经是个废人了。”

    薛楼月听了这番话,反应了半晌,才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呓语不止,眼中的激动和期待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面色灰败,如行尸走肉。

    “王妃有闲心思关外头的事情,还不如安生乖巧一些,若是讨了小王爷的欢心,也能早日解了王妃的禁足之令”

    那婆子冷哼一声,放下几盘残羹冷炙,提着个空食盒转身退下了。

    薛楼月独自一人身处阴冷晦暗的帐子,目光空洞,神色惊惧。

    当日,她明明亲眼看到了大王子律措对薛亭晚的贪婪之色,本以为他会毁了薛亭晚的清白,毁掉薛亭晚的一切,没想到,到头来,大王子竟然被断了双腿,成了一个废人

    是裴勍干的是惠景侯府干的还是别的人干的

    为什么薛亭晚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她,护着她,偏向她

    难道,就连上天都是眷顾薛亭晚的吗

    望着空荡荡的帐子,薛楼月头痛欲裂,她双手抱头,不住地摇着,歇斯底里地尖叫道,“我不信我不信”

    紫檀木小宴桌上摆着一例葱爆鹿肉,一例松茸炖乌鸡,一例烫干丝,一例清蒸鲫鱼,外加一例口蘑清炖兔子汤。

    这满桌菜色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入画拿着只镂雕牡丹的玉碗,盛了碗奶白色的口蘑清炖兔子汤,递到薛亭晚手中,“小姐在迷雾谷中受了一日一夜的罪,快喝口兔子汤补一补”

    薛亭晚在迷雾谷中折腾了一昼夜,又被赤练蛇咬了腿,今晨被裴勍抱着回了营地,在帐中沉沉睡了一觉,再一睁眼,已经是下午光景了。

    薛亭晚接过玉碗,顺手把怀中的雪团儿递给侍书,“它看不得这个兔子汤不如抱下去喂点儿苜蓿草吧”

    侍书接过兔子,笑着应了是,当即挑帘子出去喂兔子了。

    入画一边给薛亭晚布菜,一边道,“现在营地里都在传,昨夜塔尔特大王子的人马遇到了山体滑坡,悉数丧命泥潭,只有大王子捡回一条命,却断了双腿。说到底,这终究是塔尔特人的事,是死是活都和咱们大齐没什么关系,可没成想,那提督统领崔大人家的公子竟是也出了事那崔公子早年因和人斗殴瞎了一只眼,不料昨夜在林中寻人,另一只眼睛竟是被猫头啄瞎了那崔公子是家中独子,被百般溺爱着长大,现在两只眼睛全瞎了,崔夫人和崔大人正在帐中哭嚎呢”

    薛亭晚饮了热气腾腾的汤,顿时通体舒畅,冷笑道,“怀瑾和崔氏狼狈为奸,非要将怀敏嫁入崔家,眼下崔公子落得这个下场,可真是报应不爽。”

    入画一抚掌,笑道,“险些忘了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忘了告诉小姐,塔尔特的二王子向皇上求娶了怀敏郡主,皇上已经恩准赐婚了。”

    薛亭晚闻言,筷子一顿,电光石火间,一些记忆碎片被串联起来,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她忍不住低呼一声怪不得

    上一世,她和怀敏郡主关系不算亲近,只模模糊糊记得她后来远嫁和亲了。难不成,竟是远嫁给了这位塔尔特的二王子律琰了么

    这一世,阴差阳错,薛亭晚和怀敏郡主走的很近,渐渐发现了她外冷内热,待人真诚的一面,自然也希望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当日薛楼月栽赃陷害,律琰仗义相助,其为人正直谦逊,薛亭晚深有体会。再加上这几日御帐议事,裴勍也曾夸赞过这位二王子有勇有谋,想必定是个配得上怀敏郡主的男儿。

    更遑论,如今律琰已经成为塔尔特的储君,不日便会成为塔尔特下一位汗王。怀敏郡主能远嫁和亲塔尔特,逃脱勇毅王府的桎梏,也算是得了自由之身。

    怀敏郡主的性子直截了当,塔尔特的男子爽朗不羁,这二王子律琰,倒是个绝佳良配。

    前世和今生互相映照,呼应在一起。薛亭晚心头百转千回,深思了片刻,才笑着道,“入画,去箱笼里拿一只水头足的冰种翡翠镯子送到怀敏郡主帐中,就说是本县主迟来的贺礼,恭贺郡主和二王子佳缘天成,喜得良配”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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