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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112.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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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我就到晋江来找我, 么么哒  万氏闻言也目露惶恐之色,惴惴不安地看着傅芷璇, 生怕她连累了自己的儿子。

    其他人也纷纷退开, 一副视她为洪水猛兽,恨不得跟她撇清干系的模样。

    颜氏见了, 嘴一撇:“说这些作甚,赶紧休了她了事,以后她就不是咱们季家的人了, 官府来拿人也不关咱们季家的事。”

    季二叔听了觉得言之有理,连忙催促四叔公:“快点, 快点……”

    四叔公人老眼花,提笔都抖, 被他这么一催,笔头一歪, 直接滑到“休妻书”三个大字上,这张纸彻底报废。偏偏这满院子的人, 就只有四叔公学识最好,读了好些年私塾, 其他人大字都不识几个, 更别提手书了。

    “换……换一张,莫催……”四叔公不高兴地瞪了季二叔一眼。

    季二叔连忙噤了声, 站在一旁重新递了一张白纸上去, 再不敢多嘴。

    被他这一打岔, 浪费了不少时间, 等四叔公重新慢条斯理地写下“休妻书”时,门口已经响起了衙门的铜锣鼓声,声声入耳,在悠长的巷子中传得老远。

    伴随着鼓声的似乎还有时断时续的鞭炮声,季二叔听了总觉得不对劲儿,他抓住文福问道:“官府过来找你文明家的嫂子做什么?”

    文福无辜地摆了摆脑袋:“二叔,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远远地看见差爷们在问巷子口摆摊卖拨浪鼓的庆大爷傅……文明家的嫂子在什么地方,我就急急忙忙跑来告诉你了。”

    蠢货,也不知道上去问清楚!季二叔在心头暗骂了一句。

    旁边的颜氏看他神色不虞,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摆,提醒道:“当家的,四叔的休书快写好了,就等你的族长印鉴呢。”

    季二叔回过神来看向石桌上字迹工整的休书,心想,开弓没有回头箭,趁着他爹还没回来,赶紧把这事给办了,免得节外生枝。

    他连忙从怀里掏出偷偷从他爹房里拿出的族长印鉴,沾上红泥,重重地按在白纸下方。

    “成了。”颜氏喜形于色,没了傅芷璇,她以后打秋风也容易多了,就万氏那副好面子的忸怩样,要拿捏她还不容易。

    颜氏拿起这张纸,轻轻抖了一下,得意地瞥了万氏一眼,轻扬着纸张,笑道:“好侄儿媳,不对,傅氏,拿去吧。”

    傅芷璇冷眼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模样,不为所动,只是用一张沉静的眸子扫过在座的诸位,把每个人长相都记在心里。

    颜氏见她不动,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怎么?知道咱们家文明有出息了,所以想赖着不走了?”

    本来还觉得有些不妥的万氏一听这话,连忙垂下眉,攥紧手帕,退了回去,静默不语。

    傅芷璇走过去,伸出纤长白如玉的食指轻轻弹了一下这张墨迹未干的纸,笑了:“这理由还真是充分!”

    “傅氏,你……”颜氏的话还未说完,突地看到门口闯入一队别着明晃晃大刀的衙役,颜氏吓得手一抖,休书掉到了地上,她也顾不得去捡,忙不迭地说,“大人,大人,我们家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抓就抓她一个人,真的,休书就在这里,她已经不是咱们季家的人了。”

    生怕来人不信,颜氏手忙脚乱地蹲下身,拾起休书,双手高举,递到为首的人面前。

    来人听了一头雾水:“休书?什么休书?”

    颜氏一怔,瞧这位官爷脸上似乎带着笑,比她寻常看到的官爷和善多了,胆子也大了些,指着傅芷璇说:“就是……”

    不等她把话说完,季二叔已经上前拦住了她,把她拉到后面,然后一拱手,客客气气地说:“这位大人,你们这是……”

    官差没闲工夫跟他扯,扭头四顾了一圈,问道:“谁是傅芷璇?”

