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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表达权
何法这个人在原来的世界一直不知道怎么跟别人交往,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 有时候又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跟其他人接触，还要绞尽脑汁想怎么聊天也怪尴尬的。也许是因为换了个环境的缘故, 何法明显的要比以前开朗了不少。
但是开朗归开朗，跟能不能交到朋友完全是两码事。
系统999想提醒何法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它跟何法绑定在一起的时间一点都不短, 说实话比之前的几个宿主时间上要长的多的多，可偏偏就是这样系统999还是觉得没有办法开口。
何法的身体里藏了一个偏执的人，只不过现在被他掩盖起来了。
系统999望着眉眼中满是不耐烦的何法暗自叹了口气。
好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没有办法表达出情感也是因为主系统设置的人设在限制, 除了这些总的来说是给了宿主一个缓冲期, 其实它还挺感谢齐木楠雄的超能力的。不然它真的不知道何法会有什么反应，即便通关世界前期很简单, 但一次一次的将薄弱点展现出来还是会让人心态爆炸的。
“宿主。”系统999提醒了一下明显在发呆的何法, “放学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走神了，何法好像注意力一直都不在状态, 如果不是系统999在一旁提醒，不然何法不知道要错过多少事情。
“哦！”
何法好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慢吞吞的收拾起了书包。
明显已经有点不太好苗头的何法让系统999下意识的收敛了不少之前狂怼宿主的样子, 尽量不出声就不出声。可是现在为了让任务尽快完成, 系统999还是出口提示了一下：“宿主，齐木楠雄像是在等你。”
何法是有些没有精神, 收拾书包都慢慢悠悠的, 后面的齐木楠雄像是配合着何法的速度, 也慢慢吞吞的收拾着。何法听到之后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想了几秒后才回头去看。
正巧对上齐木楠雄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齐木绿色镜片下的双眼直视着何法的眼，对方的眼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快的让他都没有捕捉到。
[突然感觉听不到佐佐木心里在想什么有些遗憾。]
齐木楠雄产生了这样一种想法，不过更重要的是他感到何法给他的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难道是因为那个什么“任务”的事情所以才这样？]
齐木楠雄微微偏了一下头，眼睛没有离开何法心里的疑惑却在增加。
何法三两下将剩下的一股脑塞进包里，先齐木楠雄一步出了班级的门。跟系统999说的那样，齐木楠雄很快的就出来了，很明显的是在等他。
“诶？齐木你找我有事？”何法有些奇怪，主要还是因为这几天因为齐木楠雄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再加上也没有什么事两个人都各干各的，没有太多的接触。难道是齐木楠雄找到帮助他的方法了？
何法精神了不少，一扫之前萎靡不振的样子。
齐木楠雄看了一眼突然打起精神来的何法，想到之前何法对同班那个男生的表情和态度没有犹豫的直接问了出来。
[你明明不喜欢宫本同学，为什么还要跟他接触。]
齐木口中的接触其实是何法跟那个叫宫本的男生在班级里的正常交往，也就是属于打打招呼聊聊作业的情况，但是这些事情其实是可以避开的，但是齐木记忆力何法分明就没有避开的打算。
何法出乎齐木楠雄意料的长长叹了口气。
他听到何法十分怨念的说：“我能怎么办，对方来找我讲话我没有办法表现出抗拒的态度啊，我也很绝望啊！”
语气哀怨表情委屈，让齐木楠雄一个没忍住偏过头微微露出一个笑。
系统999觉得十分辣眼睛，宿主做这种表情怎么看怎么违和。光团默默的转了一圈拒绝去看自家宿主，太蠢了！
齐木楠雄隐下笑意再转回来的时候何法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表情，齐木想了一下何法刚才的话。[那这么说其实你跟其他人也是这样？]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偏偏何法听懂了，他立马摆了摆手：“那没有，我总是跟你还有燃堂啊海藤啊一起，并不是因为没有办法表现抗拒，而是因为我觉得你们人挺好的。”所以想要相处。
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何法觉得太矫情了，一个大老爷们说什么这些。何法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你也别想多了。”怎么都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齐木楠雄听完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他放学等了一下何法其实不光是为了问这件事，但是听到何法的回答之后剩下的话也不想说了，感觉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去说了，何法这个人总有一种让人猜不透的感觉。
齐木在进家门前不着痕迹的用余光看了一眼何法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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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何法觉得意外的是，自从齐木楠雄说破了他对那个叫宫本的不喜之后，他竟然能够不受阻碍的表现出自己的反感了。更重要的是能够直接避开相应的交流，这让之前憋屈了一段时间的何法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你说第一个世界我到底是怎么跟月城雪兔成为朋友的啊？”何法在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来当时月城雪兔的话猛地问。