    季二叔只得讪讪地住了嘴。

    傅芷璇已经瞧出,这位官爷穿的衣服与京兆府衙役们穿的服饰颜色不同,她心里有谱了,上前福身道:“正是民妇。”

    官差看到她,脸上忽地露出了笑容,和和气气地说:“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仗义疏财,忠贞爱国,心怀天下,堪为天下人之楷模,皇上特封夫人为四品诰命夫人,并赏金百两!”

    说完,一挥手,后头的衙役立即捧着绣着大红色艳丽牡丹的锦服呈了上来,旁边一个托盘里则呈着由官府颁发的文书,最后一个托盘里是十个黄橙橙的金元宝。

    扑通一声,颜氏吓得腿软,重重地跌坐在地上,手上的那张休书上鲜红色的印鉴似乎都化成了一个个讽刺的笑脸,在嘲笑她的无知与愚蠢。

    她觉得头晕目眩,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软成了一摊泥,动弹不得,她不得不伸出手向丈夫求助:“当家的……”

    可这会儿谁还有功夫搭理她。

    季二叔真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连活久见的四叔公也张大嘴,露出光秃秃的牙龈,含糊不清地问道:“这……这怎么回事?”

    女人们就更别提了,被煽动而来的妇人个个肠子都悔青了,面色不安地看着傅芷璇,生怕她秋后算账。

    至于始作俑者万氏更是面如土色,惶惶不安地觊向季四嫂子。倒是季四嫂子还能沉得住气来,伸出右手轻轻捏了一下万氏的手,这似乎给了万氏无限的勇气,她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阿璇,恭喜你,你真是好样的,文明娶了你,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赫然忘了,前不久是谁默许纵然族里休掉这个她瞧不上的儿媳妇。

    傅芷璇没搭理她,又冲那官爷福了福身:“民妇谢过皇上,诸位大人。”

    说完,接过了诰命服和文书,却又把金子推了出去:“皇恩浩荡,民妇无以为报,这一百两金子民妇愿意捐出去给流民施粥添饭,为灾民尽一份绵薄之力。”

    果然是个知情达理的仗义女子,为首的那位官爷黝黑的脸上闪过一抹笑,语气也真诚了许多:“夫人高义,下官乃户部清吏司主事,范大人特意嘱咐下官向夫人问好。”

    堂堂户部尚书哪记得她这种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只怕是她不贪这一百两金子入了这位主事大人的眼,傅芷璇更客气了:“劳烦大人惦记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这位主食笑吟吟地拱手道:“夫人,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瞥了一眼神色不宁的季家人,故意拔高音量道:“若夫人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夫人尽管差人到户部说一声就是。”

    这是故意给她打气呢。萍水相逢的人都能扶她一把,傅芷璇心中感激,颔首道:“多谢大人。”

    直到她把这位主事大人送出了门外,傻愣了大半天的季家人终于回过神来,蜂拥了上来。

    傅芷璇扭过头,唇一弯,梨涡深深,勾出花般的笑容,遥看向站在回廊处向她招手的季美瑜。

    “你不是累了,怎么还在这儿?”傅芷璇走过去,笑盈盈地看着她,只是那笑不曾到达眼底。

    季美瑜毫无所觉,她扁扁嘴,抱着傅芷璇的胳膊抱怨道:“我不这么说,娘又要拉着我去拜佛了。哎,娘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总拉着我拜佛,一跪就是一两个时辰,再跪下去我的腿都要断了。”

    傅芷璇笑着轻斥道:“瞎说什么呢,娘这是虔诚。”

    季美瑜撇嘴,凑到傅芷璇耳畔,小声说:“我看是走火入魔了才对,大半夜有时候娘都会坐起来烧香念经。”

    傅芷璇心中一突,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手帕,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季美瑜没什么心眼,眨眨眼说:“就是,好像就是从你落水那天开始的,我本来想去看你的,娘说怕我太吵会打扰你休息,不让我去……”

    她后来又说了什么,傅芷璇完全没听进去。她现在脑子里全是“你落水那天”这五个字眼。

    记得前世她也在初秋落过一次水,并因此感染了很严重的风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半个月,所以也不知道后来万氏有没有这些反常的举止。等醒来,落水时候的很多事也记不大清了。