系统999想了想：“是因为你对月城没有什么企图吧。”任谁也不会跟一个不诚心的人做朋友吧。
何法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怎么觉得是因为我送了东西给木之本桃矢。”
系统999：“……”竟然无法反驳。
但是面对这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宇宙第一直男的宿主，系统999一点都不相信对方是发现了什么，果不其然，在系统999追问了一句之后，它得到了一个十分正直的回答和疑问。
“他俩关系那么好，把一个对其中一个人重要的东西送过去，另一个人会觉得我人好是应该的吧。”何法说，然后抓了抓还有些向下滴水的发梢，“不过……真的还有这种人吗？就为了别人给朋友一个东西，然后自己就会非常感激？”
何法没有办法理解这种情况，所以他也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月城雪兔会说出作为朋友的话。
还没等系统999回答，何法边用毛巾裹住头边继续问：“那如果我要是再给齐木楠雄的朋友一个重要的东西，是不是齐木也会把我当朋友？”
系统999：“…………宿主想多了。”槽多无口。
“也对。”何法很容易就被说服了，“反正齐木的朋友一个缺智商一个缺面对现实的当头一棒，我一个都给不了。”
系统999听到何法提起之前的事情也就想到了一个当初怎么也没想明白的问题，趁着刚好提到了就直接问了：“宿主当初为什么会把魔力给木之本桃矢？”
何法伸手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摸了个苹果出来，咬了一口，声音清脆汁水饱满，口感好的让何法忍不住眯了眯眼：“因为一次能完成两个任务，为什么不做。”
“……”还以为是因为宿主不想看到木之本桃矢不能保护木之本樱而有些失落的表情。
系统999觉得自己才是最天真的那个。
“这么说吧，”系统999觉得自己有必要点播一下这个在与人交往的方面像个智障一样的宿主，“如果有人带着目的接近宿主，宿主会和他成为朋友吗？”
何法毫不在意的边吃着苹果边含糊不清的回答：“会啊。”
“啊？啥？”
“利益才是最坚固的纽带，”何法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如果没有目的或者需求，那还为什么要做朋友？”
光团上面浮现了像是崩裂之后的裂纹。
何法看到这一幕就明白了系统999想说的意思：“哦，你的意思是只有思想单纯一点，没有目的也没有需求，才能跟齐木做朋友？”
“不是，宿主你说利益才是最坚固的纽带，那只要有人带来的利益比你能够造出的利益更大，你所谓的朋友不就都离开你了吗？”系统999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何法经过了这么久脑子里的想法一点都没有变。
何法眨眨眼：“那只要我提供的利益是最大的，就不存在这些了。”
系统999一针见血：“所以你才会普通到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
何法：“……哼。”
这个话题再次中途腰|斩，系统999没有办法再跟这个狗比宿主讲下去了，它怕它自己会被气到升天。
-
对于昨天那一通对话，何法并不是不理解系统999的用心，主要是确实是他没有办法按照系统999希望的那样去和齐木楠雄接触。不管怎样目的都是有的，如果像系统999说的那个原因一样，那就只能直接打出GG。
很糟心很糟心。
何法撑着脸边吃早饭边忧愁的想。
“诶泰泰，我总觉得你昨天话里有话。”何法咬了一口煎蛋抬头去问旁边漂浮着的光团，虽然全程都在说他对于朋友的态度，但是系统999一般不会突然提跟任务进度有关的事情，“太反常了你。”
光团在空中晃了一圈：“再不快点吃你就要迟到了，你以为你还是一开始那个存在感为零的佐佐木吗。”
被系统999那么一打岔，何法也忘了之前那一瞬间闪过的想法，三两下把早餐吃完还顺带喝完了一大杯牛奶：“雨伞呢雨伞呢，放哪里了？”
“花盆旁边。”
外面的雨下的不是很大，但何法的习惯就是哪怕只是毛毛雨也要打伞，系统999也早就习惯了这一点，还曾经吐槽他龟毛。不过何法也不在意系统999的吐槽，反正他也同样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大概这就是相爱相杀吧。
不过相爱不知道，相杀是一定有的。
何法被自己的脑洞逗得笑了一下。
早晨出门没有和齐木楠雄碰到，反而是在进学校的时候碰到了刚刚躲避了一个飞来的足球的齐木。足球刚好飞到何法的脚下，顺着飞来的方向冲着那边挥手道歉的人踢了过去，何法回过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表情的齐木：“你怎么知道有足球飞过来了？”
刚刚何法看的清清楚楚，齐木楠雄连头都没有转，根本就没有看到球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却精确的往后仰了一下头，让足球直接从他脸前飞过，弹了两下滚到了他身侧不远处何法的脚下。
齐木楠雄眼带鄙视的看了何法一眼，何法这才想起来齐木那个能够听到人心声的超能力。
他是不是智商下降了？
何法拧着眉想。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何法发现了齐木楠雄的一件事情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也明白了为什么系统会有那样一个任务。
齐木楠雄竟然会羡慕普通人。
这对于何法来说简直是一个不太能接受的事情，他要死要活的攻略世界完成任务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普通。现在竟然有个身怀绝技（？）主角说他想要当普通人？？
什么叫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就是啊！！
何法当初的怨念脸实在是太明显了，所以连齐木楠雄也忍不住开口问他在想什么。何法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就直接问了出来。齐木楠雄深深的看了一眼何法，然后用简短的话描述了他作为一个超能力者的“不幸”，吐槽的气息几乎让何法窒息。
不过也差不多了，何法觉得齐木楠雄这种羡慕普通人生活的想法令人窒息。
“宿主啊，这就是‘甲之蜜糖乙之□□’啊！”系统999在旁边感叹了一句，它假装没有看到何法缓缓移过来的锐利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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