    前世的她当然不会怀疑什么,毕竟三个女人一起相依为命七年,她从未想过她们会有害她之心。

    不过现实已经给了她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现在的她再也不敢小觑这一对看似无害的母女。

    “嫂子,嫂子,你想什么呢?”季美瑜伸手在傅芷璇眼前晃了晃。

    傅芷璇回过神来,笑眯眯地安慰她:“别担心,明天我劝劝娘,等这雨停了,咱们一起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整日待在家里,季美瑜都憋坏了,一听说能出去玩,立即高兴地拍起了小手:“嫂子你真好,真希望这雨马上就停。”

    傅芷璇轻轻摸摸她的头,像往常一样用宠溺的口吻道:“还有更好的,我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已经端到你房里了,再不回去就凉了。”

    “嫂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季美瑜满眼感动地看着她,“我回房了,你要吃吗?我拿过来咱们一起吃。”

    傅芷璇制止了她:“不用,大夫说我这几天要吃些清淡易消化的,你别拿过来馋我了。”

    她一走,傅芷璇脸上的笑渐渐隐了下来,侧过头问旁边的小岚:“你可还记得我落水的事?”

    小岚沮丧地摇头:“少夫人,奴婢有罪,若不是那天奴婢离开了你的身边,你也不会落水。幸好小婉过来串门,救了少夫人……”

    小婉是隔壁张家的姑娘,十一岁,长得珠圆玉润,很是可爱,她偶尔会过来串门。那天傅芷璇像往常一样在池塘边喂鱼,小岚去拿鱼食了,等小岚回来,傅芷璇已经被小婉身边的丫鬟救了起来。

    后来听小婉说,她进门的时候就听到池塘那边传来扑通一声,她很好奇,跑过去就看见傅芷璇在水中挣扎,便让身边的丫鬟跳下去把她救了起来。

    也是傅芷璇命不该绝,小婉身边的这个丫鬟是从南边逃难来的,家里以前是打渔的,从小就会泅水。

    “原来是这样,找个机会我得好好谢谢小婉。”傅芷璇嘴角含笑,忽地岔开了话题,“你悄悄去问问门房的马叔,最近半个月可有人给家里捎带东西过来。”

    ***

    季家就一寡母带着儿媳和女儿过日子,寻常时候,鲜少有人上门做客。

    因此小岚一问起,马叔连哪天什么时辰什么人穿了什么衣服拿了什么东西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连说了三人,他舔了舔嘴皮子,瞧了一眼正安堂的地方,压低嗓子说:”小岚姑娘,其实八月二十三那天,还有一个行商模样的人给老夫人捎了一包东西过来,不过老夫人让我不要说出去,这事你就当没听说过吧。”

    小岚点头:“马叔你就放心吧,我小岚的嘴在这条街上都是数一数二的紧。”

    回头小岚如实把这事告诉了傅芷璇。

    傅芷璇攥紧被飘进来的秋雨打湿的窗棱,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八月二十三,也就是七天前,那时候万氏就收到了季文明的信,知道她儿子攀上了高枝,然后过了两天,自己就不慎落水,差点淹死。从自己落水那天起,万氏就整宿睡不着,还时常半夜起来念经求佛,这一桩桩容不得她不多想。

    “少夫人,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窗口风大,你快回房吧。”小岚拿了件披风过来,在给傅芷璇披上时无意中碰触到她的手,顿时被她手上的冰冷吓到了。

    傅芷璇轻轻擦去手背上飘来的水珠,扭头浅笑道:“无妨,我很好。”活了两辈子,她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小岚心里止不住的担忧,轻轻扶着她的手再次劝说:“少夫人,天凉了,你的风寒还未痊愈,回屋歇着吧。”

    说完又担忧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幕,叹气道:“这雨都连下三天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傅芷璇。前世这场秋雨持续了十几天,京城还好,但津江下游的地区却饱受洪灾之苦,尤其是大燕重要的粮食产地——兴城,被汪洋侵占,颗粒无收,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许多人逃到京城求生。

    京城容纳不下这么多流民,他们就在城外搭上窝棚靠大户人家和朝廷每天的一顿清粥度过这个严冬。

    在她被赶出季家无处可去的时候,是这里的难民给了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扭过头看了一眼窗外下个不停的大雨,突兀地说:“小岚,让马叔准备好马车,我一会儿要出门。”

    “可是这雨……”小岚想劝傅芷璇,但看到她拧得死紧的眉,到嘴边的劝解下意识地吞了回去。

    少夫人从十五岁起就开始撑起整个季家,她不会做无用之事。

    小岚连忙撑起伞,往门房走去。

    等她回来时,傅芷璇已经换了一身更保暖的衣服,并穿上了防水的水履。

    上了马车,傅芷璇沉着一张脸对马叔道:“去客栈。”

    目前傅芷璇有两家店铺,第一家是傅芷璇刚嫁入季家后用嫁妆开的点心铺子,后来,等点心铺子赚了钱,傅芷璇又用这些钱开了一家客栈。

    这几年季家的开支几乎都靠这两个铺子支撑。

    客栈名叫“云来客栈”,但今天颇有些名不副实,因为客栈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堂小二撑着下巴在柜台后面打瞌睡。

    “冯六,严掌柜呢?”小岚弯起手指头用力敲了两下柜台。

    冯六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指了指后头:“他在里面算账,小岚姐,你怎么来了?”

    小岚笑眯眯地说:“少夫人出来办事,你让严掌柜上来一趟。”

    冯六忙不迭地点头:“哦,好……”

    严掌柜是个四十岁出头,蓄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他的性格跟他的姓一样,严肃古板,但为人正直,极有原则,也就是因为太讲原则,被上任东家辞退了。

    严掌柜原是京城最出名的首饰店——林记银楼的大掌柜。后来因为林记掌门人的小舅子伙同人调换了一批首饰,被严掌柜发现,他当即下架了这批货物,并贴出致歉声明,并表示原价回购这一批有问题的货物。

    原本他这样处理是没问题的,也在最大程度上挽回了林记的声誉,但是不知是谁把林老板小舅子调换首饰的事说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林记的竞争对手借机放出风声,说林老板的小舅子以前还调换过许多饰品。

    不少人听信了这谣言,担心自己购买的首饰掺了假,纷纷找上门嚷着要退货,这事闹得太大,林记老板一火,找了个借口把严掌柜解雇了。

    严掌柜这事虽然没做错,但哪家店还没有点见不得光的事,因此再也没人敢请严掌柜。

    严掌柜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孩子又多,迟迟没有找到新的东家,家里开始捉襟见肘,不得已开始当家里稍微值钱点的玩意儿。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上了傅芷璇。

    也许对别人来说,严掌柜的过于耿直是个缺点,但对傅芷璇来说却再好不过。季家全是女流之辈,严掌柜这样耿直讲原则又有能力的掌柜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不,才过三年,他就把这云来客栈开得蒸蒸日上,平日的账目也没任何的问题。也就这几天一直下雨,店里才没有什么客人,平时都是高朋满座。

    “少夫人,今天可是来查账的?”严掌柜朝傅芷璇拱了拱手,直接抱出一叠账本。

    傅芷璇现在哪有心思查账,她摆了摆手:“不是,严叔,我想问问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严掌柜打开账本,算了一下:“总共有一千二百三十二两。”

    这倒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傅芷璇轻轻颔首:“那好,严叔,你把所有的银子都拿去买成粮食,堆在客栈后方的空房里,若还有余钱,再买些柴胡、甘草、藿香……”

    “那咱们的布庄还开吗?”严掌柜诧异地望着她。

    傅芷璇这才想起,前一阵自己似乎与严掌柜商量过,准备拿这几年攒的钱开一家布庄,连铺面都选好了,就只差下定了。

    “不开了。”傅芷璇端起青花瓷碗低头喝了一口热水,云淡风轻地说。

    严掌柜觉得傅芷璇这个决定太儿戏了,忍不住道:“少夫人,那这么多的粮食怎么处理?”

    他们这是客栈,没有相应的储藏条件,尤其是这段时间阴雨绵绵,这些粮食放久了很容易生虫发霉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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